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2 / 2)

他不由自主地撐著下頜靜靜地望著。

許久後,他輕緩道:“往後,我們又會變成什麼樣的人呢?”

虞瀅筆一頓,再而抬眼看他:“或許會成為一個父親,一個母親。”

伏危平靜的眼神驀然一睜,低頭望向虞瀅的小腹,再驚愕地抬起視線看著她。

虞瀅“噗嗤”一笑:“沒有。”

伏危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

現在不確定的原因和不太平,他們不適合要孩子。

而且,他不欲她在這個時代有太多的牽掛。

虞瀅把寫好的手劄放置一旁,站起身走到伏危的身後,從背後抱住他的肩膀,附在他耳邊說:“等太平後,我們要個孩子吧。”

伏危垂眸,低低應道:“等太平後再說吧。”

*

翌日一早,彭城王的人已經整裝待發,遲來兩日的大軍休整了數日後,也精神抖擻的候在了城外。

三輛馬車在府門外等候。

周翎的姨娘依依不舍的把女兒送到了府門外,諄諄叮囑:“到了彭城後,記得送信回來報平安。”

周翎眼眶泛紅的點了點頭。

姨娘看了眼與郡公說話的彭城王,

又低聲說:“記得阿娘與你交代的的那些話,成親前要守的規矩。”

周翎一下便明白母親指的是什麼,臉頰驟紅,也看向彭城王的方向。

豈料對方竟然的抬頭,猝不及防的她以為與阿娘的話叫他聽去了,嚇得她忙收回視線,低下了頭。

衡戟很少有後悔的事,可她見此,平生難得生出了幾分後悔。

就這驚懼的神色,往後怎可能會不怕他?就算日後真有不怕的時候,該不是十年八年後?

虞瀅趕上了送彆的行伍,快步走到了周翎身前,把準備好的匣子和包袱給了她。

“裡邊有一些藥材是北邊難找的,還有一些醫術手劄,若無事便在路上多看看。”

周翎心下不感動是假的,她眼眶甚是濕潤,隨後把東西給了下人,朝著先生一拜:“阿翎多謝先生栽培,必不會忘記先生教誨。”

虞瀅笑了笑:“我希望你不忘初心。”

周翎含淚點了點頭,看向周府大門,看向姨娘和弟弟,還有那些熟悉的麵孔,強烈不舍湧上了心頭。

她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更不知何時才能見到這些熟悉的麵孔。

那廂彭城王已然和周宗主話彆,也與伏危說了幾句話,隨後從未婚妻身旁走過,停頓兩息,道:“走了。”

傷感中的周翎一下子被這道無甚感情,冰冷的聲音拉回神。

望著衡戟走到行伍的高大背影,對前路更加的茫然,更加的不安了。

她不知道,自己往後會有多少次,會因今日的選擇而生出後悔的念頭。

不舍的彆了親人,上了馬車,掀開帷簾一直往後瞧,直至看不到人了,她也久久未放下。

送走周翎,虞瀅難免傷感。

與伏危離開郡公府後,她問:“彭城王離開時,與你都說了些什麼?”

伏危:“他說下次希望我能活著且完整的與他再見麵,彆缺胳膊少腿。”

虞瀅打趣一笑:“彭城王就這麼不相信你能在戰場上自保?”

伏危:“大概瞧著我是個文弱書生,戰場上刀劍無眼,擔心我一不小心被傷及,便無人再完善日後的變法。”

提及戰場,虞瀅道:“我聽周二娘子說,又要打仗了,是嗎?”

伏危握住了她手:“時下,在所難免。”

戰爭,依舊是個沉重的話題。

虞瀅轉開了話題,問了旁事:“前日周六姑娘來尋我的時候,與我提起關於與汝南王要來提親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伏危微微擰了擰眉:“倒是聽周大人提過,汝南王已然快五十的年紀,這樣的年紀,周宗主不會答應。”

不會答應,可周翎分明聽到了那前世子夫人,也就是現在的周三娘子信誓旦旦提過,要她嫁給汝南王。

略一琢磨,用以往看宅鬥的經驗來瞧,定是肚子藏著什麼壞水。好在周翎已然離開了豫章,她們就算想算計也算計不了了。

隻是,走了個周六姑娘

,到底還有一個周七姑娘。()

聽周翎說,日後她生母與二嫂可一同掌管府中大小事,或可旁敲側擊一二,先給七姑娘尋一門親事先定下的才穩妥。畢竟她也不是周府的人,手伸不了那麼長,也不可能時時都能幫得了這個小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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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翎走後不過七八日,汝南王府來了人,可虞瀅沒想到這來豫章的,竟不是那汝南老王爺,而是汝南王府的世子。

汝南王世子隻道是來送禮,道是祝豫章又得彭城一大助力,卻沒提提親一事。

就在虞瀅納悶之時,不過是兩日,汝南王世子便改了口,道是自己已然到了適婚的年紀,特來求娶豫章郡公府家的八姑娘。

雖時下顧家依舊得勢,周宗主自然不會讓顧家擴大勢力,所以在周宗主這裡,同意的可能性不大。

可誰想,周宗主竟是同意了。

虞瀅琢磨來琢磨去,大抵猜到了真相。

伏危給她捏肩時,她便問:“二人是不是已然生米煮出熟飯了?”

伏危默了一下:“我不知道,但我猜十有八/九。”

虞瀅微微皺眉:“我本以為會是老王爺,結果竟是王世子。”

伏危:“郡公夫人和顧家如今失去了彭城的支持,必然不會放過汝南王府,但又不會讓那周八姑娘嫁給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翁,所以汝南王世子來時,我便猜到了他們的打算。”

虞瀅轉頭看他:“那你怎不提醒周宗主?”

伏危不甚在意的繼而道:“不便把他們都逼得太緊,得鬆鬆手,日後才好解決。”

虞瀅……

也不知是他越發聰明了,還是她越發笨了,竟越來越聽不懂他說什麼了。

伏危便解釋的直白一些:“總歸現在逼急了他們,也隻不過是內耗,從而讓旁人乘虛而入,不若日後等真正成為皇城的主,才解決。”

這話虞瀅聽明白了。

確實,內戰不傷敵卻自損一千。

伏危忽然換了旁的話:“再過三日,我便要離開豫章了。”

靜默了片刻,他似才下定決心般,開了口問:“你可要與我一起去?”

周毅便讓自己的妻子旁敲側擊詢問虞瀅,試探地問她是否要與他們一同上戰場。

虞瀅沒給周二娘子答案,是在等伏危來問自己。

他問了,她便應:“自然是要去的,軍醫年輕,我尚要坐鎮指點他們。”

她知道戰爭的到來,也曾畏懼過,卻也無法改變,曾經隻想躲得遠遠的,明哲保身。

可如今去前邊拚命的,有她的愛人,有她的親朋,有她的學生,她也想在他們在需要自己的時候,儘自己的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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