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進入一次噩夢世界,二十次就是五十周,僅僅一年多的時間。”程雲眉宇緊鎖,“也就是說進入噩夢世界的曆練者,幾乎都活……”
“好了,不要說這個話題了!”白蔓立刻將程雲的話題打斷,轉而問金醫生,“金蕾,剛才程隊長還問你有沒有新的線索。”
“哈哈哈,據我所知,活過一年的人還挺多的。”那邊的瘋子像是晃酒瓶子一樣晃著手裡的飲用水瓶子,“都是一群老鼠一樣見不得人的家夥,因為知道二十次噩夢世界沒有人能夠通過,就故意在十九次、十八次甚至十五次的時候開始不斷通關失敗,失敗的噩夢世界似乎並不會計算在內,就這麼不斷地在失敗中苟活著。”
“可是,十次之後,失敗的懲罰不是百分之九十這麼重嗎?”齊小敏一臉不解。
“如果是倉鼠的話,確實很重。”蘇子墨想到了什麼,“但經曆了這麼多失敗,這些曆練者身上還會有多少噩夢點?1點還是2點?隻要噩夢點不是0,失敗的懲罰對他們來說根本微不足道。”
“哈哈哈,就是這樣,一開始就覺得小哥你特彆機靈。”瘋子笑了笑,“因為也有傳說,像這樣不斷苟活到了一定次數也會發生非常可怕的事情,所以一部分就這麼像老鼠一樣苟活著。還有一部分……像是潛伏在黑暗裡的野獸,靠著這種方法延續自己的命,然後在黑暗裡不斷武裝自己,讓自己變強,還想著要去挑戰第二十次噩夢世界。”
“已經沒有噩夢點了,還怎麼武裝自己,讓自己變強?”
“啊啊啊啊!”齊小敏的問題剛問出口,金醫生就突然拿著那本工作日記從椅子上站起來,用很大的聲音說,“我發現了新的線索!”
蘇子墨卻發現金醫生的額角都有汗冒出來,她在緊張。
金蕾可能並不是發現什麼新的線索,隻是不希望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因為齊小敏問了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一個沒有噩夢點的曆練者應該怎麼變強?
蘇子墨微微低頭,覺得“殺人奪寶”是一個很好的解釋。
靠著已經比普通曆練者更強的實力,搶走其他曆練者的道具來武裝自己……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曆練者,那他們就像瘋子說的那樣是野獸,而且是凶殘的捕食者!
捕食者當久了,總會被人知道長相和其它信息,畢竟噩夢世界可以使用手機的基本功能,被奪寶甚至被殺的曆練者也不一定是真的死了。
所以捕食者最好隱藏在黑暗中,他們需要隱藏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各種信息,甚至是自己的長相……一個可以偽裝自己長相的道具應該會成為捕食者的最愛。
蘇子墨的右手輕輕握攏,他知道金蕾為什麼打斷齊小敏的話,因為金醫生覺得現在坐在他們對麵的“程雲”就是這麼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捕食者。
而瘋子……蘇子墨抬起頭,看了一看還在那裡用飲用水買醉的胡子拉渣男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什麼線索?”其他人的注意力卻成功被金蕾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咳咳。”發了大招卻有些後繼無力的金蕾,隻能站在那裡,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麵前的工作日記上,最終卻有些尷尬地重新坐下,“好像是我看錯了”
“能讓我們也看一看嗎?金醫生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蘇子墨和金蕾之間隔著人,所以隻能遙遙問了一句。
“嗯。”金蕾將日誌推給蘇子墨,自己則閉目養神做起了眼保健操。
蘇子墨有些好奇地翻開了工作日誌,然後被撲麵而來的淩亂和未知文字嚇了一跳,他翻了好一會兒,發現這本工作日誌很厚很厚,封麵上還隱約寫著“7”字樣,好像隻是眾多工作日記中的其中一本。
像是真的每天都會寫一份一樣。
等等……每天?!!
蘇子墨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看了看封麵上竟然依稀可以辨認的數字,就開始查看日誌每一頁左上角和右上角的日期。因為是工作日誌,所以日誌每一頁都有日期,而且因為日期的格式簡單,蘇子墨雖然有幾頁看不清楚,但前後對照一下就可以得出結果。
確定了日期後,蘇子墨開始對照每一頁的內容。
“這份工作日誌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蘇子墨又翻了幾頁進行確定,然後才說,“雖然我一點都看不懂這個家庭醫生的字,一部分甚至因為時間的影響看不清了,但日誌每一頁的日期倒還勉強能夠分辨。”
“日期能夠看出什麼?”四處亂竄的小火湊過來看了一眼蘇子墨手裡的日誌,然後捂著額頭一臉頭疼地遠離,“天啊,這真的是地球人寫的嗎?”
