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單手倒立(1 / 2)

這時候薑沐星的鏡頭已經補拍完畢了,導演又補拍了Mick和李勝宇的鏡頭。

到最後才叫何慕去補拍,何慕本來以為要補拍許久,但沒想到就兩個鏡頭拍完結束了,甚至讓他覺得所謂的補拍就是走個流程。他忍不住問:“導演,我的部分節目剪輯確定夠用嗎?”

徐牧笑道:“放心,夠用,夠用的了。”

等到何慕走遠了,旁邊的副導演擔憂地說:“我們留何慕的鏡頭不夠多的話,怕他那邊要來鬨哦。”

徐牧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們之前給他留的鏡頭還不夠多嗎?收視率有好轉嗎?觀眾已經對他審美疲勞了……咱們的節目也不是隻拍給他的粉絲看吧?”

“那倒也是……總要有點新鮮麵孔和東西,不然……”

而且何慕的粉絲太喜歡掐了,他們邀請好幾個有流量的明星都不願意來,擔心何慕的粉絲搞幺蛾子,也擔心何慕搞出一些很麻煩的熱搜來。

等到補拍的鏡頭結束,也到了午飯的時間。

因為下午還有拍攝,攝製組沒有時間請他們到外麵吃飯,於是訂了商務簡餐。

徐牧特地來找顧蕭惟,想跟他說聲怠慢,這時候的顧蕭惟和洛嶼就坐在塑料小凳子上,盒飯就擺在小折疊桌上。

“嗯,沒想到這個簡餐還挺好吃的,雞排很入味,蝦也挺好吃。”洛嶼說。

“是還不錯。”顧蕭惟回答。

“可能是因為你來了特地訂的。哈哈哈,升級了我的待遇?”洛嶼撐著筷子笑嘻嘻地看向顧蕭惟。

“那我一會兒去謝謝導演。”

顧蕭惟一邊說,一邊把圓形的小塑料盒打開,把裡麵的澆頭倒在洛嶼飯盒裡的煎蛋上。

就這麼看著,徐牧忽然有點感激這兩人,之前何慕簽約長期嘉賓的時候,有一條就是要滿足他在衣食住行方麵的要求。這方麵的花費是小事,何慕不停地讓經紀人來抱怨什麼午餐口味吃膩了,晚餐不方便何慕保持身型之類,愁得後勤主任那邊的頭發都白了。後來還是讓何慕自己請廚師開小灶,攝製組給報銷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今天何慕的小灶也是非常豐盛的四菜一湯,他讓助理去喊劉鬆濤和Mick過來吃飯,但是他們倆看了看其他工作人員,包括顧蕭惟都在吃攝製組訂的簡餐,都決定還是不去過去了。

何慕再看一眼遠處跟洛嶼坐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說話的顧蕭惟,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小灶實則是在搞特殊擺架子。

這樣可不行。

何慕拉了拉助理,小聲道:“你把導演、副導演還有攝影組長請過來吃飯吧?”

助理心裡早就覺得是這樣了,隻是之前不敢提意見,“行,我去問問。”

但是他們早就吃完了,連垃圾都分類裝好了。

導演拿著喇叭喊:“大家吃完飯抓緊時間休息!下午我們兩點半開拍!”

洛嶼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一點多一點,導演還是挺厚道的。

顧蕭惟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走吧,回車上睡一會兒。”

“嗯。”

崔姐再一次後悔,“江總其實撥了一筆不小的費用給我們。等這期節目播完了,還是給你買輛保姆車吧。”

洛嶼回頭,“啊?保姆車?那我的小polo怎麼辦?我剛還清貸款。”

“買吧。《反擊》快播了,到那時候再買就來不及了。”顧蕭惟說。

兩人坐進了崔姐的車裡,崔姐開了些暖氣。

洛嶼蓋上一床薄毯子,顧蕭惟就坐在他的旁邊閉目養神。

“其實我覺得買個保姆車也沒啥用啊……如果說是為了休息方便的話,我睡眠很好,在崔姐的車裡就能睡著。”

洛嶼對保姆車是心有餘悸的,因為上輩子他就是坐在保姆車裡墜江的。

“有些事情,你在崔姐的車上做不了。”顧蕭惟閉著眼睛淡淡地說。

洛嶼的睡意還沒有上來,他用胳膊肘撞了撞顧蕭惟,“你有什麼事,必須得保姆車啊?”

