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的鐘聲響起,嘉賓基本都已落座。
無人注意,酒店後門迅速閃過一抹身影,幾乎是踩著宴會開始的鐘聲,衝進室內。
沈歲知踩著高跟鞋,手拎裙擺,以一種十分神奇的姿勢在走廊飛奔,中途幾次差點崴腳撲街都迅速穩住身形,堪稱起死回生。
——睡前不定鈴,起床火葬場,沈歲知當下是明白這個理兒了。
天知道她睡醒都已經六點,嚇得她從床上蹦起來就去換衣服化妝,連紋身都沒來得及遮,生死時速過後,終於準點踏入宴會場地。
手機中小姐妹正在奪命連環call,沈歲知忍無可忍掏出手機回了個“馬上到”,然而就這打字的空檔,她轉過拐角,陡然撞到了人。
空氣中翻湧起清透冷冽的鬆香,縈繞鼻尖久而不退,男人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避無可避的強勢,隱約間透著幾分熟悉。
沈歲知卻無暇顧及,眼瞧著手機就要摔出去,她下意識伸手扶住對方的腰身,傾身握緊搖搖欲墜的手機。
溫香軟玉撞入懷,男人不曾想她會貼上來,欲要扶穩她的手稍稍停頓。
成功拯救手機,沈歲知剛鬆了口氣,就發現自己還賴在人懷裡,掌心隔著襯衣衣料,緊貼在男人溫熱的肌膚上,曖昧至極。
沈歲知懵了兩秒,瞬間後退兩步,“抱歉。”
她平視範圍內,隻見男人身著做工考究的西裝,白襯衫扣到最高一粒,銀色領帶夾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目光下移,襯衣布料隱約透光,能瞧出男人勁瘦有力的腰腹輪廓。
鬼使神差的,沈歲知微微蜷起方才那隻扶在他腰上的手,覺得掌心隱隱發燙。
怎麼說,有點兒心猿意馬。
“沈歲知。”
下一刻男人開口,嗓音低而沉。
沈歲知心頭那竄火苗瞬間萎了。
她有點兒牙酸地抬起臉,最先入目的是對方線條漂亮而淩厲的下顎,隨後則是微抿的唇,高挺的鼻梁,最後撞進他眼底那潭深邃。
——晏楚和。
沈歲知輕咳一聲,“這不是晏總嗎,真巧。”
她不欲耽擱太久,整了整裙擺,揚起笑意朝他擺手道:“宴會快開始了,我先走一步,剛才不好意思。”
晏楚和頷首,二人擦肩而過的瞬間,他眉眼低垂,瞥見自己胸膛衣襟上的一抹嫣紅。
是剛才她撞進他懷裡蹭上的。
晏楚和輕眯起眼,不動聲色地抬手微整西裝外套,掩上那引人浮想聯翩的唇印。
突然改變主意,他折身抬腳跟上沈歲知,語氣淡淡:“剛好我也遲到了,一起吧。”
沈歲知看了他一眼,皺眉,“你確定?”
“有問題?”晏楚和問。
“有大問題。”沈歲知說,“你難道不知道外麵是怎麼評價我的?”
晏楚和垂下眼簾,看著她,“知道。”
知道她惡名在外就行,沈歲知聞言頷首,正想讓他先過去,男人便雲淡風輕地開了口。
“外麵都說,”他道,“你是個能用五官壓製彆人三觀的人。”
沈歲知:“……”
她名聲爛成那樣,他倒挑了最好聽的記住。
算了,她姑且忽略原句裡的貶義,當他是在誇她漂亮,漂亮到讓他失了智。
想起數月前那場無疾而終的搭訕,沈歲知本以為能給晏楚和留個深刻印象,但現在看來,他好像都把當時的事給忘了。
忘了也好,反正也不過是酒醉下的一時興起。
沈歲知停下腳步,尋思自己這惡人形象是不是沒立好,才讓跟前這高嶺之花如此不設防。
想著,她掀起眼簾,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晏總,聽我一句勸,你最好離我遠點兒。”
晏楚和不置可否,還未開口,女人就已經側過身子,輕輕扯住他領帶,將他身子帶低。
他輕蹙起眉,眸色微沉,而她隻是替他整好稍有歪斜的領帶夾,完事卻並沒有立即鬆手,反倒得寸進尺地湊近幾分——
“省得到最後,引火上身。”
她貼近他的耳根,語氣曖昧中暗含警告,灼熱氣息自他耳畔迅速燎到了心底。
晏楚和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蕭宛開的正確讀法是倒過來。
今天也都有紅包。
推薦基友 銀河千酒《少說幾句不要》文案:
眾人皆知京城新貴季晏洲不近女色。
阮念跟他炒緋聞時,所有人都認為這個十八線瘋了,全都幸災樂禍等著看熱鬨。
可不久後的慈善晚宴上,有人親眼看見……
一貫清冷的季總掐著小姑娘的腰,吻得繾綣火熱,連粗喘都低沉又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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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上節目,阮念第一百零一次避開男人的索吻,小聲道:“季晏洲,你再這麼不要臉,我就去記者爆料,說我是為了錢才嫁給你,讓彆人不相信你亂撒的狗糧……”
不要臉的季總附上她的唇,嗓音模糊不清地低笑著:
“季太太晚上少說幾句不要,彆說錢了,老公把命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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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阮念愛得發瘋的第七年,季晏洲終於娶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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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騷新貴vs乖巧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