“這個家庭醫生,每天都有寫診斷日誌,包括周末和節假日,每天都有寫日誌。日誌中分類的‘症狀表現’、‘診斷結果’和‘醫師建議’全部都寫得很滿。”蘇子墨微微皺眉,“這幾個字是印刷體,我不至於認錯。”
“應該是比較負責的家庭醫生吧?負責的病人可能也需要重點照顧。”杜鑫猜測了一下。
“但每一頁的字跡都不一樣,這才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蘇子墨認真地說,“我不久前剛看過我爺爺私人醫生的診斷日誌,雖然那位醫生也是每天都有記錄,但一段時間內記錄的內容幾乎是一樣的,隻有細節略有不同。這倒不是偷懶,畢竟畢竟再嚴重的病也不可能每天都有非常大的不同,更何況這位家庭醫生的工作日誌非常厚,甚至可能有很多本這麼厚的日誌,說明他負責的病人應該已經病很久很久了。”
聽到“私人醫生”四個字,杜鑫默默看了蘇子墨一眼。
“我看不懂他的字跡,但我把他每一頁的記錄當成圖形和圖畫來對照,幾乎找不到看起來一模一樣的字和詞組,甚至每一頁記錄的字數篇幅都有很大的出入。”蘇子墨將日誌攤平放在桌上,“金醫生,這說明每一頁記錄的內容都完全不同吧?”
“你說的沒錯。”金蕾的表情也嚴肅起來,“我在三樓的房間發現了很多散落在地上的工作日誌,每一本都這麼厚,我隻是先拿了一本下來看而已。這位家庭醫生負責的應該是一位長期患病的病人,病情幾天甚至幾個月內都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大部分的醫生就算每天記錄,也最多隻能在前一天的基礎上稍加改變而已,根本不可能連著十幾天的日誌完全不一樣。”
“所以結論是?”眾人也都緊張了起來。
“兩個可能性。”金蕾豎起兩根手指,“一個是這位家庭醫生負責到了極致的極致,另一個是這位家庭醫生根本就是每天在日誌上亂塗亂畫一通,不負責到了極致。”
“我比較偏向後者。”金蕾又翻了幾頁,“因為就算有醫生的字跡和天書一樣,我在醫院工作了這麼多年也總能分辨出一些診斷常用的詞,但這本日誌上的圖案我真的一個都看不懂,大部分可能真的是家庭醫生胡亂畫上去的波浪線!”
那一刻,蘇子墨的腦海裡仿佛出現了一位像瘋子先生那樣胡子拉渣拿著酒瓶的家庭醫生,每天躺在房間的椅子上,一邊喝酒一邊笑著在工作日誌上劃波浪線和鬼畫符,用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解決一天的工作。
雖然隻是蘇子墨的想象,卻讓人不適。
“真的有這麼不負責的家庭醫生?”杜鑫有些不相信,“看這個彆墅的規模,應該是屬於大戶人家才對。”
不負責?
蘇子墨突然又看向自己放在腳邊那個破花瓶,看向上麵已經非常熟悉的備注文字——
[噩夢牌普通花瓶(無星級)]
[售價:1元]
[描述:一直都被女傭小姐好好的擦拭著,隻不過現在女傭小姐是鬆懈了嗎?為什麼不來了呢?]
一位照顧久病病人的家庭醫生在工作日誌上胡亂應付,原本應該好好工作的女傭也鬆懈怠工?那麼這棟彆墅裡其他工作的下人呢?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應付著自己的工作?為什麼彆墅的主人沒有進行管束?
二樓的入口為什麼要封死?二樓傳來的“砰砰”聲究竟是什麼?究竟是誰在二樓的地板上行走,發出沉重的“吱嘎”聲?
“我們得再去房間看一看。”也許是因為之前蘇子墨提供了新的線索,但他再次開口的時候,眾人都忍不住將視線集中在這個才經曆了兩次噩夢世界的新人身上。
至於杜鑫……他眼裡的蘇子墨幾乎在發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