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七十多歲的唐宓,聽聞到這個消息時,哭得像個孩子。
“唉,不要哭啦,太上皇是喜喪,彆多想,說不定他穿到現代過新生活啦!”全國上下活得最久,已接近一百二十歲的蕭文,躺在藤椅上勸慰著。
唐宓嗚嗚地哭著,邊哭邊說道:“我沒有為他哭啦,我隻是在想這麼個優秀的男人,連他死了我都沒能睡到,真真是浪費了那麼好的皮囊。”
蕭文:“???”
蕭文抬起眼皮,斜眼瞅著唐宓,揉了揉耳朵,以為自己幻聽了,“不是,你不是早已經變成媽媽粉了嗎?怎麼還想著睡人家?這話你敢當著那位說嗎?”
唐宓打了個嗝,“嗝——誰說媽媽粉和女友粉不能同時當的?我隻是比較開放了一點,在媽媽粉和女友粉之間來回跳躍而已。如果不是那位氣勢太可怕,我還想當女兒粉呢嗚嗚嗝——”
“我好羨慕當今陛下啊,她有那麼好的父皇,而我爸媽不知道現在怎樣,也不知道我的身體在那邊是不是悄無聲息地死了,直到發爛發臭才被人發現,我爸媽知道得多傷心啊嗚嗚……”
說到父母,蕭文也難過了起來。
在穿越前,她正打算趁著國慶假期回家,誰知道突然穿越過來,如今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
夜間,兩位穿著古古怪怪衣服的人,出現在誠王府上空,如過無人之境般從侍衛身邊走去,而侍衛卻毫無察覺。
“我都說了忙完再去喝,你看你鬨的,這下子業績又挨扣了!”瘦瘦高高的男人哭喪著臉說道。
被說的矮胖男人摸了摸後腦勺,“這也不能怪我啊,你不也喝了嗎?算了算了,趕緊忙活吧,這兩個壽元還有,趁早把她們換回去,也能儘量減少太大損失。”
等唐宓睜開眼時,入眼就是熟悉的宿舍。她揉了揉眼睛,又把自己掐地眼淚直流,這才驚喜的發現,她真的穿回來了!而且距離穿越前才過了十分鐘!
這一切都讓人難以置信,恍若一場夢。
待情緒穩定後,她連忙打電話回家,在她媽媽莫名其妙中,說了句她好愛他們,她要國慶回家後,這才打開晉江,打開收藏的那本,找到那條評論,發現穿越前和她互懟的對麵,此事連刷了三條回複。
雲夢:宓宓?
雲夢:你回來了嗎?
雲夢:難道是我做夢了?
唐宓看到這些評論這才確信自己真的穿越了,連忙回複——
卿本佳人:文文,我的寶啊,我在!
卿本佳人:啊啊啊啊你在哪,我們麵基吧!
對方好像在等候一般,很快就回複——
雲夢:!!!真的不是做夢啊!我微博雲夢,你關注我,我們私聊!
網友們迷惑了,之前還在互懟了二十多樓的兩個讀者,怎麼才過十分鐘,就變了一副態度?
乳酸菌好酸:???
小夜燈:???
米老大:???就很迷惑,難道這兩人覺得吵得不過癮,打算現實約架?
床前月夜:雖然很離譜,但應該不能吧?你看那個叫‘卿本佳人’的網友,還叫對方寶呢……不過還是得說一句,網絡有風險,麵基需謹慎!
————本世界完結————
蕭璟死後,漂浮在宮殿中,看著悲悸的眾人,又看了看強撐著傷感,有條不紊地處理一應政務的女帝,以為自己死後就要這樣漂浮很久,直至消散天地之間,誰知突然傳來了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吸力將他吸到未知世界。
當他擁有意識時,身處在一個間房子中,周圍擺件華而不實,看起來虛浮極了。
這個世界的他,是安王的孩子。他有一個雙生弟弟,生來體弱,他爹娘覺得他弟弟是因為他搶了弟弟的營養,才導致讓弟弟身體不好,於是自他出生後,便被一直要求處處讓著他弟弟。
明明身為長子,世子之位應該是他的,結果又被他爹娘以他虧欠他弟弟的名義,讓他裝成弟弟,而他弟弟則頂著他的身份而活。
如此倒也罷了,兩國交戰,蕭國大敗,除了割地賠款之外,敵國還要求派往多名質子前去。
陳國和蕭國交戰數百年,之間的血海深仇是難以化解,所有人都知道此番凶多吉少,而他爹娘也知道,隨後這時候想起他來,連忙又恢複了他身為長子,身為世子的身份,代替他弟弟前去。
他們隨意支配著他的人生,隨意安排他的去路,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他們眼裡覺得這是他應該的,這是他虧欠弟弟,所以即便是代替他弟弟而死,也算是賠罪。
這間院子也是他弟弟的住處,而他的住處在偏院,隻是為了試圖蒙混過去,這才暫時把他安置在這座全府最好的院子。
蕭璟:“……”
蕭璟無語極了,出生又不是他能選擇,在肚裡他那時也沒有意識,難道他還能控製自己的思想去搶弟弟的營養?