下一秒,顧蕭惟的手伸了過來,扣住洛嶼的腦袋一把摁向他的腿。

“顧……”洛嶼還沒來得及喊出來,臉就已經被壓了下去,洛嶼趕緊撐住自己,真的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撞到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方了。

“你搞什麼啊?”洛嶼小聲問。

顧蕭惟的那隻手還在洛嶼的後腦勺上,垂著眼俯視洛嶼的樣子,讓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強烈的壓迫感。

仿佛有什麼是他一直想做,一直忍耐著,隻需要一個契機崩斷那根弦,他就會不達目的不罷休。

“你不是問我什麼事需要保姆車嗎?我現在告訴你了,還是你不懂?”顧蕭惟側了側臉。

洛嶼看著對方晦默深沉的眸子,那就像某種暗示,讓人的心血瞬間往腦門上衝,脈搏震動,有什麼要從思維的最深處掙紮著爬出來,一旦得見天日,就會瘋狂肆虐再也收不回來。

心虛和罪惡感湧上心頭,洛嶼立刻把這種想法摁了下去。因為顧蕭惟是一直幫助自己的學弟,是這個世界上他最不能抱有褻瀆之心的人。

“我沒對象。”洛嶼拍了拍顧蕭惟的手,示意對方彆再摁著他了。

顧蕭惟那隻手轉而托著洛嶼的下巴,把他帶了起來,繼續閉目養神。

洛嶼靠了回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總覺得顧蕭惟像是在調戲他?

等等,不對勁啊,顧蕭惟剛才那個姿勢……太不和諧了!

“喂!你剛才是想乾什麼?”洛嶼皺著眉頭推了一把顧蕭惟。

對方的腦袋輕微晃了一下,眼睛卻沒有睜開。

“沒吃過豬肉也該看過豬跑。”

洛嶼的心頭像是被什麼勾了一下,所以剛才顧蕭惟是真的在暗示那檔子事?

“你看過豬跑?”洛嶼問。

“看過。”

“什麼時候看的?”

顧蕭惟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洛嶼,他的眼尾輕微地上揚,雙眸幽深,像是要把洛嶼心中所有的邪念勾出來。

“最近一次是在夢裡。”

夢裡?顧蕭惟最近一次睡覺就是昨天晚上和洛嶼在一起。

難道是昨晚?

這家夥睡得明明比他早啊!

顧蕭惟的笑容更明顯也更壞了,好像在等著他問是那場夢。

“你贏了,我睡覺。”

“下次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就不要來挑釁我了。”顧蕭惟說。

“顧老師,我都不記得我們是怎麼從保姆車聊到挑釁的了。”

那些冒頭的小情緒終於下去了,再看向顧蕭惟,洛嶼覺得自己坦蕩了不少。

不過既然決定了在這個圈子裡好好發展,保姆車還是必須的,隻能說選個性能好的了。

想著想著,洛嶼就開始犯困,不到三分鐘就真的睡著了。

這個小小的空間裡,除了空調的聲音,就是洛嶼的呼吸聲。

他歪著腦袋,靠著車窗,大半張臉都轉進了椅背和車窗之間的空隙裡,從顧蕭惟的角度隻能看到他的脖子。

白皙修長……對危險毫無察覺地將最脆弱的部分呈現在顧蕭惟的麵前。

顧蕭惟朝著那抹白皙一點一點靠了過去,最終他沒有觸碰到他,而是貼在他的衣領上。

等到兩點一刻的時候,崔姐過來叫洛嶼起來,一湊到車窗前,她忽然不知道怎樣出聲了。

車裡的洛嶼靠著車窗睡得很熟,而顧蕭惟就歪在他的身上,腦袋靠在洛嶼的肩頭,那一刻崔姐竟然有一種顧蕭惟很依賴洛嶼的錯覺。

但是他們還得從停車場走到拍攝的地方呢。

崔姐就是再不忍心也得打擾兩人靠在一起的溫馨畫麵。她輕輕敲了敲洛嶼那邊的玻璃窗。

洛嶼揉了揉眼睛,才發覺自己這一覺睡的很沉。然後他感覺到了肩頭的壓力,一側臉就看到了顧蕭惟的睡顏。

安靜的,在他身邊完全放下戒備的樣子。

洛嶼忽然不忍心叫醒他,隻是他剛用手托了一下顧蕭惟的臉,對方就醒了。

“到時間了嗎?”

