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紹珩對於他們的問題都給予了回答,反正都是最粗淺的問題,他能全部回答上。
父子三人關在南書房一整個下午加晚上兩個時辰,要不是滿天星鬥了,墨和風和太子想要體驗第一次修煉的感覺,他們隻怕還會抓著墨紹珩不放。
回到景王府,時辰已至亥時,夜裡冷空氣刺人,烏雲終於離開了京城這片天空,露出了天上的明月和星辰。
洗漱之後,墨紹珩穿著一身中衣,站在窗口望著天邊的月色發呆了很長時間,人生最高境界的問題之一:我從哪裡來,他最近總是思考這個問題,又是沒有答案的一天,轉頭看向連尚兩人,便說道:“你們下去吧。”
趙華、連尚自從可以修煉之後,身體狀況大好,尤其是知道了若是修煉到一定境界可以斷肢重生,他們的精神麵貌更是不一樣了。
兩人躬身行禮,然後退了出去。
墨紹珩琢磨著他會一段時間的安寧,皇帝和太子要研究真氣修煉方法,大概等他成婚之後,就會真正忙碌起來了。
十月份,初冬之際,吹著的風刺骨般寒冷,下著的雨好似含著冰一般的冷,而且今年入冬早,這個時節相當於去年十月下旬十一月初那般寒冷了,看這天氣要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
但天氣冷歸冷,京城倒是多了許多喜事,宗室和一些大臣家中隔三差五地辦喜事,墨紹珩都吃了好幾回喜酒了。
林景赫和靜蘭縣主的大婚之期比墨紹珩要早一些,這天忠勇侯府張燈結彩,下人們進進出出,客人們來來往往。
墨紹珩來得比較早,午後就來了,本來抱著外甥女到處溜達遊玩的,結果被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和八皇子給圍住了。
因為最近皇帝和太子的行為讓人費解,不管二皇子他們和朝臣如何試探,都試探不出皇帝、太子這般奇怪表現的原因。
朝臣們就隻好偃旗息鼓,默默地等著,但二皇子他們等不了,於是就來找一向和太子走得近的九皇子了。
“老九,說不說?”二皇子卡著墨紹珩的脖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在他身上撓癢癢,八皇子不好下手,就隻好旁觀。
墨紹珩眼珠子轉啊轉,最後嘴硬道:“二哥,我真不知道,要不你們一起去宮裡問問父皇?”
二皇子冷笑道:“老九,你這表情一看就是在說謊。”
兄弟幾人鬨得正歡,突然外甥女小妍妍跑過來拎起小拳頭就砸向二皇子的大腿:“不許欺負舅舅。”
她還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的大腿,她已經三歲多了,打人可能不疼,但掐人絕對會疼的。
“嗷嗷嗷,小妍妍,快住手!”猝不及防之下,幾個舅舅都被小妍妍掐了一把。
三皇子趕緊吼道:“老八,快把小妍妍抱走。”
八皇子本來在偷笑來著,見狀這才把外甥女抱了起來,並且安撫道:“小妍妍放心,二舅舅他們是鬨著玩的,不是在欺負你舅舅。”
為何老九要排行第九呢?這個真不好叫舅舅。
墨紹珩的精神力發現了榮國公夫人的身影,但史氏隻帶了兩個兒媳婦,女兒賈敏馬上要出嫁了,不允許出門。
“二哥,你們再為難我也沒用啊,父皇和大哥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墨紹珩一心二用,他看到了新郎領著迎親隊伍出發了。
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異口同聲道:“我當然知道他們會說,但那時候豈不是晚了?”
這點認知他們還是有的,隻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父皇和太子在搞什麼鬼,這讓他們很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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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
因為大嫂、二嫂都跟著母親去忠勇侯府吃喜酒了,所以侄子賈瑚賈珠都跑到賈敏這裡來了。
還有不到半個月就要出嫁了,賈敏也難得有些緊張,她還每天出神發呆,幻想出嫁之後的日子,她應該怎麼過呢?
