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1 / 2)

也是祁野忘了和家裡人提前通個氣。

裴嵐剛聽到退婚的時候,也是有些詫異,但見時家人態度堅決,又讓她生出了點不滿。

他兒子這樣貌家世,配個時棲綽綽有餘,他們祁家還沒說什麼,時家居然還主動要求退婚?

行啊,退就退,到時候就看誰先後悔。

——然後祁野就差點給他親媽跪下了。

時家夫婦功成身退,帶著時棲轉身往外走,留下祁野不敢置信地問:

“……您……您就這樣同意了?您沒問問我的意見?”

裴嵐也十分震驚:“上次你不還問我這婚能不能退嗎?我尋思人家都主動要求退了,我要是死乞白賴不退,豈不是很沒麵子?”

祁野一臉悲憤:“那您好歹也問問我啊!”

“你都一身花邊緋聞了,看起來也不像是需要我問的樣子啊!”

“媽!您真是我親媽!”

“……”

木已成舟,裴嵐大手一揮:

“哎,以前也沒看你對時棲上心,現在鬨什麼鬨,我跟你說,今天的關鍵是裴宴,你爸那邊也在應酬,我沒空管你談戀愛的事兒……”

門緩緩合上。

時棲耳邊終於清靜了。

吳女士拍了拍她的手:“好歹這婚也是當著裴老爺子的麵訂過的,我跟你爸待會兒也去見見老爺子,你就不用去了,自己玩兒去吧。”

*

上京市春季少雨,今夜卻不知怎的降下一場暴雨。

窗外雷聲轟鳴,暴雨如注,彆墅內卻安靜溫暖,請來的樂團緩緩演奏著古典樂,倒是很襯這一室浮華聲色。

時棲重回宴會廳沒多久,就被一眾塑料姐妹包圍,七嘴八舌地誇她怎麼又瘦了,再打聽她今天這妝到底怎麼化的。

不過依時家這暴發戶身份,當然也有不少名媛瞧不上時棲的。

“進了娛樂圈就是不一樣,動刀的醫院都有自己的門路了。”

“看到她那個包了嗎?全場也就她的包既不是限量也不是稀有皮了吧?”

“這麼漂亮,祁少連買個包的錢都舍不得?”

這群名媛之中,某個一直不發一語的女孩忽然淡淡開口:

“彆這麼說,包再貴重,也是身外之物。”

她的朋友也適時附和:

“就是包貴不如人貴,時棲再漂亮,也隻剩漂亮了,哪像妍妍有內涵?”

“你說時家怎麼想的?又不缺錢,居然允許女兒去當明星?”

“果然是暴發戶家庭,跟我們妍妍這種書香門第的境界差太多了。”

“什麼人都拿來和妍妍比,也太掉檔次了吧……”

覃妍沒吭聲,但眉目神態帶著幾分清高,顯然受慣了這樣的吹捧。

時棲就算沒聽到她們那幫人說什麼,看覃妍那冷漠的視線,也知道肯定沒說她好話。

在周圍一堆名媛裡環視一圈,時棲抓了個眼熟的,似乎是她高中還是初中的什麼同學之類的,問道:

“那個誰啊?”

被問到的呆頭鵝也很配合,小聲解釋:

“你怎麼連她都不記得了?南宇航空的大小姐覃妍啊!就那個斯坦福畢業的,家世好學曆高,被人吹到天上去那個。”

呆頭鵝還很沒心眼的補充:“我看她眼睛都長天上去了,偏偏你那個未來婆婆還經常誇她,可把她牛逼壞了。”

哦?

難不成是對祁野有想法?

不會吧,斯坦福畢業的,就這個眼界?

呆頭鵝答完了時棲的問題,又衝時棲笑:

“棲棲,你今天怎麼忽然這麼……不一樣啊?之前我在電視台實習的時候見你,你還……”

時棲掃她一眼:“我怎樣啊,池舒?”

被她猛地點名,池舒不知為何瞬間回想起高中時的時棲。

這個語調,這個神態,她太熟悉了。

回過神來時,時棲已經走遠,之前觀望的一眾吃瓜姐妹上前問:

“怎麼怎麼?時棲跟你說什麼了?”

“她有沒有說覃妍什麼?”

“也沒說什麼……”

池舒望著她的背影,心裡莫名生出了一股令人懷念的熟悉感。

時棲好像和之前不一樣了。

*

今天這樣的大場合,時家和祁家明麵上幾乎零交流,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消息也傳得很快,沒過多久大家都聽說了兩家解除婚約的事。

不過許多人都覺得過於突然,還有些不敢相信。

一樓洗手間內,恰巧碰上裴嵐的一位婦人就跟當事人悄悄取證:

“時家……真跟你們家祁野退婚了?”

裴嵐怎麼聽這話都覺得不順耳,虛榮心讓她含糊道:

“是啊,原本我覺得隻要孩子喜歡就好,但你也知道,我們家祁野喜歡乖一點的,懂事一點的,那些太招搖的女孩子,不合他胃口。”

對方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我還以為是時家上門來退的婚呢,我就說嘛……祁野這孩子這麼優秀,以後不愁找不到好姑娘,倒是時家的……所以女孩還是老實點好,像她那樣的,長得再漂亮也沒用。”

這兩人一唱一和,並不知道時棲也恰巧在隔間內。

時棲:“你說是有什麼‘在廁所說人壞話必被當事人聽見’的定律嗎?為什麼就這麼巧?”

係統:“您還有空想這個?我還以為您剛剛會衝出去解釋呢。”

時棲走出隔間,對鏡補了補妝。

“這裡是什麼地方?外麵又是什麼地方?”

係統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女人瘋起來,十有**很難收場。

係統:“……您想乾什麼?”

時棲微笑:“這位裴女士想要麵子,那我就給她這個麵子咯。”

完了,這女人真的要開始發瘋了。

*

裴嵐挽著丈夫祁正邦在廳內應酬。

已經快到開席的點,該來的人卻遲遲不見人影,裴嵐有些心急。

“這都幾點了?到底來不來?”裴嵐沒好氣,“你說老爺子怎麼想的?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還不是自家人,老爺子也敢放手給他?”

“誰不奇怪?這小子現在得勢,我請了好幾次都請不動,架子比誰都大!”

夫妻倆滿腹抱怨,但都不敢表露絲毫。

畢竟他們還指著裴宴鬆鬆手,能多少分點好處。

“喲,這不是祁總和祁夫人嗎……”有和祁家熟悉的人上前寒暄,“聽說你們家那個花花公子恢複單身了?”

雖然是熟人,但說祁野愛拈花惹草,到底不是什麼好話。

裴嵐自己說可以,彆人說不行。

她還沒開口,旁邊有套近乎的人幫腔:“那該恭喜祁夫人了,不是我說,您以前那個兒媳婦配你們家祁野確實差點……”

還有人說:“女孩子還是賢惠點好,拋頭露麵地給人指指點點,也不像話。”

“祁夫人不是喜歡覃妍嗎?這都退婚了,不跟覃總走動走動?”

彆管是名流還是普通市民,隻要談到婚戀話題,全世界的婦女都很有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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