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引火(1 / 2)

“我沒有喝醉……我還記得後麵的歌詞呢……夫妻……雙雙把家還……”

洛嶼的肩膀被顧蕭惟撐著,他歪著腦袋,對顧蕭惟笑了笑。

“你怎麼這麼正經的……一點都不好玩……”

說完,洛嶼就朝著顧蕭惟的方向栽下去,當洛嶼的腦袋砸進他的懷裡時,顧蕭惟全身頓了一下。

身體緊繃著,仿佛隻要泄出一口呼吸,某種隱匿的圖謀就會昭然若揭。

林躍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個小洛喝酒啊,真的是人菜癮還大!他也不看看對手是誰,真以為自己能喝倒老陳啊!”

“沒事,林導,華編劇你們先回去吧。我來照顧他。”顧蕭惟把洛嶼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

“那行。你也好好休息。本來還說跟小洛談一談那個電影劇本的……”林躍無奈地搖了搖頭,走的時候還用保溫杯碰了碰洛嶼的腦袋。

殺青宴就這樣散了,明天很多演員都會離開。

小琴小跑著過來,“呀,洛哥被喝倒了啊!我來扶他吧!”

“你怎麼扶得住他?”

隆哥和方秦過來了。

“要不我們幫你抬他?”方秦問。

“他也沉不到哪裡去?我來背他吧!”

隆哥爽快地就要去拉洛嶼的胳膊。

顧蕭惟抬手擋了一下,對他們說:“還是我來吧。謝謝你們了,時間也晚了。你們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隆哥剛想說洛嶼運氣真好,顧蕭惟估計是要親自背他,這待遇被拍下來,足夠上一次熱搜了。

“小琴,把傘打開。”

小琴忽然明白過來,把黑膠傘打開。

顧蕭惟把自己的外套蓋在洛嶼的身上,下一秒就直接把洛嶼給橫抱了起來。

小琴、隆哥還有方秦都驚呆了。

好家夥,這是上一次熱搜能看的嗎?這明明得是爆搜吧?

顧蕭惟的步子邁開,抱著洛嶼愣是能行走如風,晃都不晃一下。

小琴小跑著跟在旁邊,用黑膠傘遮著。

顧蕭惟淡聲道:“遮住洛嶼就好。”

“哦哦,好!”小琴心裡想,一把黑膠傘能遮住洛哥的臉,也遮不住洛哥的長腿啊!

來到了房門口,小琴用房卡刷開了門,暖氣迎麵而來。

顧蕭惟側身走了進去,彎下腰,小心地將洛嶼放在床上,拉過枕頭給他墊高,避免他因為醉酒之後想吐而嗆到。

小琴上前想要幫洛嶼把鞋子脫掉,顧蕭惟拖住洛嶼的腳踝說:“沒關係了,你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我就好。”

“那……有什麼需要顧哥你發微信給我?”

“嗯。回了房間給我報個平安。”顧蕭惟說。

“顧哥你擔心個啥啊,我房間就在你樓下。倒是洛哥才最該小心,這模樣就像貴妃醉酒,誰不心動啊?”小琴半開玩笑地說,“不過他應該是因為顧哥你在,才敢那麼跟陳指導拚酒的。”

顧蕭惟原本緊皺著的眉頭聽到小琴最後一句話,緩緩地鬆開。

他替洛嶼外套脫了,給他換上自己的睡衣,替他脫掉鞋襪,捏著他的腳踝送進被子裡。

“嗯……”洛嶼嘟囔了一會兒,任性地把被子踢掉。

還好房間裡有暖氣,顧蕭惟也不強迫他非要蓋被子,而是拿了毛巾給他擦了擦臉,又擦了擦脖子。

當顧蕭惟從他的手心擦到他的指尖時,心臟莫名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握著他的手指來到他的耳邊,輕輕碰了上去,

仿佛這樣——那朵摘下的花終於戴在了他的發間。

“熱……熱啊……”洛嶼呢喃著開始亂動,扯了扯睡衣的衣領。

顧蕭惟習慣了把睡衣的扣子都扣到最上麵一個,但他的衣服穿在洛嶼的身上還是大了一點,領口被扯到了一邊,露出左邊的頸窩來。

顧蕭惟的雙手撐在洛嶼的兩側,他低著頭閉著眼一動不動,對洛嶼的掙紮視而不見,就像是在報複他……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卻肆無忌憚地攪亂了一切。

顧蕭惟低下頭,埋在他的頸間,輕聲道:“你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嗎?還敢單槍匹馬去赴江雲斜的飯局?”

洛嶼掙紮了起來,用力推了他一下,“渴……我要喝水……”

酒醉容易口乾,顧蕭惟直起腰,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著洛嶼,那是平日裡看不到的姿態,像蕩漾著的琉璃,揉合著顧蕭惟心底所有想要卻無法說出口的顏色。

顧蕭惟轉過身,給他倒了一杯涼開水,但是心神卻被身後的人死死抓著,對方一點點動作就能發散他的無儘想象。

直到那杯水滿溢到了顧蕭惟的手上,他忽然回過神來。

洛嶼已經把被子都掀掉了,睡衣的衣擺被拉了起來,腰腹緊繃的線條就這樣衝進顧蕭惟的眼睛裡。

顧蕭惟側過臉去深深歎了一口氣,然後快步走了回來,替洛嶼把睡衣拉下來。

“學長,喝水吧。”

顧蕭惟半摟著他,托著他的後腦勺將他帶起來,水杯靠在他的唇邊,但是洛嶼卻不會自己喝,顧蕭惟剛給他送了一點進去,洛嶼就嗆到了。

“咳咳咳……咳咳!”