最近天氣冷,賈瑚身體好了很多,但畢竟外強中乾,所以大人都禁止他出門玩耍,就連以前逛園子的樂趣也被剝奪了。
好在他不是一般的小孩,他靜得下來,賈敏教倆人讀書識字,這半天的時間倒也過得很快。
大概戌時左右,天色已經很暗了,吃喜酒的人才回來,賈敏領著兩個侄子在榮禧堂等著,賈赦陶氏、賈政王氏接到自己兒子便向父母告辭,賈敏也順勢告辭。
因為最近天氣變化太大,賈敏才恍然想起今年這個冬天來得特彆早,又特彆冷,府裡也在討論這件事情。
拋開這些繁雜的思緒,看著天空中飄著的一絲絲雪花,賈敏才恍然想起,她重生回來已經一年了。
“下雪了呀。”
丫鬟們很興奮,因為冬天的娛樂項目太少了,堆雪人、玩雪球也是一項樂趣。
後半夜,雪下得很大,大家都裹在被窩裡不想出來,積雪反光,透過窗戶外明亮的光線,有經驗的人都知道地上當積了一層厚厚的雪層。
冬天天亮得晚,但晨起的時間卻不會相差多少,因為即便是晝短夜長,一天的時間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給母親請了安回來,賈敏正在做繡活,這不是她的嫁妝任務,而是她自己想要在休閒的時間多繡一些扇套、荷包之類的留著以後備用。
半個時辰之後,青棋興衝衝地跑進來,手上抱著一個小木箱,她把小木箱放在桌子上,打開蓋在倒出了裡麵的東西。
有兩樣物事,一種像葉子牌,但不是葉子牌那般纖長,上麵有字跡和一些圖文,賈敏看不懂。
還有一樣是一些方方塊塊的玉石,上麵也有著字跡,這倒是認識,畢竟是漢字。
青棋從裡麵拿出幾張紙,說道:“姑娘,這是最近新風靡起來的撲克牌和麻將,上麵有詳細的玩法。”
對新奇事物,賈敏也有好奇心,和丫鬟們一起研究了好一會,基本摸透了規則之後,賈敏笑道:“這是誰家發起的新事物?”
青棋笑眯眯道:“姑娘,是武鄉侯之女,嫁入了昔日靖誠侯林家的林大奶奶,就是今年的狀元郎夫人。”
狀元郎,那不是林海嗎?賈敏默!狀元郎夫人,也就是趙蘭月?
好像武鄉侯府的滑雪場也是趙家的,趙蘭月又出了這些新的娛樂項目,賈敏有些驚訝,她印象中的趙蘭月好像不是這樣子的。
“林大奶奶名下有一個休閒莊,撲克牌和麻將就是從休閒莊流出來的。”撲克牌和麻將剛流傳三天,但因為喜歡的人很多,導致京城人人都知道有這兩樣新奇事物了,一些商家已經跟著推出了這兩樣新事物。
林家。
趙蘭月對國人的模仿盜版能力表示絕望,但她也知道不可能杜絕彆人模樣,也就隻能大方地表示不計較了。
不然她能怎麼辦?雖然娘家有權,夫家也不是沒有能力,但那些休閒莊背後的老板個個財大氣粗,還都是皇親國戚,娘家夫家也比不上,那就隻能賣個好了。
雖然有點小不開心,但趙蘭月很快釋懷,她開動腦筋,開始想其他的掙錢方法,反正她吃肉,就讓那些人喝湯吧。
原本在娘家時,趙蘭月就想打造女性一條龍會所來著,但勢必要花費不少銀錢,父母肯定不會讓她胡來,所以趙蘭月也就隻能放棄,現在她嫁人了,做了當家主母,手上又有豐厚的嫁妝在手,她就可以想怎麼胡來就怎麼胡來了。
林海自然知道妻子做的這些事情,他想著她隻是小打小鬨做點掙錢營生,也就不放在心上,但撲克牌和麻將風靡京城之後,他才覺得低估了妻子掙錢的能力。
下班歸來,林海先是詳細詢問了管家,仔細調查了情況,才稍稍放心一點,他就怕太過於出風頭,被上麵盯上。
認真想過之後,林海打算和妻子商量一下,讓她不要低調一點,趙蘭月吐了吐舌頭,滿口答應了。
夜裡,林海沒有在正院留宿,因為妻子來月事了。
趙蘭月心頭有些鬱悶,但隨即又找借口,古人都當月事是汙穢之物,林海避著也就避著吧。
夜裡依舊飄起了雪,不過沒有昨夜那麼大,隻是北風夾著雪花,吹在人身上刺骨般寒冷。
林家彆莊,一處院子,大半夜燈火通明,從院子裡不時傳出一聲聲痛苦的哀嚎,連父及兄長等人等在院子裡,連母和連大嫂及穩婆在屋子裡忙活著。
沒錯,連盈盈要生了,這一刻痛得死去活來的連盈盈後悔了,她後悔留下這個孩子,力竭之時,她都想放棄了。
她為什麼還要留在這吃人的古代?她為什麼要給一個不是她丈夫的男人生孩子,她到底算個什麼?
就在她想這麼一睡不起之際,痛得迷迷糊糊之間,腿間滑出了什麼東西,疼痛減輕,她意識到孩子出生了,她也就放心睡過去了。
是個女孩,穩婆把嬰兒身上的粘稠洗乾淨,而後包好之後,放在連母手上。
連母有些失望,如果是個男孩,那該多好?她看了一眼昏睡的女兒,心中歎了口氣,女兒這命看起來不大好。
外麵連父連兄等人知道是個女孩,心中也免不了失望,但他們又能怎麼辦?總不能另找一個男孩掉包吧?父子兩人把穩婆送出去,回來和連母說了一會話,便各自回屋歇息了。
又不是什麼尊貴人,沒有什麼講究,連母要照看女兒,又要照顧外孫女,便睡在產房裡。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