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0 章 二百二十章(2 / 2)

“侯爺這會不會太兒戲了,奴婢可以保證不走,也不會危害大冀,所以這嫁娶之事可否收回成命?”

伏危垂眸一笑,隨即抬頭看她,已然沒了笑意:“侯府主母,可護你一生周全,有什麼身份能讓你太平過一生?”

“且以我的身份,若要強娶,你能拒絕?現如今我與你說明白個中緣由,並未強娶,是讓你適應。”

伏危的話,也讓虞瀅認清現實。

是呀。

伏危是權臣,強娶她不過易事。

比起讓她做妾,這侯府主母確實是天差地彆。

可在有選擇之下,她不可能嫁人,不可能因此被人監視一輩子。

可是,前提是不危及她的生命安危。

她看向伏危,暗暗說服自己,幸虧不是什麼糟老頭子,也不是貌醜的,而且還不是不需要履行夫妻義務的夫妻,往後也不用為生活奔波,有什麼不好?

虞瀅說服了自己識時務,不過隻需片刻。

她低頭:“奴婢且聽侯爺的。”

伏危嘴角略一揚,隨即道:“回皇城後,先開醫館,再成婚。”

聞言,虞瀅暗暗又多加了一條好處——還可以有自己的事業。

怎麼越琢磨,越覺得這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伏危見她沉思,臉色平了下來,眸色漸沉:“覺得我是壞人?”

虞瀅回神,看向他,隨而搖頭:“奴婢沒有這麼想。”

伏危:“我這已然算是威脅你了,且外頭皆傳我為成事而不擇手段,手上沾了無數條無辜人命,還覺得我不是壞人。”

虞瀅一怔,隨而道:“與奴婢而言,不是。”

起碼認識的這半個多

月,不僅沒有強迫她,還對她有諸多照顧,還在春風鎮救過她。

斟酌一一,才如實說了自己的見解:“而且,善與惡不是這麼定義的,時局是不一樣,分界也不一樣。侯爺在那個位置,或唯有強權,才能叫人臣服。”

虞瀅是根正苗紅的青年,不讚成殺人害人。可也尊重曆史洪流,尊重時局的不同。

她不大了解這個世界的伏危,可看過,有些淺薄的了解。

為助當初的景王登上帝王,英王,顧氏一脈,與其支持英王的,幾乎全死了。

後來推行新政,反對過多,他便直接殺了幾個大臣,立下威嚴,新政也得以推行。

可卻又不能說他壞,因為時局是不一樣的。

他不誅英王一脈,朝局恐會有很長一段時日不得安寧,他也會被殺。

他不立威,新政便不會得以推行,今朝百信更不會因他的新政而過上飽腹的日子。

伏危目光緊鎖著她,聽她沒再裝出那套謹言慎行的低下,而是挺腰抬頭的說著自己的見解,忽然笑了。

確實有些與眾不同。

見伏危笑,虞瀅又低頭:“奴婢逾越了。”

伏危笑意斂去,淡淡道:“今日之後,便不用自稱奴婢了,我的未來夫人。”最後一字,似乎慢了些,莫名帶著一絲錯覺的繾綣。

虞瀅聽到“夫人”一字,雙耳頓時一熱。

怪不習慣的。

虞瀅離開後,伏危把竹七喚了進來,把方才書寫好的信箋放入信封中,粘上後遞給竹七:“讓人送回侯府。”

信上是成親,醫館選址與造勢的安排。

*

伏安在知曉沈太守要收小嬸為義女的時候,他幾乎能猜出小叔的一些用意。

給小嬸抬身份,便是往後真嫁入侯府,旁人也不能言語上輕視小嬸。

可當真的聽到小叔說:“往後她便是你名副其實的小嬸,尊重些。”的時候,他還是驚愕的。

“小嬸同意了?”他問。

伏危暼了他一眼:“不同意,你要帶她離開?”

伏安擰眉,說:“我的小叔,不會強迫小嬸不願做的事情。”

伏危輕笑:“你也可以當我不是你的小叔。”

伏安擰眉緊緊望著他,想要看透他一樣,但無論怎麼樣,都看不透。

“小叔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這個世界的小叔經曆的磨難太多了,手段自然會不同。

這個世界的小叔,與他那個世界的小叔相比,殘忍得多。

可又不是他的錯,這個世界的小叔走得不容易,沒有如他那個世界那般順遂,他被欺辱,哪怕在周宗主入皇城為帝後,在朝中也因腿腳而多番受辱,受輕待。

伏危似乎想起方才他問虞瀅的話,歪了歪頭,朝他挑眉笑了笑:“總歸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你那個溫潤的小叔。”

伏安搖頭:“不。壞人與好人,不是以手段來分的。

”()

伏危聽他這麼說,笑意止住,眼中帶著一絲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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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我的那個世界,便是手段不同,可大冀最終還是走向了一樣的繁榮昌盛。”

“都是因有小叔的推動,景王登基,仁政為帝,也因有小叔推動,百姓才可安居樂業。”

“說句大不敬的話,這個世界,不過是帝王做了好人,小叔不過是迫於做了彆人眼中的壞人罷了。”

聽了他這麼一段話,伏危忽然捂住雙眼,笑出了聲,讓伏安莫名其妙。

伏危笑了幾息,放下了手,道:“果然,你真是他們教出來的,與她的性子也相似,和她說的話不同,卻也殊途同歸。”

伏安試探:“這個她,可是現在這個世界的小嬸?”

伏危睨他,忽然覺得順眼了些。

“你說呢?”

伏安……

他算是發現了,這個世界的小叔,格外用反問的方式戲謔人。

默了片刻,問:“那何時成婚?”

伏危指腹摩挲著:“她的醫館開張後。”

伏安驚訝:“小叔真要給小嬸開醫館?”

伏危暼向他:“你若想開,我也給你開一間。”

伏安忙搖頭:“我便不用了,我也不知在這裡能待多久,萬一成了名醫,等另一個伏安回來後什麼都不會,隻會害了他,還是藏拙的為好。”

所以他行醫之時,從不暴露姓名。

聽他說會離開,伏危麵色沉了沉。

離開麼。

他能離開,是否那個女子也會離開。

見小叔麵色不虞,以為是舍不得自個,伏安彆扭的勸慰:“其實,我有那個伏安的情感,他一直都盼著能再次見到小叔。”

伏危默然不語。

他沒有護住他們任何一個人,為何盼著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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