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7 章 一百八十七章(1 / 2)

豫章,隴西,武陵,蜀郡,還有舊皇黨,五方人卻代表了四地。而這五方人都巧妙的在這個時段聚集在了彭城。

他們先前都以為彭城王會率先攻入皇城,先坐上那個位置。

彭城王收服了彭城原先的數萬大軍,還有那一支由奴隸和悍匪組成的精銳,成了一方霸主。

有人攻之,無不慘敗而歸,彭城固若金湯。

隻是無論誰先坐上那個位置,都會被群起攻之。而沒有世家門閥等強大勢力做靠山的,便是實力強悍,也抵不住四方夾擊。

彭城王卻也不傻,沒有攻進皇城,而是直接把彭城封鎖了起來,另告天下,道他隻占地這一隅,不戰,但來犯者必誅。

有人不信這派說辭的,但亦有半信半疑。

這些話便是真的,但便不信彭城王不會不明白一個事實。

——你不爭,旁人亦會把你當成敵人,更會被人趕儘殺絕。

彭城王若知曉,便知與人同盟才能有所保障。

一方派人出使當說客,其他地方收到消息,豈會看著這兵力落入他人手,裹足不前?

這就是這些人出現在這處的原因。

伏危目光掃向主位。

人應是齊了,隻差主位上方的人了。

幾方說客,除卻坐在位上的上峰,下屬紛紛相繼暗自打量著其他幾方。

眼神中蘊藏著的無外乎是警惕和敵意。

人齊,不過是一刻,厚重峻高的南門處傳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南門望去。

視野之中,依舊是那支領他們入城的騎兵,隻不過,在他們前麵是騎在黑馬,身形高大強壯的男人。

男人的麵相甚是凶煞,顴骨到下巴有一道猙獰的刀疤,目光冰冷而專注,隱隱帶著殺氣。

這人不用多疑,便是彭城王——衡戟。

馬徐徐而入,馬背上的衡戟麵色肅嚴,氣場便似像隨時要獵殺的猛獸,讓人不自覺挺直了背脊屏息。

便是悍匪出身的五當家,也是嚴陣以待。

衡戟能從小小年紀就在圍場存活下來至今,後又趁亂占領了彭城,得了彭城所有百姓的民心,以及軍心,成了一方霸主。這樣的人,除了有一身殺人保命的本事,還有靈活聰明的腦子和乾淨利落的手段。

這樣的人,豈敢輕視?

高大壯碩的戰馬止在主位下的階梯,彭城王下馬,走到了主位上,大馬金刀的坐下,麵上的神色甚是冷硬。

立在各席的來使拱手作揖,從左首位依次自報家門。

對於是什麼人,哪裡來的,衡戟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隻是在聽到那十來歲的小少年開口說“梁朝七子楊閔懷見過彭城王。”之時,朝著那少年望去。

淩厲的目光投來,不足十二歲的楊閔懷,隻覺得背脊肩膀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縮,臉色也蒼白了幾個度,

讓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出使。

舊梁朝的算盤確實沒

皮沒臉的。

彭城王僅暼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環顧了五方來人,冷聲開口:“諸位今日到彭城作客,目的彼此心知肚明。我是粗人,不會說場麵話,有什麼話我便直接說了。”

沒有彎彎繞繞,直截了當。

彭城王的目光落在空闊校武場上。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遠處的場上有高塔。

彭城王聲調冷平:“強者才適合做盟友,隻有向我證明了這一點,再談利益。”

眾人收回了目光,看向他,許進廷問:“敢問彭城王,如何證明?”

彭城王看了眼李將軍,李將軍道:“塔上有兩塊令牌,你們如何搶,死傷如何,一概不論,城中不得尋仇,出了城,彭城不管。鼓聲起始,鼓聲停止,若無人搶得,諸位還請離開彭城。””

眾人聞言,表情微變。

如此微妙的對壘,他彭城王觀坐台下,而他們的人猶如台上做戲的猴孫。

便是日後能與之同盟,那也是他彭城俯首稱臣,現在如此,與下馬威又有何區彆?

彭城王掃了一眼他們,似乎一眼就能看透他們的想法,淡淡的道:“若沒興趣,現在可出城。”

他們不遠千裡來彭城,其目的是為了拉攏彭城王,怎可能這就走了?

心下不悅卻沒人離開,便如此定下了。

五當家輕笑了笑,用隻有他們幾人才能聽得見的輕鬆語調說:“搶東西,還真是我的老本行。”

伏危聽著五當家的話,繼而掃了一眼對麵三方身後帶來的人。入彭城凶險難測,而這些都是頗受重視的能人,護送的自然也都是精銳。

或,這裡逐一單挑,五當家沒有敵手,但若是聯合起來呢?

伏危微微側頭,餘光暼了眼左側的許進廷,思索片刻,讓五當家附耳過來,低聲說了幾句話。

五當家朝著對麵看了眼,又往高塔看去,隨後點了頭:“明白了。”

不一會,場地上多了三十來人。

一半人皆穿黑衣,若不仔細分辨,還真不知道是誰的人。

但,與旁人來說,隻要記得誰是牧雲寨的五當家便可。

鼓噪四起,大部分人皆往塔樓而去,而卻有四人同時攔下了五當家的去路。

這四人分彆是武陵和蜀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