對於這事,蕭璟隻覺得頭痛,遇到這種爹娘,簡直是他的災難,偏偏這兩人還是生他養他長大的名義上的爹娘,即便是區彆對待,也無法抹滅這個事實。
院子裡人來人往,他們用輕慢地眼神,打量著蕭璟這個鳩占鵲巢,不受待見的臨時主子。
“世子,這張床是二少爺的,他不喜歡彆人碰他的床。還有那幾個杯子,都是二少爺最喜歡的物什,您可莫要碰了,若是叫二少爺知曉,恐怕又要損耗些許銀子……”丫鬟絮絮叨叨地說著,蕭璟看了她一眼。
“你喚我什麼?”
丫鬟被打斷話,有些不滿,聽到蕭璟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但府中的下人們都被提前打點過了,知道今時不同往日,隻能撇了撇嘴敷衍道:“世子啊。”
蕭璟指了指腳下,“那你知曉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丫鬟並不傻,知道蕭璟是在諷刺她,當即氣得眼睛發紅,咬著嘴唇,活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世子,奴婢也隻是一個丫鬟,您心中有怨也不能往奴婢身上撒啊!奴婢雖為王府下人,可也是夫人指派到二少爺身邊伺候的一等丫鬟,您如何能這般輕賤奴婢?”
蕭璟冷笑道:“一等丫鬟很大嗎?難不成比本世子還大?本世子在自己的房間,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丫鬟對我指手畫腳?你也可以儘管拿我爹娘壓我,我倒要看看如何連一個丫鬟,都能欺負到本世子的頭上!”
丫鬟氣得眼淚直冒,其他下人看到蕭璟這副不複之前軟和態度,也趕緊龜縮起來,重新端正自己的態度。
畢竟他們可不是二少爺身邊最寵愛的一等丫鬟,若是他們惹惱了世子,可沒有人能憐惜他們。
偏院中,蕭晏挑剔地看著這遠比不上他那寬敞的院子,“這裡用青玉石鋪好,臟兮兮的像什麼樣?還有那裡挖出一個池子,放些金紋魚進去養著,再讓人把這裡重新修繕一遍,破死了!”
安王妃憐愛地看著蕭晏,對下人抬了抬手,“都聽晏兒的,”說罷又補充,“光用青玉石不行,你身子弱,再鋪上一層絨毯,免得走路硌腳。”
蕭晏神色不耐地反駁,“不要鋪絨毯,就要青玉石!爹也真是的,走走過場而已,至於要那麼大陣仗麼?娘,他哪時候走啊?我可不想住在這裡那麼久,嘖又臟又亂,跟下人的房子一樣!”
蕭晏口中的他,是指他的兄長蕭璟。對於蕭璟代替他去當質子,他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反正他本來就是世子,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再說了,這都是蕭璟欠他的!
若不是他在娘親肚子裡搶了他的營養,他怎麼可能會天生體弱?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活該他去死!
“晏兒喲,這話你可不興在你爹麵前說,叫他聽到了又該說你了。現在是關鍵時候,委屈你忍忍,過了這陣就好。”
兩人正說著,丫鬟掩麵跑了進來,“二少爺……”
話沒說完,安王妃皺了皺眉頭,但也認出這個丫鬟是自己寶貝兒子寵愛的那個,稍微收斂了怒色,“你這丫鬟好生沒規矩,不知曉的還以為咱們王府的下人,都這般沒規矩!”
