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古代番外(二)(2 / 2)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他語氣平靜,抬腳往前走,“帶我去見見你的後宮嬪妃吧,陛下。”

“……”

見就見,反正不是她吃醋。

*

祁野剛剛被宮人打包了行李,準備扔去冷宮。

一聽皇帝和國師大人來了,祁野頓時來了精神,攔都攔不住地要見裴宴。

“舅舅!!舅舅是我啊!!舅舅你來救我了嗎!!!”

門外的時棲和裴宴:“……”

被關了一個月的祁野,精神已經處於崩潰邊緣。

要是被時棲一刀砍了還好,偏偏把他晾在這裡不管,還不如死了痛快。

裴宴推門而入。

神色憔悴,萎靡不振的祁野見到裴宴一瞬間回光返照,見裴宴孤身殺入後宮,以為苦儘甘來,撲過來就想開始哭嚎。

然後——

“關去冷宮沒必要,直接流放吧。”

祁野的親舅舅裴宴,如是說道。

祁野:…………我看你就是在逼我在這個正月剪個頭。

裴宴對於這個世界祁野的死活並不在意。

他隻知道時棲的任務就是摁死祁野和陸梨,再收拾好殘局,就能跟他一起回家了。

要解決問題,當然是越乾脆利落越好。

“……但你這也有點過於乾脆利落了吧?”

目送著祁野被押送大理寺處理,時棲有些唏噓。

不過想到這個衍生世界裡,原主被他當工具人用完就扔,被毒殺而死的結局,她也就不怎麼同情他了。

偌大坤寧宮就剩他兩人,其餘人守在外麵,見祁野被壓走,都認定時棲和裴宴兩人必起爭執,甚至翻臉都有可能,完全不敢接近。

沒人知道殿內,清風朗月的國師大人正環住時棲的腰,低頭望進她眼底:

“還要多久,才能離開?”

時棲勾住他的脖子,歪歪頭:“應該很快了……你很不喜歡這裡嗎?”

裴宴幽深沉靜的目光一遍遍描摹她的眉眼。

兩人剛新婚不久,剛剛開葷的男人正是不知饜足的時候,他原本休好了婚假,設想了每日一睜開眼她就在身邊的日子。

結果卻到了這個鬼地方,連見她一麵都是奢侈。

裴宴剛想說什麼,忽然聽外麵窗外響動,警覺的裴宴扭頭看去,一眼就抓到了在外麵偷窺的顧斐然和季遇兩人。

兩人神情震驚,仿佛吞了隻蒼蠅。

這也難怪,畢竟在外人眼中,時棲和裴宴是政敵,理應水火不容。

時棲有些頭疼。

既然她和裴宴被這兩人撞破,那就不能繼續冷處理他們了。

送走裴宴後,時棲當夜就擺駕坤寧宮,看望她的顧貴妃和季美人。

她編了一個她與國師大人情投意合,卻礙於身份不能讓他入宮隨侍,隻能借他們倆當幌子偷偷幽會的苦命鴛鴦故事。

時棲說得半真半假,演得真情實感。

兩人信了。

顧斐然:“您要我們如何配合?”

季遇:“我知道,陛下整日流連後宮夜夜笙歌,人一多,大家就不會注意到國師大人了。”

時棲覺得季遇說得靠譜。

於是裴宴第二次喬裝入坤寧宮,一推門就聞到了殿內濃鬱醉人的脂粉味道。

殿內一堆穿著薄紗跳舞的男男女女歡聲笑語,最上首的時棲側臥著,端莊溫柔的顧斐然坐在她旁邊,給她倒了杯酒,季遇就地坐在塌邊,捧著果盤和她說話。

裴宴:“……”

時棲一見裴宴,差點把嘴裡的酒噴出來。

“他怎麼來得這麼早???”

季遇一臉茫然。

後宮如今顧斐然管轄,他想了想道:“大約是大人著急見您,來得快了些。”

時棲連忙從醉生夢死的昏君姿態中起身,擺擺手遣走了殿下的眾舞姬。

裴宴冷著臉,一步步走到時棲麵前,居高臨下道:

“陛下倒是玩兒得開心。”

他沒見時棲的時候,可都在幫著她收拾朝堂上的殘局,好讓兩人能快點離開。

季遇聽了這話卻很不滿:

“你這是在質問陛下!?陛下對大人一往情深,從不碰我們,你竟敢對陛下如此說話……”

信了時棲深情人設的季遇,對時棲已經暗自心動,當然是要維護時棲。

裴宴眸光如鋒,眼風一掃,那陰沉狠戾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

時棲又開始頭疼了。

“……你們先下去吧。”

顧斐然倒是沉著,拉著罵罵咧咧的季遇就下去了。

殿內瞬間冷清,隻餘時棲和裴宴兩人。

這件事她之前也給裴宴解釋過原因,這次時棲是真不知道要怎麼哄他了。

“……心肝兒?”

時棲扯扯他衣角。

裴宴沒動。

“……吃醋啦?”

裴宴還是冷眼看著她。

時棲見狀歎息一聲:“哎,既然你生氣了,那我就不在你麵前惹你討厭了……”

她假模假樣地轉身往外走,沒走兩步,就被人抓住手腕一扯,跌入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之中。

他的嗓音低啞,無奈又寵溺:

“……多哄我一會兒會死嗎?”

時棲埋在他懷裡咯咯笑,又很給麵子的吹彩虹屁:

“我就知道我心肝兒最寬宏大量最善解人意啦!”

裴宴卻將她攬得更緊。

“你說錯了,我一點都不寬宏大量。”

“剛剛看他們離你那麼近,我很想提刀把他們的手剁掉。”

時棲故作訝異:“你怎麼這麼凶殘,你嚇到我了嗚嗚嗚。”

裴宴看她故意裝膽小,笑了笑,輕輕吻向她額頭。

“你多哄哄我,或許我會好一點。”

“……好吧。”

於是時棲踮起腳,勾著他的脖子迫他低頭,銜住他薄而涼的唇瓣。

一開始隻是淺淺的一吻,然而食髓知味的裴宴並不隻滿足於如此,雙唇剛要分開之際,他扣住時棲的後腦,掐腰將她按回座位,一點一點,越吻越動情。

他眉眼間那幾分薄戾隨著這個深吻慢慢散開,化成了入骨溫柔。

有冒失的宮人將時棲之前要的東西送來,遠遠撞見兩人,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見裴宴抄起手邊酒壺砸到他腳邊。

“滾。”

他喉結滑動,隻是淡淡吐出的一字,嚇得宮人撲通一聲跪地,隨後連忙起身逃出去,傳話給所有人不許踏入大殿一步。

夜色深深。

殿內數千紅燭搖曳,靜靜燃燒。

好幾次傳來帶著點哭腔的女聲:

“……你離我遠點……我再也不哄你了我哄個屁……”

他卻低低笑著,溫聲道:

“那換我哄你,你可以要求我再來一次。”

“……?”

裴宴看著沉沉入睡的時棲,忽然覺得待著這裡的日子也有一點好處。

至少,夜晚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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