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因為嫉妒(1 / 2)

蒙鈺也就開玩笑隨口一說,沒想到對方竟然沉默了,這讓這位久經沙場的經紀人竟然有那麼一丟丟的擔心——顧蕭惟是不是要房什麼超級大招。

“應該是騎裝吧。”

聽他這麼坦蕩的承認,蒙鈺又把小心臟放回了肚子裡。

“顧蕭惟啊顧蕭惟,你也不能免俗啊,喜歡看窄腰大長腿。”

“這是人類共通的審美。”

“這一次還好江總厲害,那個#哈哈哈哈#的熱搜就是他立刻策劃出來的。你的黑粉被這個#哈哈哈哈#打亂了陣腳,跳沒多高就下去了,還反過來吸了一波路人粉。以前有人覺得你是故意立的高冷人設,是裝比,現在……你沒那麼高冷了。”

“江總……江引川嗎?”顧蕭惟問。

“是啊。現在網上還在繼續#哈哈哈哈#呢,段子越來越多,估計能嗨一整晚了。有一些應該是江總特地找人去寫的,很好笑也很正麵,順帶還給《反擊》預熱了。他的公關能力不比我們的公關總監黎淺差。”

“那樣就好。”

顧蕭惟瞥向坐在沙發上低著頭的洛嶼,他一臉苦笑,應該正在麵對江引川的炮轟。

“洛嶼!你能耐了啊!我是不是該給你買個熱搜,就叫‘顧蕭惟的公主’啊?”

江引川本來在參加一個飯局,正跟人談合作呢,冷不丁看到熱搜裡的黑子跳舞,氣不打一出來。

這個洛嶼啊,吃了那麼多次虧了,還天真以為自己光明磊落就無所謂網上說什麼了。

“被公主抱了的又不一定是公主,畢竟老婆餅裡也沒有老婆嘛。”洛嶼笑著說。

“你跟我扯什麼老婆餅啊!”江引川被氣得差點把紅酒當成普洱茶喝下去。

“我……以後小心?儘量不跟顧蕭惟在公眾場合……”

“不在公眾場合乾啥?你們是談情說愛了嗎?不能在公眾場合光明正大地吃喝玩樂?你們是一起乾法製咖大事了嗎?你自己也說了又不是被公主抱了你就是顧蕭惟的公主了,你小心個屁啊!”

江引川像連珠炮一樣,把洛嶼給轟了一頓。

“那……你生氣個什麼呢?”洛嶼小聲問。

“我生氣是你對可能發生的輿論沒有足夠的危機意識。我理解你從前被黑得夠嗆,所以乾脆把手機一扔不去關注。你覺得自己從不違法亂紀,也沒做過私德有虧的事情所以不畏流言蜚語。但隨著網絡的發達,現在已經不是清者自清的年代了。”

江引川的話讓洛嶼沉靜了下來,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第一次有人因為擔憂他,而對他說這些話。

“但有些黑料是可以澄清的,不但可以澄清甚至是可以反過來成就你的!有些負麵想法也是可以引導的,前提是你得給公司的公關團隊機會。洛嶼,你不是一個人了。你的成就不隻屬於你自己,同時你的風險也有整個公司來為你承擔。”

“抱歉了,引川,這次是我不對。”

江引川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洛嶼,記住了。在這件事裡你沒有任何不對。人心就像深淵,而網絡會把這個深淵無限放大,會讓人的心思扭曲,會把正常的朋友間門的親近、愛人間門的口角扭曲成其他的陰暗的東西。我跟你說這些,隻是想你知道你不是孤軍奮戰。你跟顧蕭惟是朋友,你就該怎樣就怎樣。沾他點光又如何,誰知道他哪天是不是需要沾你的光?朋友,又不是隻能聊天吃飯,也可以互相成就啊!不用理會網上那些紅眼病!”

洛嶼的眼睛有點發熱,他捂了捂,低聲道:“謝謝。”

“說白了就算你哪天跟他談上戀愛了,我也不是沒辦法啊!”

“咳咳咳……咳咳……”洛嶼差點把自己的肺都給嗆出來。

“瞧你那點出息!這都能嚇到你?我的飯局還沒結束。不跟你多聊了。”

“好。”

掛了電話,洛嶼的心臟還因為江引川那句隨口玩笑而快速跳動著,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很紅。

他看向對麵的顧蕭惟,發現對方放下手機也正看向自己,於是迅速收斂好心情,笑著說:“你這一次在聚餐的時候抱著我深蹲,其實你早就做好了有人拍了視頻會傳到網上去的準備吧?”