有蕭晏在,丫鬟倒也不怕,而且她最懂得怎麼讓蕭晏幫她說話。
丫鬟乖巧地應聲是,而後抬起頭,顯露出一副備受屈辱和憤憤的神色。
“回王妃,回二少爺,奴婢原是想著世子換地方應該不甚習慣,而且二少爺的很多物什不便搬過來,生怕被毛手毛腳的下人給弄壞了。奴婢本是好心,誰知世子剛到屋裡,就肆意把弄二少爺收藏的物什不說,在奴婢委婉製止後,世子卻指桑罵槐說王妃您偏心,說世子之位本該就是他的,那院子所有東西都是他的,還說二少爺您隻不過是一個病癆,早晚會死……”
丫鬟火上澆油,仗著彆人不敢替蕭璟說話憑空汙蔑。她的話一下子踩到了安王妃和蕭晏兩個人的痛腳上。
蕭晏最忌諱的就是彆人說他搶蕭璟的世子之位,而且在丫鬟的描述中,蕭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而安王妃則是生氣蕭璟做為兄長,居然詛咒他的弟弟去死,明明是他虧欠他弟弟的,他是怎麼能夠說出這種話的?他怎麼這麼惡毒?難怪會在她肚子裡就會開始搶奪他弟弟的營養,原來他打從根子上就是個壞胚子!
“他真這麼說!?”安王妃怒問道。
丫鬟抹了抹眼淚,“奴婢製止世子不要說這種話,結果還被世子羞辱了一頓,望王妃和二少爺給奴婢做主啊!”
……
蕭璟剛坐在椅子上喝茶,安王妃就帶著蕭晏,一群人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他也沒有感覺到意外,畢竟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蕭璟,你現在眼裡都沒有我這個娘了是吧!?看到為娘都不叫?你師父是怎麼教你的?詛咒弟弟,不尊長輩,沒有禮束,這些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惡毒的兒子!?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你害得你弟弟這樣,你是怎麼說出這些話的!?兒啊,你是兄長,你弟弟還小,你應該多幫幫你弟弟!這是你虧欠他的!”
蕭璟:“???”
雙生子,你跟我說他小?小幾分鐘的那種小嗎?
若是按往常,蕭璟應該會愧疚惶恐地站起身,而後給他們賠不是,可今時不同往日,蕭璟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單純善良還愚蠢的人了。
當過兩輩子皇帝的他,心早就跟天山上的石頭一樣又冷又硬,沒有什麼可以對他造成困擾。
至於親情?嗬,早在一次又一次地被傷害中消失殆儘。
蕭璟莫得感情,他淡定地在蕭晏憎惡的目光中,拿著連蕭晏都不舍的用過的琥珀茶杯,給自己添了一杯茶。
蕭晏看到這幕氣得不行,扯著安王妃的袖擺說,“娘,您看他!”
安王妃也被蕭璟這副樣子給氣到了,這逆子居然這麼不把她放在眼裡!
她大步上前走,上手就要給蕭璟一耳光,可人到麵前時,剛抬起手,就見蕭璟站起身握住她欲將揮下的手,居高臨下睥睨她,冷冷說道:“安王妃,您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動手?您有句話說得對,您不想認我這個兒子,我還不想認您這個,親手把自己兒子送去死的娘親呢!”
安王妃當然知道自己這樣做不道德,隻能給自己洗腦說都是蕭璟欠蕭晏的,隻有這樣她才能心安理得認為自己沒錯,如今被蕭璟指出,心下惱羞成怒。
對上蕭璟的眼神,她才恍然發現,她的這個大兒子和小兒子那般白白淨淨,文人體質不同,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得竟是比他父親還要高大健壯。
因為常年忽視,加上蕭璟深居簡出,從未主動出現在世人麵前,即便是出現了也是一副躬著背,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樣子。
有著雙生子的原因在前,安王妃先入為主覺得兩個兒子長得一樣,如今看到蕭璟這樣子,她第一個念頭就是逆子忤逆!第二個念頭就是這樣不行,這樣肯定會露餡,她得想個辦法讓蕭璟不出現在彆人麵前,這樣就沒有人發現這兩個孩子的不同!
蕭璟也看出她的想法,冷笑地鬆開她的手,看了一眼外邊,大聲說道:“我勸您最好收起那些心思,若是您對我動手,大不了我找個地方死了一了百了,也總好比您自己做下的醜事,卻栽贓到我身上,讓我一輩子背負著完全不屬於我的罪名!若是我死了,你想想被送去當質子的人會是誰?是我的屍體呢,還是您自己如意郎君的兒子呢?”
