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一二五章(2 / 2)

洛侍衛長啞聲道:“有兩個弟兄受傷嚴重,不知餘

娘子可有空閒去幫忙瞧一瞧。”

虞瀅聽出來了(),這是沒法子了才找過來的。

那嫡公子身死不明?()_[((),大夫都圍在嫡公子的身邊,估摸著也隻有隨行的藥童幫忙包紮。

底層的人,在權貴人眼中不過是賤命一條。

虞瀅思索了兩息,說:“我不保證能否醫得好。”

緊張望著虞瀅的洛侍衛長聽到這話,便知她肯出手,頓鬆半口氣。

這餘娘子的事,他們也因伏危得太守青睞而去了解一二。

聽說玉縣時疫時是她先發現的,也聽說她在玉縣開了醫館,想來肯定是有些真本事的,就是不知道這真本事有多深。

原先他們都覺著就是有真本事,但多有吹噓,可如今幾個大夫都圍著嫡公子轉,他們這受傷嚴重的要是再不醫治,恐怕也見不著明日的太陽了,所以隻能是賭一把了。

幸運的話能保住一條命,最差也不會比沒命了強。

“餘娘子儘力而為便可,生死有命,我等自不會怨餘娘子。”

虞瀅點了點頭,然後道:“請稍等,我取些東西就過來。”

說著,她轉身轉身入了帳篷,把縫針的線和針,還有一些藥都收拾好。

外邊的話,伏危自是聽到了,他並未說什麼,隻倒了一杯茶給她:“你先飲一口茶再去。”

奔波大半日,虞瀅確實已經口乾,接過茶水飲下後她才出去。

帶著吳小衙差隨著洛侍衛長走了片刻,到了一處地方,地上坐著幾個身上帶著血汙的人,他們脫去了上衫自行處理傷口。

傷口都很是猙獰,他們白著臉,咬著牙處理傷口,要是換做平常人早已經倒地哀嚎不止了。

大約是時疫的時候看慣了生離死彆,所以看到這些個血腥場麵,麵色還算平靜。

洛侍衛長看了眼麵色鎮定餘娘子,心下佩服,隨而道:“受傷最嚴重的在帳篷裡頭。”

說罷,已然走到帳篷前掀開了帳簾。

帳中的血腥味比伏震的帳中更濃。

三個十來歲的藥童在帳中手忙腳亂的,慌亂的處理著兩個行軍床上的侍衛。

侍衛身上口子比伏震還要觸目驚心,手臂上的刀傷血肉外翻,已然見到了骨頭,血流不止。

虞瀅立即上前檢查了二人的生命跡象,氣息微弱。

邊檢查邊詢問一旁的洛侍衛長:“什麼時候受的傷?”

洛侍衛長道:“昨日我等狩獵的時候,遇上大批刺客,隻能躲避,本想著趁夜回營,誰知途中還是被堵了,我等拚死才把公子護送回來。”

虞瀅沒有再廢話,而是開始給兩個人喂了些補氣血的藥,然後給他們捯飭傷口。

這一弄,便是一個多時辰,太陽也徹底下了山,夜幕也籠罩了下來。

一入夜,虎嘯狼嚎聲讓人毛骨悚然,虞瀅早些時候在陵水村也住了大半年,聽也聽慣了,再者這個時候全身由裡而外都緊繃著,哪裡顧得上害怕。

() 夜裡山中寒涼,虞瀅還是沁出了一身薄汗。

給兩個傷重的侍衛處理了傷口後,她又給帳篷外的其他侍衛處理傷口。

她觀察過了,那些傷雖然不致命,可要是處理不當也會發膿,晚間還會發熱。

等處理好後,便把要抓好給洛侍衛長,讓他熬成湯汁給眾人服下。

她全部弄好後,聽聞那嫡公子也已經醒了,聽侍衛長提了一嘴,那嫡公子是自己摔進溝壑中的,昏迷不醒是被嚇的。

左右幾句,也不敢多說,但虞瀅也猜得到那嫡公子是如何貪生怕死慌不擇路才會掉進山壑中,說不定這麼多人傷重,也有他拖累的緣故。

等虞瀅回到伏震帳篷的時候,伏危已不在,而是霍衙差再看著。

霍衙差道:“伏先生剛剛回帳去了。”

虞瀅點了頭,上前檢查了一下,伏震已經退熱,這才放心的出了帳。

從吳小衙差的口中知道伏危帳中所在。

就在隔壁。

幾步走了過去,走到帳外的時候正要出聲,裡邊就傳來了伏危的聲音:“可以進來。”

虞瀅拿著傷藥掀開簾子進了帳中,伏危正在淨手。

屋中也是簡單的一張行軍床,還有就是一張放在床上的矮幾,虞瀅把藥瓶放在了桌麵上,看向伏危。

隻一個眼神,伏危就知道她想表達什麼,隻能無奈地把身上的衣服脫下,露出流暢的肌理。

他的體魄已然恢複到了在武陵郡之時的狀態,穿衣時端方君子,可脫下衣袍後一眼就能瞧出是個常年練武之人,肌理不憤張卻精壯結實,身形修長而強健。

但因以前被折騰出來的斑駁舊傷,還有就是新磕出來的青紫,已然成了一片片黑紫,可想而知摔得有多重,手臂上還有些劃傷,大概是被刀劍劃傷的。

虞瀅垂眸把祛瘀藥酒拿起,伏危自覺地坐到了床沿上,聲音溫和:“不礙事的,過幾日就能消。”

聽到這話,虞瀅抬起了眼。

伏危看見她泛紅的眼眶時,愣了一下。

他很少看到她脆弱的一麵。

情緒緊繃了一日,讓自己從容平靜,鎮定,可在這個時候,也繃不住了。

虞瀅抬手,用指腹抹了抹眼尾的濕潤,聲音輕顫:“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伏危一怔,正想再次解釋真的沒什麼事,又被她打斷:“又想說真沒事是不是?”

對上她直直的目光,伏危啞然沉默。

“往後受傷,彆總騙我說沒事,你把真實情況告知我,我心裡才會有底,才會安心,總是瞞著不讓我擔心,殊不知這才會讓人更加擔心。”

“若是你我還不是夫妻,我就不會與你這麼說,可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是最親近的人,下次彆瞞著我了,可好?”

虞瀅看著他,眼眶還是忍不住有幾分濕潤,她在這個世界,最至親的人就是他了。

伏危張了口,低聲應了一聲“好。”

看著她難過,心頭也微微發堵,知曉自己確實是沒有考慮過這點,讓她難過了,他又道了一聲:“對不起。”

說開後,虞瀅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氣,沒有抓著這事來掰扯,而是給他清理傷口,然後祛瘀。

靜默片刻後,伏危道:“阿瀅,我想是時候恢複雙腿了。”

虞瀅抹藥酒的動作一頓,但隨即道:“也好。”

他防的是那霍敏之,可除卻霍敏之,處處是凶險,總瘸著腿到底是不安全,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