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月朗星稀。
鵠豹覺得自己近些日子以來過得不要太舒服, 前有依靠的老大翻身被九階大妖賞識, 後又有一堆手下供它差遣。
它砸吧砸吧嘴,越想越覺得美。
禦獸城裡的那群人類修士,還不是被它唄老大的一個小小的計謀給耍的團團轉,等它今晚再把老大的新計劃給傳遞下去,那群人修遲早完蛋!
越這麼想它的腳步就越發的輕快,它修煉了一百多年, 至今也不過是四階後期, 血脈低微。
是托了狼狽的福才提前開了靈智, 如今能有這樣的地位,它怎會不開心。
狼狽的藏身之所並不與低階妖獸們一起,鵠豹雖然沒有什麼腦子, 但還記得老大叮囑過它彆被人發現,所有它還算注意自己的行蹤。
它在月夜下快速的移動著, 突然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堆人類修士。
“許大哥,你說那群妖獸的幕後主使真的就藏起來了嘛?”
許嬴領著二十幾名築基修士正小心的搜尋著周圍的一切, 因為一直沒有收獲, 隊伍裡的一名築基中期男修開始發問了。
那鵠豹一聽他們提起自家老大,連忙躲在一邊小心窺探。
“自然如此,營地裡的金丹真人都親自探明了,隻等我們發現那妖獸的藏身之所,然後將它給一舉拿下!”
“那可不,我們今晚可是兵分三路, 看那妖獸跑到哪裡去。”
這還得了!
鵠豹有些慌了,它的膽子本就小的很,如今再聽得那群人類修士已經發現了它們,就更加的怕了。
不行,它得趕緊回去告訴老大,那群修士發現它們了。
鵠豹收斂著氣息小心的離開了許嬴他們,等它走遠了,許嬴身上的法器再也沒有顯示出它的氣息了,許嬴他們才集體鬆了一口氣。
“他奶奶的,封真人還真的是料事如神啊,我們這邊成功了,快發傳訊符給其他組的人。”
“是!”
雖說今晚這一幕他們早已排練了無數遍,甚至害怕那鵠豹換了路線,分了三組人馬來等它。
可等真的實施起來的時候,還是頗為緊張。
他們的這個計劃很簡單,關鍵就在於引蛇出洞,為此他們不惜耗費人力在每個路線,都安排了修士和記錄鵠豹氣息的法器。
隻等魚餌上鉤,剩下的那組才好行動。
鵠豹的動作並不慢,很快就到了狼狽藏身的那處洞穴裡,它著急忙慌的,一進來就喊:“老大!老大不好了!”
那狼狽本就沒有休息,狼趴在石台上合著眼瞼,狽則在看著一張地圖。
此時見鵠豹又去而複返,還一副焦急的樣子,惱的當場就給了它一擊。
“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讓你去傳遞消息了嗎?”
那狽的聲音很是尖銳難聽,像是什麼利器劃著石頭的聲音一樣。
鵠豹被狽的一擊妖力打中,頓時就不敢再大聲嚷嚷,但神情還是很焦急。
“老大不好了!我剛剛是去傳遞消息來著,可我在路上看見了一隊人類築基修士,偷聽到他們說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現在在找我們,要將我們一舉拿下呢!”
那狼狽一聽,本來還漫不經心的態度就不一樣了,狽沒有說話,它身下的狼則睜開了眼睛。
“哦,你確定沒有聽錯?”
相比較狽尖銳的聲音,狼的聲線則厚重很多,它慢悠悠的起了身,跳下了石床。
“回老大,我真的沒有聽錯!而且聽他們說他們今晚兵分三路來打探我們的行蹤,甚至還有金丹期的修士呢。”
“你把你聽到的話重複說一遍給我聽聽。”
狼狽是知道自己這個小弟的,膽子小還沒什麼本事,它一直帶著它也不過是因為它夠忠心罷了。
可它有時候就是太死腦筋,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聽完鵠豹敘述的話,狼在原地沉吟了一會兒,然後才詢問狽的意見。
“阿三,你怎麼看?”
“我們藏身的這個地方一直都還算隱蔽,隻有前幾天洞外路過了一群人類修士,那群人修既然如此大張旗鼓的來搜索我們,想來是準備了什麼辦法的。”
“也不過就是一群築基修士,近幾日我們讓那群妖獸那樣消耗他們的精力,也不見有元嬰期的修士出手,何必怕他們!”
“妖王本不過要求我們拖住他們,如今正好計劃進行了一部分,看他們那個意思,想來是有金丹期的修士出手了,此地也不宜久留,先回山去想妖王請示下麵的事情也好。”
鵠豹在下麵縮著一個身子小心翼翼的看著狼狽互相討論,看它們說的差不多了,才開口道:“那老大,我們現在是回山脈對嗎?”
狽其實長的有點像狐狸,此時它斜眯著一雙狹長的獸眼,趴在狼的肩上,眸色深沉看不出半點情緒。
“不,你繼續去傳遞消息,不必和我們回去。”
鵠豹跟著這兩隻狼狽有些年頭了,所以在聽到它不跟它們回去的時候雖然驚訝,但還是應了下來。
狽有些滿意鵠豹的態度,額外又提點了它一下。
“你不必擔心,他們的目標即是我們,你隻要好好和那群妖獸待在一起便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