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此時家家戶戶關門閉戶,街上的巡邏士兵隨處可見。
要打戰了!
賀之舟那廝狼子野心,終於撕下了往日的偽裝,自立為王。
他名不正言不順,與蕭國皇室沒有半點兒關係,還出師無名,活脫脫的一個人人喊打的反賊!
沒人知道賀之舟是被迫成王,人人都以為他終於露出了偽裝,不屑於扯各種國家大義,頭鐵的反了。
事實上做為當事人,賀之舟是最後一個知道自己自立為王的人,而始作俑者則是他之前答應合作的唐宓,還有不明情況被鼓動的一乾部下。
想起種種,賀之舟悔恨不已,他恨不能回到當初,一把刀捅死唐宓一了百了,也省了日後所要麵對的汙名。
他是失心瘋了才放著手中的皇室傀儡不用,自己成為被世人抨擊,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扯著國家大義來攻打他的出頭鳥!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事情還要從三天前說起。
三天前賀之舟人在外地,由於是秘密行事,除了身邊的心腹,沒人知道他已經不在陽城,這時候朝廷突然對外宣稱革除叛逃的皇室子孫的身份,將其貶為庶人。
也就是說除了依舊在藩地按兵不動的藩王,不論任何人,隻要宣稱自己是皇室子孫都是假的,這也有效地避免了任何造反勢力,打著匡正皇室江山的名義造反。
本來這隻是朝廷應對造反勢力的普通手段,沒了這個借口,還能有很多借口去造反,可奈何唐宓不知道啊!
身為資深無腦文的迷,但隻限於看文,並不懂得其中朝堂謀權彎彎道道的唐宓,在聽聞這條措施後,隻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左丘明曾說過,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第一次蕭國朝廷動蕩,賀之舟因為忌憚其他勢力,人在觀望,沒有造反。
第二次圍攻京城時,被新皇破解,士氣大傷,不得已龜縮調養生息,且為了和其他勢力保持平衡局麵,沒有找到造反的機會。
第三次,朝廷頒發了革除皇室身份的條令,這讓他們手中的皇室傀儡成為了擺設,這樣下去他們還能以什麼名義造反呢?
唐宓早就自我代入成為賀之舟妻子的身份,她覺得賀之舟必定能夠坐上那個位置,屆時她就是皇後。
換而言之,賀之舟的東西就是她的東西,賀之舟的部下也就是她的部下,她做夢都想當上皇後名流千古,供後人瞻仰。
一想到等數千年的曆史書上,必定會有她的一席之位,唐宓就忍不住激動,她怎麼可能容許賀之舟當不了皇帝?
有著之前的事在先,唐宓也沒有冒失,她想要告訴賀之舟‘夫戰,勇氣也’的道理,勸他趕緊稱王當帝,莫要讓軍心大跌,所以她來到賀之舟房門外說了一堆毒雞湯的話。
賀之舟人不在陽城,但是他的替身在啊!
火藥之事太過重大,賀之舟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加上唐宓一向以未來的城主夫人名義自稱,讓替身和手下有些誤會。
替身隻是替身,不是賀之舟本尊,沒有貿然答應,隻是態度有些含糊,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這就讓頭腦本就有些不太聰明的唐宓,以為賀之舟聽進了她的勸,於是當場大呼陛下。
就在此時,賀之舟的部下好巧不巧地悄然經過,聽到了唐宓的話,頓時心裡一驚,雖然他們知道此計有些唐突,但由於賀之舟的餘威尚在,他們沒有多做細想,也跟著跪地大呼陛下萬歲。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經過流言修飾,以及誇大發酵,就變成了賀之舟要反了蕭國,自立為王,極為囂張地要攻打陽城,做為自己的登基之禮!
等賀之舟回來時,手下們已經宣告天下,把龍袍袞服冕旒已經連夜趕製出來,連日子都已經定好,如若不是他聽聞風聲趕了回來,恐怕連登基之事都得由替身幫他完成……
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能不發,賀之舟被趕鴨子上架當了皇帝,還未等他騰出空找唐宓麻煩,唐宓已經包袱款款離家出走。
倒不是唐宓未卜先知,知道自己闖了禍,說起來,唐宓離家出走的原因很是微妙。
賀之舟國號為齊,地處北,年號天保……
看到這裡是不是有點熟悉?
沒錯,賀之舟的國號和年號,和現世曆史有著‘禽獸王朝’的某朝,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是完全一樣!
唐宓崩潰了,她無法接受賀之舟的國號和年號,跟那個禽獸王朝相同。
最主要的是,她心裡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