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成婚七年來,夫妻倆一個崽兒都沒有誕下,保齡侯就在讓妻子旁敲側擊,讓長子夫婦把子嗣看重一點。
此番保齡侯過壽,因為賈代善還有公務,所以他會晚上來給小舅子祝壽,中午這頓宴席,就是史氏領著兒子兒媳婦女兒孫子來給弟弟祝壽。
宴席過後,史氏和弟弟說點私房話,聽到弟弟滿臉擔憂大侄子的子嗣問題,史氏納悶道:“弟弟,弟妹沒有告訴你嗎?上回弟妹不是領著史鼏和侄媳婦去玄妙觀求醫了嗎?玄妙仙子就沒有一個說法嗎?”
後來她問過她那弟妹,弟妹就說什麼沒有多大問題,調養一下身體就行了,孩子該來的時候就會來,怎麼聽弟弟這語氣,弟妹似乎什麼也沒有告訴他,那麼是不是就表明這其中有內情?
保齡侯微微皺眉:“是嗎?我倒是見到老大老大媳婦在吃藥。”
史氏心中有些不滿,這楊氏搞什麼?什麼事情這麼巴巴的瞞著弟弟?該不會大侄子大致媳婦其實不能生吧?
後院,賈敏領著侄子賈珠和大表嫂說話來著,自從上次玄妙觀一彆,她也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她了。
大表嫂精神狀態不太好,而且身上有一股濃濃的中藥味,賈敏思來想去,大表嫂應該不會是在吃生子藥吧?
趁著侄子跑出去玩兒,賈敏靠近了大表嫂一些,臉上帶著幾許溫和的笑意,說道:“表嫂,你最近在吃藥嗎?”
羅氏有些怔楞,含糊道:“身上有些不好,調養身子罷了,是不是不好聞?”
賈敏頓時心中苦惱,心中猶豫了好半晌,才說道:“表嫂,隻是調養身子嗎?彆是有什麼其他作用吧?有些藥方不能隨便吃,是藥三分毒,原本好好的身子,說不定就被藥給損壞了。”
當年她為了生孩子,吃了那麼多藥,受了那麼多苦,今生她絕不會再吃這種苦,即便生不了孩子。
羅氏嘴角扯了扯,她母親給的生子藥,且母親說絕對沒有害處的,當年母親嫁到羅家,也是好幾年不孕,吃了這生子藥,後來不就生了她們姐弟三人嗎?
但羅氏不知道,她母親的生子藥是一個路過的民間大夫為羅夫人量身定製的,羅夫人可以吃這副生子藥,不代表她也可以吃這副生子藥。
想到玄妙仙子的話,羅氏心中又有些不安,最後她決定還是不吃了,既然上天讓她生不出孩子,那麼她何苦強求來著?
當天晚上,羅氏就中止了吃藥,她含著淚水把那碗黑色的藥倒了。
隻是次日,羅氏沒有想到,公公居然召見他們夫妻倆,問明玄妙仙子的算命真言。
保齡侯臉色都黑了下來,史鼏可是他長子,更是承擔著保齡侯府傳承的重任,不隻是要擔起家業,還得生兒子呀。
邊上史夫人心中暗暗地把小姑子罵了一頓,攪家精,她就是看不得她侄子侄媳婦好,非得把人家好好的姻緣給拆散了吧?
保齡侯一臉黑的看著長子和兒媳婦,問道:“老大,你預備怎麼做?”
史鼏眼角餘光看了看妻子,目光正視前方,說道:“父親,請給兒子一點時間,如果十年後,兒子還是沒有兒子,那麼我把世子之位讓給二弟或者三弟,絕不會讓保齡侯就這麼在兒子手上中斷。”
保齡侯麵無表情道:“萬一我這把老骨頭活不到十年之後呢?”
“父親,您身康體健,彆說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史鼏臉色很慌,但讓他現在說出讓出世子之位,他明顯不願意。
保齡侯再次看了看長子和兒媳婦,最後狠了狠心,說道:“你們和離吧,如果你再娶之後,若是還是沒有兒子,那麼為父也就認了。”
羅氏麵色蒼白,史夫人大驚道:“老爺,怎可如此?”
史鼏麵如土色:“父親,怎就到如此地步?您讓兒子情何以堪?”
