對了,不止是他們,便是這陵水村與玉縣的百姓都或許能有一條好的活路。
戰亂之時,糧草和藥材都是緊張的,玉縣有藥材,也好選擇投靠有能力勢力。
她既然知道一些事情,必不會坐視不管,可她沒有太大的本事,改變不了太多,能做的事情就這麼多了。
虞瀅看過藥田後,便回去找何叔商量請人的事情。
畢竟村子裡的人都缺生計,還是按照先前說的五文錢一天,也多得是人來幫忙。
請人的事情倒是不成問題。
種藥,何叔他們有經驗,可請他來幫忙盯著。而種田本就是老百姓的吃飯的活計,也不用多費心。
商量好了這些事,虞瀅便又去裡正那處要了十畝水田。
裡正聽到她還要水田種糧食,訝異道:“先前租了五畝水田,怎麼都夠你們一家子吃了,怎還要租?”
虞瀅道:“多種一些,也可換銀錢。”
“這不劃算呀,不說這稅收種,就是請人來種糧食也是要工錢的,忙活一年也見不了幾個錢。伏家一郎媳婦你現在在醫館做大夫,大郎一郎都在衙門當差,也不差這幾個錢呀。”
() 虞瀅早已想好了措辭,應道:“世道艱難,今日或許還能填飽肚子,誰知以後又會如何,總該給自己留條後路的,趁著現在手中有些餘錢便多租一些地,能多賺一文錢是一文錢。”
裡正聽了之後,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也是,說到底還是有存糧最讓人安心。”
感歎後,道:“坡地雖然都幾乎沒有什麼了,但這可以開墾做水田的地還是有挺多的,你看看要租那處地方。”
虞瀅定好水田的位置後,又去與何叔家待了一會,天色也差不多了。
她們要趕在天黑之前回到玉縣,也就沒有留在何家吃暮食。
*
伏危收到了武陵來信,是好友沈明琮的信。
沈明琮在信上說朝著有消息,說隴西郡和蜀郡起了民亂,雖被鎮壓下去了,但陛下震怒,估計不久就會下令整治邊遠地區的民生,恐會波及到嶺南。
伏危看到信上的內容,眉心淺蹙。
他算是明白天下大亂的引子來源了。
一處民亂,不是安撫,卻是剝削各處百姓,如何不亂?
想來,還是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奸臣所提議的。
伏危平靜的繼續看下去,待看到信後的話,眉心瞬間繃勁。
——容淑姑娘知曉你在何處了,我便是說明你已然娶妻,但她前幾日還是帶著侍衛偷偷去尋你了。
容淑,他的前未婚妻。
霍善榮為了源源不斷的錢財,讓他與武陵郡首富之女定下了婚事。
如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或許會聽從安排娶了這個女子,然後相敬如賓過一輩子。
可沒有那麼多如果,事情發生便是發生了。
便是來了,他也不會有絲毫動搖,隻是……阿瀅會不會多想?
但以她知道那麼多事情來看,或許也知道他曾有過一個未婚妻,那她可還會在意?
伏危斂眸看了眼手中的信,沉思許久後,點了油燈燒了信。
為了不讓阿瀅誤會,還是得提前與她說清楚。
虞瀅從陵水村回來的時候,便聽伏危提起前未婚妻的事情。
聽到他說前未婚妻可能會來玉縣尋他時,愣了愣。
她仔細的回想了一遍劇情,不大記得是怎麼寫的了,但知道兩人肯定沒有什麼後續的。
畢竟這隻是一本無cp,隻搞事業的書。
隻是這前未婚妻來找伏危,是為了什麼?
為了破鏡重圓?
但伏危肯定是不能同意的。
而且,她應當也是知道伏危是有妻室的人了,她家中更是不可能同意她和伏危再續前緣。
虞瀅思索間,看在伏危眼裡像是在發愣,他便立即解釋:“我與她雖有婚約,但早已經解除了,之後更沒有過半點聯係。”
虞瀅回神看他緊張的解釋,忽然一笑:“我沒誤會,就是在想她為什麼會來找你?”
伏危知道的,前未婚妻是喜歡自己的。
他沉默了片刻,看著虞瀅,眼神認真而真摯:“我妻子隻你一個。”
虞瀅微微低頭一笑。
琢磨幾息後,她到底不想把人想得太壞,抬頭看向伏危,溫聲道:“可能,她就隻是想看看你是否過得好不好,若過得好她也能安心。”
書中沒有對這位前未婚妻的描寫,想必也沒有繼續糾纏,是個清醒的女子。
伏危沉思片刻。
或許吧。
虞瀅想了想,神色認真的與伏危道:“若是真來了,畢竟千裡迢迢來的,便與其說清楚,讓她莫要留有一絲的念想,方能讓她去過新的人生。”
伏危看向她,點了點頭。
她總是這般深明大義,活得比誰都透徹,如何能讓他不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