顧蕭惟隻能拍著他的肩膀說:“慢點。”

他又試著給洛嶼喂了一點,洛嶼歪到一邊,又給嗆著了,淚花都掛在了眼角上。

那一刻,某種隱秘的被壓抑著的心思湧了上來,四處尋找著放縱的理由。

顧蕭惟的指尖觸碰上洛嶼的唇,沒有絲毫猶豫,破釜沉舟一般碾進他的唇縫間。

當對方牙碾摩著咬在他的指腹上,那種獨特的痛感讓他的理智全麵崩盤。

一開始隻是輕微細雨的零落滲透,接著便是無邊的愛意滂沱。

他不在乎這是不是引火燒身,就算在他心裡所有觸碰洛嶼的人都是罪不容誅,可他銘刻入骨的占有欲一旦得了縫隙便朝著天光處奔湧而去,哪怕萬物倒退,寸草不生,他也想把洛嶼拽進這場大雨裡,沉進深淵裡。

洛嶼把顧蕭惟當成水源,不斷地想要得到安慰,但漸漸地他發現這片水源正在對自己予取予奪,他掙紮著想要上岸,卻被更徹底的風暴卷進了那場遮天蔽日的野火中。

當洛嶼拽著顧蕭惟後衣領的手向著一旁滑落,顧蕭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將對方放開,一把拖住洛嶼的後腦勺,“洛嶼……洛嶼?”

當他靠近,能聽見洛嶼輕微的呼吸聲。

這家夥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死。

他半仰著頭,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仿佛顧蕭惟所有的情動都隻是他自己犯的錯。

顧蕭惟將他慢慢放回到了枕上,忽然覺得自己的小心翼翼有點可笑。

就連今天在車裡,他告訴對方自己在乎在他麵前的點點滴滴,從頭發絲到大衣上一根脫落的線,末了卻隻能以玩笑和挑釁來掩飾。

“有什麼好藏的呢?我又不可能把你交給其他人。”

顧蕭惟長久地坐在床邊,側著臉看著他。

直到洛嶼發出輕微的鼾聲,顧蕭惟在緩慢地靠近他,在他的身邊躺下,輕輕將他攬入懷中,以絕對擁有的姿態。

洛嶼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眼睛動一動,太陽穴在突突,一睜開就看見一張俊挺到讓人驚訝的臉。

“我天啊……”

他向後一退,撞到了牆。

“不管你是想問天還是問大地,先問問你自己幾斤幾兩,去跟陳指導拚酒?”

顧蕭惟冰涼的聲音響起,在這樣宿醉醒來的早晨……啊,不對,是午後,當真提神又醒腦。

洛嶼動一動,發現自己的枕頭早就被拽到身後,他一整晚都睡在顧蕭惟的胳膊上。

“你胳膊沒事吧!”洛嶼坐了起來,“你不麻嗎?”

“麻了。一點感覺都沒有了。”顧蕭惟一動不動。

“你可以推開我啊!”

洛嶼又內疚又不好意思地盤坐在旁邊,給顧蕭惟捏胳膊。

“有感覺了沒?”

“沒有。”

“血液疏通的感覺也沒有嗎?”洛嶼小心地問。

“沒有。”

“我的腦袋有這麼重嗎?”

“你讓我睡一整晚試試。”顧蕭惟說。

洛嶼在他的腦袋上摁了一下,“你想睡誰?你有本事把這話跟娛記說!”

“可以啊,帶你上熱搜。”顧蕭惟回答。

“這個熱搜就算了吧,上去了估計就下不來了。”洛嶼看著對方,好笑地說。

這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是小琴的聲音:“顧哥,你們醒了嗎?快兩點了,吃飯不?”

“來了!來了!”

洛嶼拍了一下顧蕭惟的肩膀,“彆裝了,我給你摁了那麼久,肯定好了。”

“哦。”顧蕭惟應了一聲,忽然伸出另一隻手,勾住了洛嶼的腰,借著力氣坐了起來。

就在他靠近自己的那一刻,洛嶼感覺到了一種少有的侵略性,顧蕭惟的目光看著自己,仿佛鎖定了什麼,隻是當他轉過身去給小琴開門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即刻消散了。

“謝謝你。你吃了嗎?”顧蕭惟問。

“吃了!我挨不了餓的。”小琴笑嘻嘻地說。

洛嶼撥了撥自己的頭發,也走過來跟小琴打招呼。

小琴卻踮起了腳,盯著洛嶼的左側的頸窩看。

“怎麼了?”洛嶼摸了摸自己的頸窩。

“洛哥……你這是昨晚上喝醉了給陳指導掐的?”

小琴把手覆蓋上去,各種角度試一試,都沒對上。

“是嗎?我去看看。”

洛嶼踩著拖鞋走進了浴室裡,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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