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了一會雨景,賈敏把目光轉了回來,著重於手上正在做的繡活,是一件花鳥蟲魚的屏風。
外麵腳步聲傳來,青棋、雁書與小丫鬟的聲音傳來,跟在賈敏身邊在分線團的染畫、倚琴幾乎迫不及待地迎了出去。
青棋兩人不帶帶回來了一些瓜果,還帶回來了外麵的八卦消息。
二十日大朝會那天,禦史瘋狂參奏太子一係的官員,好幾天沒有結果,還以為就這麼沉寂下去了呢,哪知道今天傳來了大消息。
那些家宅不寧的官員也就罷了,關鍵的是京兆府那邊還查出來幾樁人命官司,這是在京兆府掌控了所有的證據之後才爆出來的。
而太子又在關禁閉,當然大臣不會見不到他,隻是見了太子能怎麼辦?太子敢枉顧人命,或者睜眼說瞎話嗎?
賈敏心中還是挺掛心的,因為她怕自己未婚夫牽扯到這些事件當中,可惜她所知有限,隻能依著前世今生的記憶來判斷,但前生太子這個時候正是盛眷在身的時候,這些大臣家的肮臟事兒並沒有爆出來,她完全猜不透是怎麼回事。
在賈敏的認知裡,前世今生唯一的差彆,大概就是她沒有和林海定親,但林海正在準備科考,沒有進入仕途,影響不到朝廷大事,唯一能影響到朝廷大事的隻有今生活下來的九皇子,偏偏九皇子是她的未婚夫……
帶著這樣的疑惑和擔憂,賈敏分外期待二月最後一天,她和未婚夫的約會。
雨停了,早晨天氣還有些冷,但太陽出來之後,陽光驅散了寒意,賈敏與墨紹珩約在三鮮樓。
三鮮樓是一座酒樓,是墨紹珩從皇帝爹那裡哭窮哭來的,已經半個多月了,他還沒有來得及視察店鋪,都是讓連尚、趙華他們出麵交接。
約的時間是巳時兩刻,墨紹珩提前來到酒樓,先看了酒樓這個月的賬目,而後再在酒樓內外視察了一番,問題多了去了,要改進的地方太多,他琢磨著隻怕要重新裝修。
巳時剛過,賈敏到了,連尚親自引著她到了四樓,而後把青棋、雁書帶到了另外一間房間,四樓老板間隻有兩個主子。
三鮮樓整個四樓不對外開放,平時掌櫃或者小二也不會上來,他們在後院有歇息的地方,整個四樓就是為老板準備的。
前一個老板是皇帝,房間的裝飾風格完全是皇帝的喜好,牆壁上掛著的是山水圖,門簾子都是青色的竹簾,整個房間簡單、雅致。
墨紹珩坐在書桌後麵,桌子上不少白紙,聽到開門聲,他抬起頭微微帶笑道:“敏敏來啦,快過來!”
賈敏抿了抿唇,緩步走了過去,她是標準的貴女,身上掛著的配飾雖然會隨著走動間晃來晃去,但絕不會發出一絲聲響。
墨紹珩捧著笑臉欣賞,這樣的儀態不是一朝一夕能養成的,他真是撿到寶了。
賈敏在桌前停住,唇角帶著一絲笑容,好似帶了一絲嬌羞道:“作何這般看著我?”
“看敏敏好看呀。”墨紹珩伸手探向她,賈敏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了手,在墨紹珩的牽引下,她來到他身邊,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她掃視了一眼淩亂的桌麵,說道:“殿下在忙什麼?我若是沒有記錯,一般來說酒樓的最頂上一層不待客。”
墨紹珩低頭看她,笑吟吟道:“猜猜我這間酒樓是怎麼來的?”
賈敏臉上浮現一絲驚訝,三鮮樓怎麼會是他的呢?雖然她不記得自己來過三鮮樓吃飯,但她記得三鮮樓已經開了好多年了。
難道是麗妃娘娘在宮外的產業嗎?或者是三公主……不不,不是三公主的,那可能是忠勇侯府林家的產業,三駙馬轉送給了小舅子嗎?
她的表情太好猜了,墨紹珩探手彈了她的額頭一下,得意道:“猜不到嗎?”
賈敏眨了眨眼,墨紹珩才說道:“我從父皇那裡要來的呀。”
賈敏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驚訝萬分,她睜著大大的眼睛,不敢置信道:“從皇上那裡……要來的?是何意?”
“就是字麵意思啊,除了安家費之外,我手上什麼都沒有,一窮二白的皇子,說出去多沒麵子,我哭哭窮,父皇就把兩座酒樓兩座茶樓給我咯。”
墨紹珩頗為得意,他摸著下巴,說道:“這件事情,大哥二哥他們還不知道呢。”
他歎了口氣,說:“不過遲早都會知道的,隻怕我又要被大哥二哥他們討厭了。不過敏敏放心,我才不怕呢,有本事他們也到父皇麵前哭窮去!”
賈敏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她真的從未見過這樣厚臉皮的皇子,但,為什麼皇上會任由他胡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明天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