大概是空調的關係,顧蕭惟的聲音低沉而暗啞,洛嶼隻覺得耳朵裡的空氣在輕輕震動,瞬間就想到了午睡前跟這家夥聊起的話題。

這家夥動情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窗子又被敲了兩下,洛嶼這才回過神來。

“是啊,到時間了,你要是還困,就在這裡多睡一會兒。”洛嶼說。

“不了。我睡的挺沉,再睡下去晚上該睡不著了。”

顧蕭惟打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他們又回到了拍攝地點,道具組動作非常快,現場被陸陸續續擺滿了箱子,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方格,一共有三種顏色——粉色、藍色和黑子。

導演徐牧接了個電話,應承了好幾句,轉過身來對副導演還有攝影組長說,“下午台裡領導路過,要來看看情況。”

“是擔心節目的收視率繼續下滑?”

“還有個原因,這不是顧蕭惟來了嗎?他去年創下我們台自製劇收視率之最,台裡領導可能是有什麼項目想找他談談吧。”

“也是,現在受到網絡衝擊,電視台壓力太大了。”副導演歪著腦袋想了想,“是那個跟奧運冠軍有關的周播劇吧?”

奧運會在今年夏天舉辦,為了體現奧運會的氣氛,台裡策劃了一個以奧運冠軍為主題的周播劇係列。

每一集單獨成一個單元,描述一個奧運冠軍的成長曆程。

但這種劇有個難點,那就是選演員。演員的身形素質得接近運動員,不能一看就纖薄如紙,而且還得有運動能力,不然一到訓練場麵就找替身,會被觀眾詬病的。這一來可以選擇的演員就少了。

“已經準備好了乒乓球和羽毛球項目了,不知道想找顧蕭惟拍的是哪個項目。而且顧蕭惟就要進《野獸與玫瑰》劇組了吧?”副導演說。

“應該是想確定《野獸與玫瑰》之後的檔期。不過就算檔期談不下來,不還有其他人可以選嗎?”徐牧笑著說。

攝影組長一下子沒回過神來,“可不是說……何慕吧?他是很帥,但他少了點……少了點破釜沉舟的拚勁兒,很大可能會被網上嘲,再嚴重點影響台裡的聲譽。”

副導演白了對方一眼,“我們的意思是,除了顧蕭惟,那位不是也很不錯?寬肩窄腰大長腿,能跑能跳還能飛簷走壁!”

攝影組長了過去,洛嶼正半開玩笑地把薑沐星扛起來轉圈,他恍然大悟道:“哦——”

大概是中午休息了一會兒,嘉賓們早上被耗乾的元氣現在恢複了許多。

何慕看著不遠處談笑風生的洛嶼,對自己說這一輪遊戲一定要好好表現,控製好情緒,與隊友為善。

節目錄製開始了,麋鹿和叮當宣布遊戲規則。

叮當開口道:“各位,在我們的身後是一個巨大的棋盤格,每一個格子都有不同的顏色。粉色的格子代表安全,走到藍色的格子就得倒退一步。至於黑色的格子嘛——打開來就是額外的任務。這個任務如果完成了,就能向前三步作為獎勵。失敗了的話,就退後三步。空格代表此路不通。”

“至於每次能走幾步,就由你們的隊友來決定了。每一隊有三個人,一個人負責投籃。”麋鹿指了指不遠處兩個投籃遊戲機,“當投進十個籃球之後,第一位組員就能去搖骰子了!搖中幾,那麼最後一位站在棋盤格上的人就能按照骰子的數字移動了。誰先從與出發點對麵出去,誰就贏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劉鬆濤第一個說話:“這年頭,不會搖骰子的喜劇諧星不是好的綜藝演員?”

Mick看向何慕,他們這組劉鬆濤不愛運動,投籃肯定不行。

“何慕,你投籃怎樣?”

何慕他其實不愛籃球這種運動,就連沒有通告時候練舞都是經紀人逼的。但是被攝像機懟著,他也不好說自己不擅長,但真叫他去投籃了,萬一一直都不進,那就丟人丟到家了。

Mick看他正在思考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要不然投籃我來吧。你的業餘時間都拿來練舞了,可能最近手感會比較生疏。”

既然Mick給了自己台階下,何慕當然順坡下驢,“那我就上棋盤格吧。”

而洛嶼他們這組三言兩語就做完了決定。

李勝宇開口問:“我們組會投籃的舉手。”

然後李勝宇尷尬地發現隻有自己舉手了。

薑沐星和洛嶼兩個互相搭著肩膀,看著他笑。

“勝宇,現在你是我們的寶兒了。我們會的你都會,我們不會的你也會。”洛嶼笑嘻嘻地說。

再看看這倆地主家的傻兒子,李勝宇隻能歎氣。

“搖骰子……誰去?”

李勝宇話音剛落,薑沐星的手舉得老高:“我去!我去!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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