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一百三十二(1 / 2)

虞瀅除了給壯漢號脈,還做檢查和詢問日常起居。

在沒有儀器的情況下,隻能靠著望聞問切。

哪怕虞瀅感覺得到壯漢已經收斂威壓了,但也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看著大概有兩米高的巨人,都不用壯漢散發威壓了,就這巨人般的壓迫感卻是強大得無法讓人忽視。

壯漢看著眼前年輕的婦人,微微眯眼。

尋常婦人在他的麵前很少不會抖成篩糠,哪像現在這個婦人這般鎮定?

半晌過後,虞瀅坐回了位上,表情凝重地看向前邊的壯漢。

十有八、九確定了這壯漢為什麼會頭痛了。

壯漢雙手放在膝蓋上,麵色冷肅地看著對麵的女大夫,問:“可看出是什麼病因?”

說實話,先前尋過許多大夫,都沒用,他來的時候並沒有太抱希望,所以神色之中沒有什麼期待。

虞瀅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

聽到她這麼說,本來沒抱什麼希望的壯漢,臉色有了細微的變化,眼神灼灼。

“什麼病?”

虞瀅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語速輕緩:“這位壯士這裡恐怕長了東西,醫書上稱為腫瘍。”

沒有出錯的話,這很大概率是腫瘤,隻是痛了幾年都沒有事,那大概率是良性的。但即便是良性的,但時而壓迫到了腦部神經,哈市疼痛難忍,頭暈目眩,脾氣暴躁。

而且,良性還會轉惡性。

老丈和男人都愣了一下,隨而相視了一眼。

老丈沉思片刻,看向虞瀅,道:“先前也有大夫說過主子腦子裡有異物,但並不清楚這異物是何物,也不知如何去除,不知女大夫有什麼法子能去除?”

“根治的辦法暫時沒有。”

虞瀅並不是什麼天才,彆人很多都是到了大學才真正接觸醫學,她則是自小學習。

多了知識的儲備,但也並不代表著有太多過人之處。

不說現在什麼設備都沒有,就算是有設備,她也不敢學習扁鵲那樣對曹操說開顱治頭疾。

聽到沒有根治的辦法,二人眉頭都不禁皺了起來。

老丈喃喃自語道:“真就沒辦法了麼……”

虞瀅看了眼他們的臉色,隨而道:“根治的辦法沒有,但可以抑製。”

二人臉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畢竟女大夫與旁的大夫所言差不多。

看他們的神色,虞瀅便知他們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繼而道:“若是要放和抑製的法子不到位,這頭疾隻會越來越嚴重,甚至會影響到生命。”

聽到最後的話,壯漢才抬眼看向她:“聽女大夫這麼說,意思可是這藥方比彆人的好?”

“不在於有多好,但我很清楚你是什麼病,自然能對症下藥,藥效也能發揮得最好效果,內服加上外敷,還有調理,不保證藥到病除,但能確保頭疾症狀減輕,性命暫時無虞。”

“暫時無

虞,女大夫的意思是我這頭疾若是不及時對症治療,活不久了?”

虞瀅:“從發現頭疾到現在有三年之久了,幸好一直未斷湯藥,也起到了抑製的效果,但是長期下去,不幸短則第五年,幸則長達十年。”

主仆二人麵色微變。

“那若是按照女大夫的法子來治,能活得多久?”

虞瀅沉思許久,保險道:“旦夕禍福,不能保證,但依我方才檢查,壯士的頭疾似乎在逐漸嚴重。”

想了想,問:“最近這一兩個月,頭疾發作的次數是否多了?且夜不能寐,但凡周遭吵一些都會心煩意燥,耳中似有蟬鳴音的症狀也更嚴重了?”

壯漢沉默了,神色也很沉重。

任誰聽到自己沒有多少年的活頭了,都不能維持鎮定。

婦人所言,都中了。正因為是這樣,所以他在聽說玉縣有個醫術了得的女大夫之時,雖然半信半疑,但還是因為忍受不了頭疾帶來的痛苦,才會冒險前來求醫。

壯漢不語,老丈卻說話了:“確實如此。”

老丈心裡頭對年輕婦人由一開始的質疑到現在,全然變得敬重了起來。

有本事的人,無關年紀都會讓人敬重。

“我先開藥,再藥敷,先試幾回,若有效果再長期沿用。”知道這人不會一下子就相信自己,所以就提出先嘗試。

在壯漢點頭後,虞瀅寫了兩個藥方,然後才抬頭道:“一個是內服,一個是熱敷,試用十日後再來複診,屆時我再看情況調整藥方。”

隨即把熱敷的細節告知了老丈。

老丈拿過兩張藥方仔細端詳了半晌,隨即朝著壯漢點了點頭,意思是方子沒問題。

“若有用,必重報。”壯漢離開前,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人離開了,壓迫感也隨之消失,虞瀅也暗自鬆了一口氣,一旁伏安也癱坐了下來。

伏安拍著胸口喘氣道:“嚇死我了,那個男人感覺像一座山一樣,比阿爹還要高還要壯,他抬手放在桌上的時候,我都以為他要砸桌子,那手像蒲扇一樣大!”

虞瀅望著門口的方向,略有所思。

她對的記憶沒有多少,但因為穿到了文中,所以總是時不時的回想一些能記得的細節。

群像文裡邊的人物她早已經記不全了,但隱約之間還是記得文裡邊有那麼一個力拔山河的人物。

能力拔山河之人,大概率都是魁梧健壯,肌肉強壯的人。

方才那人,就很符合。但,是不是文中出現過的人物,尚不得知。

虞瀅心事重重的回了醫館,但因要看病,出不得錯,也就收起了懷疑。

直至回去後,才拉著伏危說起今日的事。

“我留意了一下那人的手,滿手的繭子,虎口處的繭子更是厚厚的一層,像是用慣了力氣。還有他明明高大健壯,有一定的重量,可走路卻沒有半分厚重感,絕對不是個普通人。”

伏危聽了虞瀅的分析,有些

訝異。

“你怎麼這樣看我?”虞瀅疑惑。

伏危掛著淺笑(),語氣略帶調侃:衙門裡的捕快都沒有你這般觀察入微。

虞瀅白了他一眼?()_[((),回歸正題:“那人壓迫感太強了,始終讓我多疑,估計十日左右,藥有了效果後,他還會再來複診。”

伏危斂眸思索了片刻,隨即才抬起頭:“甭管他什麼身份,總歸是來瞧病的,不想鬨大,我們便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