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月瞳孔微縮,手指有一瞬間的顫抖,但是她很快就穩住了,眼淚瞬間就下來了,“不是我,我隻是那段時間拍戲太累了睡不著,這才去買藥的,哥哥我知道歲歲是因為安眠藥的事才困在山上的,但是……真的,真的不是我!”
楊夫人聲音淡淡的,“歲歲被下了安眠藥的那一晚,我鑒定所的朋友告訴我,有人拿來了一份鑒定報告讓他們確認真偽。據我所知,那份報告,是修齊派人給歲歲的,為什麼會到你手裡呢?”
晏明月張了張嘴,眼淚流得更凶了,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我可以解釋的,爸爸媽媽你們和我相處了十多年,肯定知道我的,安眠藥真的不是我下的,哥哥,沒有證據的事情你怎麼可以……”
楊夫人歎息了一聲,“晏明月,我想,你沒有搞明白一件事。正是因為了解你,所以我們才懷疑你。”
“有沒有證據其實並不重要,我們養育你十多年已經是仁儘義至,更何況還發生了這種事,僅僅憑借一個嫌疑就足夠了。從小我們教育你要做一個正直的人,現在看來,是我們失敗了。”
楊夫人和晏爸爸都是多麼精明厲害的人物,怎麼會沒有察覺到這幾天裡,晏明月對歲歲若有似無的敵意呢?雖然她裝的很好,卻逃不過老狐狸的眼睛。僅憑借這個,楊夫人和晏爸爸就能下定決心立馬把她送走,更不用說安眠藥的事了。楊夫人是醫療係統的人,這幾天去拜托了s市醫院的好友查了安眠藥的購買記錄,卻意外地看到了晏明月以失眠為由開了兩盒阿普唑侖的記錄。
饒是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就是晏明月乾的,但是僅僅憑借一個嫌疑,就能夠讓楊夫人震怒。晏明月也有足夠的動機去做這事,楊夫人不得不正視眼前的這個看似溫柔的養女,心裡麵卻是一片泛涼。
就算當初那場山體滑坡把一切都埋掉了,楊夫人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是晏明月乾的,但是就算是如此,那又怎麼樣呢?隻要有任何嫌疑,她就必須把她送走……想到險些
喪命的女兒,楊夫人心中就是一凜,她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隻是,在此之前,她首先就要把晏明月送離歲歲身邊,免得她又動什麼歪心思,她無法接受晏明月再傷害歲歲一次。
不光是楊夫人,晏爸爸和晏修齊都是這個態度,晏家現在已經容不下晏明月了。
楊夫人看了晏明月一眼,她還徑自紅著眼眶,聽到剛剛的話就仿佛遭到雷擊,一副不能接受的樣子,楊夫人實在是不明白,她雖然待養女不親近,可晏家對晏明月仁儘義至、物質上從來沒有缺過她的,早些年修齊也對她很好,她為何要恩將仇報?
他們的話落在了晏明月的耳中讓她如遭雷擊,一時間心中慌亂不知道要怎麼辦,隻能用委屈和哭泣來掩蓋自己心中的慌亂,她是萬萬想不到,他們竟然第一時間就去查了她!那她這幾天的行為,在他們眼中豈不是和個跳梁小醜似得?!晏明月又驚又慌。
楊夫人見她不說話了,也不管晏明月到底心裡麵怎麼想,摸摸一邊正在喝牛奶的歲歲毛茸茸的腦袋,溫柔道,“爸爸媽媽中午去和朝家人見一麵,你和哥哥在家裡好不好呀,你二哥給你找的新家教就要來了,你剛好看看合適不合適。”
楊夫人自從認回來自己的親女兒之後,和她說話就這個樣子,語氣寵溺仿佛把她當三歲小孩哄,朝今歲有點黑線,無奈地點點頭。
她知道楊夫人和晏爸爸是因為害怕在飯桌上朝家的那位養父說什麼話刺激到她,故而才不帶她的。剛剛好,朝今歲也沒有興趣去見那位養父,比起這個,她對《高中物理》或許更加感興趣一些。
晏修齊也將晏明月的委屈和不甘儘收眼底,等到他們一行人走了之後,晏修齊也笑眯眯地摸摸妹妹的腦袋,“歲歲,朝成義對你好麼?”
朝成義就是朝家的家主,也是她的養父,那個不聞不問,基本上沒有擔負起來一天責任的“父親”。
朝今歲抬起頭看他一眼,“哥,你若是想對付朝家不用顧及我,我對他們沒有任何感情。”
晏修齊的確是想試探一下妹妹對朝家的感情,如今被妹妹說中心思,有點尷尬地摸摸鼻子,就聽見妹妹冷靜的聲音傳來,
“我
在朝家沒有過一天好日子,從小家裡的兄弟姐妹欺負我,朝成義從來沒有管過我。我當了明星之後沒有花過朝家一分錢,後來朝成義更是任由朝信勒索我,動輒打罵,我十歲之前的贍養費也還清了,一分錢也不欠朝家的。”
聞言,晏修齊的臉色就黑了下來。晏家當然已經去查過了朝家的事,可是到底是隻知道個大概,卻不知道內裡的詳情,如今聽見妹妹輕描淡寫地道來,想到妹妹以前過的生活,他都快克製不住自己的怒氣,忍不住攥緊了手指。
朝今歲轉過眼看著哥哥,“所以,哥哥你就儘情、隨意地打擊報複朝家吧,也算給我出了一口惡氣。”
“至於朝信,我想自己親手來。”
她想起朝信自從上次被逼著轉賬之後,再也沒有打過一分錢回來,算算他這些年對原主的敲詐勒索,這事兒沒完。巧了不是,她打算去一中讀書,朝信也剛剛好在一中,她這兩天瀏覽了一下一中的論壇,據說朝信還是一中的校霸,收了不少人保護費的那種。到了學校再收拾朝信也不遲,她很快就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欠債還錢,逾期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