“被黑子嚇到了?”顧蕭惟反問。

“沒有。”洛嶼搖了搖頭,“你這麼做的目的其實是送個人情給節目組。既然拿了你來當宣傳的噱頭,那麼節目組就要儘可能地保留我的鏡頭,而且還不能在剪輯裡傷害我的形象。”

顧蕭惟看著洛嶼,沉默了。

“如果隻是因為我曾經背著你在大雨中淌過那段路,你已經給了我足夠的幫助。”洛嶼開口道。

顧蕭惟的眉頭皺了起來。

“但如果你是因為我們很親近,想嘗試我做過的事情,想跟我一起打鬨,我覺得挺高興的。”洛嶼說。

就算顧蕭惟是給自己引流,洛嶼也不會覺得對方是施舍,因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無外乎就是給與,給與陪伴、給與理解、給與對方事業上需要的東西。

江引川說的沒有錯,自己在顧蕭惟的麵前不需要自卑,也不需要低人一頭。

他們是平等的,顧蕭惟所給與的幫助,他也會不遺餘力地維護他、幫助他。

洛嶼開口道:“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沉下去,無論哪部戲、哪一個角色。”

顧蕭惟頓了一下,看向洛嶼。

他知道自己不容易出戲,知道被角色所束縛無法剝離的無助,他知道如何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一樣,經紀人也好、小琴也好,甚至於林鉞和許涵這樣的導演也好,他們都從不認為角色能困住他的靈魂。

隻有洛嶼對他說,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沉下去。

“因為嫉妒。”顧蕭惟開口道。

“啊?嫉妒……什麼?”洛嶼愣住了。

“你跟他們玩得挺開心的,而我隻能在一旁看著。”

洛嶼聽完,皺著眉頭湊向顧蕭惟,要將他此刻的表情看清楚。

“你……竟然會因為這個而不爽?”

說給誰聽,誰都不會相信吧?

但是洛嶼卻能理解這種孤獨。

就好像上輩子洛嶼剛適應了演話劇的那段日子,和崔姐還有一些老同學重逢,他們說起的都是演藝圈的事情,洛嶼雖然與他們同桌吃飯,卻完全融入不了他們的話題。明明洛嶼終於自信了起來,可不過一頓飯而已,卻覺得自己和他們仿佛屬於不同的世界。

也許,當他在錄著綜藝節目,和李勝宇還有薑沐星他們互動的時候,場外看著這一切的顧蕭惟也會有自己不屬於那個世界感覺吧。

“顧老師請放心,演戲永遠是我生活的重心。就算以後我的名氣好起來了,向我發起邀約的綜藝節目更多了,我還是想要把心思撲在演戲上。參加這個節目,一來是引川那邊給我爭取到的機會,二來咱們的《反擊》就要上映了,我總要到觀眾那裡刷刷臉。”

“我知道。”顧蕭惟說完,就低下頭去看手機了。

隻是那沉默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個有點寂寞的孩子。

洛嶼抬起手,差點就要去摸對方的腦袋了,誰知道顧蕭惟忽然坐直,洛嶼才想起這家夥比自己還高幾公分呢,這要薅下去,薅的可不是羊毛,而是狼毫了。

“你看什麼呢?”洛嶼輕輕拍了對方一下。

“看單手倒立的難度。攝製組吹得很厲害,但其實人人都會。”顧蕭惟說。

洛嶼在心裡抹了一把臉,繼公主抱和深蹲之後,顧蕭惟的勝負欲沒完沒了了是嗎?