這話信息量略大,不單蕭晏震驚了,安王妃更是又驚又怒,未等她發作,就見到安王走進屋子,他目光掃過安王妃,轉到蕭璟身上,“什麼如意郎君?”
雖然安王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也不妨礙他從中獲取對他不利的信息——他可能頭上有點顏色了。
安王妃見到安王,頓時慌張又憤怒地指著蕭璟罵:“你這孩子瞎說甚?什麼如意郎君,你莫不是失心瘋!?我不過是說了你幾句,你怎麼胡亂攀咬?我是你娘啊!”
安王妃一邊罵著蕭璟,一邊用眼神警告他,卻見安王一把將安王妃揮開,“你接著說,你娘她把什麼醜事栽贓到你身上?還有,如意郎君是什麼回事?”
蕭晏雖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裡麵有什麼不對,但他也敏感地發現形勢不對,蕭璟接下來的話對他不利。
他哎喲捂著胸口叫喚了一聲胸口疼,安王卻不為所動,“來人,扶二少爺回屋!”
安王妃在蕭晏喊痛的第一聲,就緊張地攙扶著他,聽到這話也顧不上什麼惶恐了,她憤怒痛罵:“晏兒病發了,你還這樣,你到底還是不是當爹的了!?”
安王冷冷瞧著她,“本王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本王的兒子。”
蕭晏難以置信地看著安王,“爹,您怎麼可以這樣對娘說話!?他是在怨娘冷落他,故意汙蔑娘,都是氣話,您怎麼能信以為真!?”
“我都還沒有說,你們怎麼就覺得我是汙蔑了?這麼心虛?不知爹您是否記得文孝七年秋獮的事嗎?您難道就沒有懷疑過,他為什麼會和那位長得有些相像?哦,或許可以用外甥像舅這個說法圓過去,但是具體有沒有不對,爹您應該自己心裡清楚。”
蕭璟看向安王妃,“原先我總覺得,即便是我不對,哪有當娘親的會如此鮮明地區彆對待?後來偶然間我聽到,念著您是我生母,便是為您背這罪名也是值得,可是您都做了些什麼?就因為我和他不是同一個爹,為了掩飾我們兩的不同,肆意造謠汙蔑,讓我承擔我不該承擔的罪名,所有一切都妄圖用一句我虧欠他蒙混過去?”
頓了頓,蕭璟認真地看著安王妃,字字珠璣,“可是娘,若是兒子可以選擇,也斷然不會選擇你這麼一位娘親。您質問我的話,我也想問問您,您到底有沒有良心?都同樣是您所生,您如何就能為了那位的骨肉,而親手將我送去死呢?”
他嫣紅的唇瓣微張,吐出的話卻讓安王妃感到冰冷刺骨,“娘,您好自私啊!”
蕭璟的話說完,安王這才醍醐灌頂清醒。
文孝七年秋獮時,他射殺一隻吊睛白額大蟲,回趕時正欲向那位邀功,卻見安王妃從裡邊出來,衣裳還有些淩亂和潮濕,當時他還覺得奇怪,但安王妃說被宮人不小心被茶水弄濕了,他也就沒怎麼在意。
再到後來時,那位總喜歡微服私訪來找他,當時他還覺得這是那位在眾多兄弟中信任他的表現,甚至在他兒子抓鬮時,那位還給蕭晏賞賜了一塊貼身所帶的玉佩,更是說了句此子類朕,日後必有前途。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安王妃跟他洗腦,說蕭璟如何如何虧欠蕭晏,而他動了惻隱之心同意,去跟那位說要換時,那位還跟他說這事未有先例,讓他偷偷瞞著……即便是換送質子,那位也欣然同意說理解,還主動幫他隱瞞……
不若他即便再寵愛蕭晏,也斷然不可能冒著欺君之罪,連續兩次做出交換身份的事。
以上種種,可去特麼的衣裳被宮人弄濕!原來那位所說的此子類朕,確實大有深意!當時他還傻傻地覺得開心,想必在這兩個奸/夫淫/婦的人眼裡,還在笑他是個傻子吧!?
想明白後的安王:“……”
一個字,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