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蕭晏心中如何不情願,他身為如今大蕭的國君,處於適婚年齡,正麵臨著催婚的尷尬境地。
剛結束假期的他,此時在朝臣的集體施壓下,舉辦一場名為賞花宴,實為年輕人交友相親大型活動。
此刻正在接受宮人盛裝打扮的蕭晏,心裡突然有一絲明悟。
這該不會就是蕭璟那廝不想當皇帝的原因吧!?對吧對吧?
想想看,當了皇帝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乾得比牛多,唯有在食物和生活待遇上稍微好一些才能安撫他那疲憊的心靈,還得時不時在吃穿住行上,受拿著放大鏡看他的言官們彈劾,哪個地方突然出現天災,他還得寫封罪己詔,甚至連他的婚姻大事都得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完全沒有任何自由!
這是當皇帝嗎?不,這是當國家的奴隸啊!
蕭晏凡爾賽極了,他接受萬民的擁戴的同時,也在承擔他應有的責任,可謂是痛並快樂著,唯一讓他感到有些不滿的是,明明和他同一天出生,是一母同胞親兄弟的蕭璟,憑什麼他就不用麵臨著催婚???
蕭晏心理嫉妒不平衡,他問小公公,“今日璟王可前去赴宴?”
小公公回道:“回陛下,璟王同去。”
聽到這個回答,蕭晏心裡這才好受了些許。
哼哼,他決定了,也要給蕭璟製造各種偶遇,讓他麵臨著被催婚的待遇!憑什麼他就不用被催婚?明明蕭璟比他還更搶手一些!
蕭晏決定要禍水東引,一改之前滿心的不樂意,變得非常積極主動。
蕭晏做為帝皇,是倒數第二位出場,至於第一位當然是目前蕭國輩分最大的佟佳氏——太太皇太妃是也。
沒錯,如今的新法之下,蕭晏這個皇帝自然不可能自己厚著臉皮舉辦選妃,這樣傳出去於法不合,於禮不合,名聲也不甚好聽,所以隻能由佟佳氏舉辦。
賞花宴在佟佳氏居住的彆宮裡,此地位於皇城的郊外,這裡處於半山腰處,山裡的氣候宜人,隨著海拔的漸高溫度漸低,跟皇城裡日曬的氣候不同,可謂非常適合年紀大的老人在夏天避暑。
皇帝出行必有儀仗,蕭晏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了彆宮處,入眼的男男女女,搭配著周圍的花草樹木,看起來充滿著陽光和朝氣,一派生機勃勃的場麵。
待眾人參拜後,蕭晏看了看四周,四處尋找著蕭璟的身影卻不得而見,故出言問道:“璟王呢?如何不見璟王?”
旁邊的宮人回應道:“回陛下,璟王於今日辰時便來到,正同太太皇太妃小敘,陛下可要同去?”
蕭晏連連拒絕,“不用了,朕在這兒挺好。”
蕭晏對佟佳氏這個長輩,可以說是又畏又懼。開什麼玩笑,那位可是他血緣上父皇的父皇的妃嬪,連太太皇先帝在世時,也對其禮讓有過之無不及,連太太皇太後都避之鋒芒的人物啊!
想當年太太皇不理朝政獨寵憐妃,三番幾次越過出矩賞賜憐妃皇後才有的珠寶和禮遇。
憐妃勢大之時甚至忤逆太後,可謂是囂張得絲毫不把皇室放在眼裡,最後還是佟佳氏出麵,直接拿著開國太/祖皇帝特賜佟佳氏一族,上可打昏君下可治貪官的牌匾,將憐妃這個擾亂朝堂,縱容母族為禍百姓使得民不聊生的人給革除了妃位,打入天牢問罪,而太太皇這個罪魁禍首也被勒令下罪己詔。
佟佳氏一族代表著皇室宗親,皇室宗親聯合朝臣對太太皇施壓,太太皇震怒無果,自此隻能乖乖重新撿起他荒廢已久的朝政,重新打理國家,不敢再鬨出如憐妃那樣的妃嬪。
之所以其他皇室宗親和朝臣會和佟佳氏一族站在一起,是因為佟佳氏一族向來人人嚴以律己,他們擁戴的是明君而非昏君。他們在朝廷和百姓中就是一個標杆所在,蕭國子民都知道,佟佳氏子弟守衛的是蕭國的江山和子民。
當然了,佟佳氏一族勢大也是毋庸置疑的事,這幾年佟佳氏一族也逐漸放權而沒落,但是他們的餘威尚在。
那可是不論男女老少,皆可提槍上戰場的一群人啊!
從未上過戰場,戰五渣實力的蕭晏心裡ABCD數想得明明白白,麵對這位長輩,他是見到都繞著走,能不見到就不見到的存在。
蕭晏話音剛落,便聽宮人喚道:“太太皇太妃到。”
他連忙如小學生見到了教導主任一般拘謹,行為得體,一派守禮的君王模樣,互相見了禮,然後蕭晏眼睜睜地看著平常拉著一張老臉,活像誰都欠她百八十萬黃金的佟佳氏,親切和藹地拉著蕭璟在她身邊落座。
蕭晏對此不但不羨慕嫉妒恨,還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之感,正當他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佟佳氏對他道:“許久未見,皇帝近來可好?看這身量,倒是比以往強健些許。”
她從宮人手中取過一把紅/櫻槍,老當益壯地在手中甩了幾下,“這槍是哀家親手打造,這槍便贈與皇帝,莫要懶怠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