“薑沐星就不會,李勝宇也不會,還有麋鹿和劉哥也肯定不行。”洛嶼對自己的單手倒立還是挺滿意的。

“我應該也會。”顧蕭惟說。

洛嶼頓了一下,擔憂了起來,顧蕭惟不會要把何慕、Mick他們叫來,站一排開啟單手倒立比賽,看誰支持得更久之類。

“比一下啊,誰先倒下來。”顧蕭惟說。

洛嶼想要立刻就說“我輸了”。

誰知道顧蕭惟又說:“你贏了我,我就請你去看陳教授的話劇《長門賦》。”

洛嶼一聽,眼睛都亮了。

陳教授就是洛嶼在電影學院的表演老師,也是上輩子在他落魄的時候介紹他去演話劇的恩人。他演技精湛,台詞表現力淳厚,他主演的《長門賦》更加是一票難求。

“你吹牛吧?”洛嶼不大相信對方。

他也打過電話問陳教授要票,陳教授很抱歉地說他手上的票就兩張,一張給愛人,一張給女兒。

“是吹牛我有票,還是吹牛我能贏你?”顧蕭惟抬起眼來看向他。

那目光溫和平靜,還帶著一點笑意,讓人一點都聯想不到這人剛才挑釁了他。

“兩樣都吹牛。”洛嶼一邊說,一邊撈起了袖子,戰意盎然。

顧蕭惟也站了起來,開始折他的休閒襯衫袖口。

“手機定鬨,五秒後開始。”洛嶼說。

“你定吧。”

顧蕭惟那平靜的樣子還真胸有成竹了?

不過還是不能小覷他的能力,畢竟深蹲公主抱這家夥都做得讓洛嶼懷疑自己就是個沒重量的枕頭。

隨著“鈴鈴鈴”手機鈴聲響起,兩人整齊一致地單手向上一翻。

啊呀,忘記把衣服彆褲子裡了!

洛嶼的上衣掉下來,就差沒罩他腦袋上。

不過沒關係,對麵顧蕭惟也好不了多少,他的襯衫也掉下來……我去,這腹肌和腰……電影海報果然不是P的!

洛嶼承認自己酸了。

每一秒都度日如年,十秒應該都快過去了,洛嶼的胳膊微微打顫,但是對麵的顧蕭惟撐得很穩,感覺再來十秒沒問題。

不不不,這僅僅是男人的尊嚴嗎?

這關係到陳教授的話劇演出的票!

“顧老師的腰腹力量很強勁嘛……這是傳說中的公……”

洛嶼本想用話語去騷擾對方,但沒想到顧蕭惟比他狠的多。

“你敢說出那個詞,我就讓你好好體會。”

洛嶼立刻閉嘴。

他的臉都漲紅了,不僅僅是胳膊打顫,身體的平衡也撐不住了。

不行不行,他不能倒!他不能倒!

“學長,你再不倒我就來咬你了。”

“什麼!”洛嶼差點沒岔氣,轟地一下就倒下來了。

趴地上的時候,他眼睜睜看著顧蕭惟緩身落地,整了整襯衫,一副斯文作派蹲到他的麵前,溫柔地摸了摸洛嶼的頭頂,“學長,你輸了。”

……

洛嶼忽然覺得剛才還想摸對方的頭頂安慰對方的自己,簡直大傻兜。

“有你這樣的嗎?為了贏……”洛嶼的從脖子到耳朵都紅了。

顧蕭惟一臉理所當然的欠抽表情,“贏了就是贏了,又沒有規定用怎樣的手段贏。”

洛嶼咬牙切齒,在心裡說了兩個字“流氓”。

“輸了就輸了,反正又沒說我輸了要怎樣。”

洛嶼揮開了顧蕭惟的手,慢悠悠站了起來。

“我去洗澡了,明天還有節目要錄呢。”

洛嶼轉身去收拾換洗的衣服。

顧蕭惟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票其實預定好了。差不多是《野獸與玫瑰》殺青之後。”

洛嶼頓了一下,保持蹲著的姿勢,看向對方,“所以……不管我輸了還是贏了,你都會請我去看?”

“嗯。”

“那還比個毛線!浪費我的體力,我直接認輸就好了啊。”洛嶼伸手推了對方一把,可惜沒推動。

“輸贏也許對你不重要,但對我重要。”

“小琴、岩哥、你經紀人,還有程飛他們知道你勝負欲這麼強嗎?”

“你可以問問他們。”顧蕭惟回答。

洛嶼拎了衣服進了浴室,關門之前又探出頭來,“不管怎樣,謝謝你了!”

“不客氣。”

等洛嶼開始淋浴了,水流從頭頂衝下來,他忽然有點不解。

顧蕭惟怎麼會恰好買了《長門賦》的票?

而且他剛才也沒有“原來你也喜歡《長門賦》”這樣的感歎,好像一早就知道他想看這個?

也許因為他們都被陳教授帶過,所以顧蕭惟默認自己也想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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