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瑜倚在護欄上,搓搓發涼的手臂,抬起下顎示意那件西裝外套,問:“不是,你跟晏楚和什麼情況啊?”
“剛交換手機號的情況。”沈歲知實誠答。
蘇桃瑜瞪眼沉默半晌,知道她這是不想多談的意思,於是不再多問,隻重點強調了二人間關於那輛Aventador的承諾。
沈歲知懶洋洋地應下,瞥見樓下已經陸續有人離開場地,便同蘇桃瑜離開觀景台,回到室內。
宴會果然已經結束,沈歲知打開手機看時間,到了和薑燦約定的時間,她告彆蘇桃瑜,徑直從酒店後門離開。
薑燦果然在等她,降下車窗揮揮手,示意她上車。
沈歲知自覺坐上副駕駛,扣好安全帶就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她有些疲憊地捏了捏山根,嗓音幾分啞:“頒獎典禮放什麼時候了?”
“三周後,在A市舉行。”薑燦邊開車邊答,“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就隨口一問。”
薑燦撇撇嘴角,是沒指望這小乖乖主動扒馬,側目看到她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不由愣住,“誰的啊,你這是有豔遇了?”
車裡有暖風,沈歲知很是乾脆地將外套脫下來,把領口下方的名字縮寫遞到薑燦眼前。
“自己看。”她說。
薑燦掃了一眼,僵了得有三四秒,“是我想的那個?”
“平城權貴裡是這個名字縮寫的,還有第二個?”
得到肯定回答,薑燦驚得差點兒把方向盤給甩掉,你了半天也沒蹦出新字兒,倒是沈歲知酒勁上頭,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見她困了,薑燦隻好把滿肚子問號給憋回去,儘職儘責把人送到家裡,囑咐她臨睡前喝杯蜂蜜水,這才離開。
沈歲知將晏楚和的西裝外套掛上衣架,去衛生間卸妝洗澡一條龍,蒸著身熱氣回到臥室,靠上床頭。
她打開筆電,點出桌麵新建文檔,新歌的伴奏還沒完工,她刪刪改改在曲譜裡加了五小節,又抱著吉他試了試,滿意收工時已經快要零點。
沈歲知本來睡眠質量就不太好,此時又是微醺,困意丁點兒都醞釀不起來,隻好從床頭櫃摸出阿普唑侖,她的日常用量是兩片,沒想到隻倒出來一片。
距離上次去開藥才一個多月,沈歲知嘖了聲,隨手把空瓶丟到幾步外的垃圾桶中,服藥後躺進被窩,數羊數到四位數才勉強入睡。
-
八點的鬨鐘準時把沈歲知從床上喊起來,她半夢半醒還想著哪個混蛋定這麼早鬨鐘,翻身對著天花板思考幾秒人生,她清醒過來。
噢,是她自己。
沈歲知這一夜睡眠質量差得要命,想到自己那艱苦的家教工作,身殘誌堅地爬起來梳洗穿衣,早飯都沒胃口吃。
怏怏地收拾完自己,她戴好口罩打車前往晏家,中途玩手機看到有蘇桃瑜的微信語音消息,便插上耳機聽。
“我的老天爺啊!我昨晚到底犯了什麼錯啊!!”
聲音沒調好,震得沈歲知差點失聰,皺眉打出幾個字發過去:“什麼玩意兒,你是約/炮被鴿了還是開/房遇到爹了?”
蘇桃瑜痛不欲生道:“我今早起床腰酸背痛,覺得不對勁兒,扭頭就看見一男的睡在旁邊!”
“都成年人了,有什麼好咋呼的。”
“關鍵那男的是葉彥之啊!!”
沈歲知:“……”
臥槽,這是約/炮遇到爹了啊。
她迅速冷靜下來,在輸入框中編輯:“你們兩個看對眼了?”
“誰年輕時不犯錯,昨晚我忘帶鑰匙,他送我去賓館,結果就滾一塊去了,幸好床頭櫃有東西。”說著,蘇桃瑜那邊傳來倒抽氣的聲音,“空盒怎麼在我兜裡,我去,還是最大號?”
最後一句話信息含量超標,沈歲知揉揉額頭,回複:“我的好姐姐,這種細節你就閉嘴吧。”
“簡直要命,怎麼整啊?”
“看對眼就試試,不行就解釋清楚,你看著辦。”
消息剛發出去,目的地就到了,沈歲知付完車費,走到宅子門口覺得不放心,又拿出手機給蘇桃瑜發去消息:“我現在有事,待會找你,彆回。”
完事沈歲知才按響門鈴,是晏靈犀來開的門,看到她後,興高采烈地道了聲早安。
沈歲知瞬間進入營業狀態,她伸手將耳機拔下來,對晏靈犀笑盈盈道:“早……”
那個“安”字還沒吐出來,指尖就不經意觸碰到手機屏幕,剛好點在蘇桃瑜新蹦出來的消息上,於是語音自動外放——
“太操了,大清早就整這出,嚇得我把嫖/資放床頭就走了。”
笑容僵在臉上的晏靈犀:“……”
後方正在喝咖啡的晏楚和:“……”
沈歲知覺得,人生最尷尬的時刻莫過於此。
作者有話要說: 蘇桃瑜:今天我是姐妹的掉馬助攻。
今天還是有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