……
明天就是端午節了,榮國府上下為了這個節日,已經準備了好幾天了。
賈敏跟著湊個熱鬨,當然她就和兩個侄子玩玩麵團,跟著包了粽子,粽子的賣相不好,和兩個侄子的手藝差不多,讓她有點羞愧。
身上沾了一身麵粉,賈敏趕緊回燕回閣洗漱、換衣服,青棋和雁書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
“姑娘,姑娘,殿下又派人送來了一盒子石頭呢!”話音落,青棋就把一個小木盒放在了梳妝台上。
雁書笑吟吟道:“嘿嘿,姑娘,我們可沒有打開,就是晃了晃,就知道裡麵是什麼啦。”
賈敏嗔了兩個丫鬟一眼,而後把木盒打開了,見到了十幾顆五顏六色的石頭,不過撲麵而來一股涼涼的氣息,她眼睛一亮,這石頭好像和以前送來的不一樣。
青棋含著笑道:“嘿嘿,姑娘,殿下從彆莊回來啦。”
賈敏合上木盒,嗔笑道:“明日端午節,宮裡還有團圓宴,他自然要回來啦。”
木盒底下有一張紙,上麵是一個地址,賈敏心中明白,不禁有幾分喜悅。她把木盒放好,收拾收拾妥當之後,便領著丫鬟去了榮禧堂,父親還沒有回來,兄長和嫂子也都還沒有過來。
隻是史氏一個人在發呆,好似想到了什麼事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齒道:“關我何事?”
賈敏滿目驚訝,近來母親人逢喜事精神爽,很久沒有見她這般生氣和無奈的時候了。
父親還在吃玄妙仙子的藥,母親也在吃藥膳,改善了膳食習慣之後,父母精神狀態好了許多,看起來也年輕不少,至少年輕了五歲。
打發走丫鬟,賈敏給母親行了一禮,走近之後,納悶道:“太太,何事這麼煩心?”
史氏見女兒關心她,臭著的臉色總算和緩許多,但仍舊有些不快道:“史家的事情。”
賈敏更好奇了,前幾天舅舅過壽,史家不是挺好的嗎?
“還不是你舅母,沒有把你大表哥和大表嫂的情況如實告訴你舅舅,本來我也不知道實際情況,不過是說了幾句說你舅母領著你表哥表嫂他們去玄妙觀求過醫,玄妙仙子醫術了得,若是你表哥表嫂身子有問題,早就看好了。”
頓了頓,史氏好似想起了什麼,眯著眼道:“等等,那天你大舅母他們好像沒有拿藥?也就是玄妙仙子沒有開藥方,那就是算卦了,我之前完全沒有留意……”
史氏擺了擺手:“算了,之前的事情也就罷了,我並不知道他們算卦的結果,你大舅母敷衍我,說在吃藥調養來著,我哪知道你表哥表嫂命這麼苦,前半生基本沒有孩子,後半生老來得女,但也是個命苦的。”
賈敏洗耳恭聽,大表哥大表嫂和前生的她一樣悲催,表侄女和她女兒一樣落到了悲慘的結局,她自然清楚。
“現在你舅舅知道了,決定讓你大表哥表嫂和離,如果你大表哥再娶之後,還是沒有子嗣,你舅舅也就認了。”
史氏冷哼了一聲:“你大舅母就怪我來著,話裡話外說我是攪家精,攪合了你大表哥的姻緣。”
賈敏思來想去,最後隻能無奈道:“這事怪不得太太。”
“可不是嘛,怎麼怪得了我呢?”史氏心頭終於好受不少了,她決定不和楊氏一般見識,不過她也生氣了,決定半年不理她。
賈敏心頭鬱悶極了,待一家人吃過晚飯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回燕回閣了。
一整晚,她腦子裡就在想著大表嫂羅氏,大表哥和羅氏和離之後,羅氏會變成什麼樣兒呢?羅氏能承受得住外麵的流言蜚語嗎?她的弟弟、弟妹會不會欺負她?
因為沒有休息好,次日,賈敏就有些精神不振,本不想出門,但這是端午節,京城可是有龍舟大賽,還有集會,甚是熱鬨。
且,未婚夫約她見麵,她豈能爽約?
墨紹珩昨日回京的,他已經把清雲莊上下都安排妥當了,那些置放石頭的地方都用磚頭砌了一個小房子,還特意上了鎖,這可是一番大工程,整個清雲莊上下被他搞得糊裡糊塗,但主子為大,大管事他們也隻好憋著滿肚子的疑惑辦事了。
清雲莊有兩個彼此互不乾擾又有一些往來的循環陣法,這是墨紹珩最後研究了三天三夜才把兩個陣法相通的,若是有人有心留意,就會發現夜深人靜的時候,西山的霧氣會順著陣法流轉到山下來,整個清雲莊都會被籠罩在薄霧濃煙之中。
不想回來之後,他就得到了諸位兄長們的白眼,就連八哥都在他耳邊說些酸不拉幾的話,著實讓他有點糊塗。
一整個晚上過去,墨紹珩還是沒明白兄長們到底吃了什麼檸檬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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