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出生!(1 / 2)

不隻是世人好奇, 認識李溫書的人都好奇, 畢竟李溫書或許容貌五官上不是最美, 但那身溫柔雋永的氣質最是獨特,或許年輕的時候還沒有這麼明顯, 但他已經三十歲了, 年過而立之年, 人生經曆賦予了他獨特的氣質,讓他越來越迷人。

傍晚時分,西區學院放學,車夫準時把仨孩子接回來了,夏鴻雪背著一個小書包, 裡麵裝的全部都是書籍,足足有十幾本書,沉甸甸的很有些分量。

本來孩子入學的書包倒是沒有特意固定, 但夏鴻雪的書包是墨紹珩讓府裡丫鬟們特意繡的, 不像時下孩子上學背的簡單的布袋子或者書箱, 還兼具了美觀, 然後夏鴻雪就引起了學校時尚, 最初是他們班上的學生沒兩天背了一個和他差不多的書包, 而後沒多久整個學院每個學生都背著一個漂亮的書包了。

當然夏鴻雪書包裡的書籍有點多, 是因為他帶了三份, 還有筆墨紙硯,墨白和小銀狐不怎麼寫字,但怎麼也要給它們配置上, 倆隻求知欲旺盛,讓學校的學生汗顏,老師也望塵莫及。

墨紹珩還沒有回來,仨先給賈敏請了安,就在邊上桌子上擺出了課後作業,夏鴻雪在完成老師布置的課後作業,墨白和小銀狐就把自己的書籍拿出來,兩隻輪流展示一下今天自己所學,隻是礙於不能說話,賈敏隻能囫圇著猜測了。

雞同鴨講、牛頭不對馬嘴地交流了好一會,墨白突然用爪子沾著水在桌子上寫字,它一個字一個字地寫得很認真,賈敏探頭看了看,當它寫完前麵兩個字時,她就已經大致明白它想問什麼了。

等它寫完,賈敏才說道:“李星海的父母今天正式和離,所以他今天沒有去上學。”

“喵~”墨白柔軟地叫了一聲,賈敏揉了揉它的貓頭,說道:“不用擔心他,他明天就會去學校上課了。”

小銀狐懵懵懂懂,它對人類的一些常識之類的還不是很明白,所以它才這麼喜歡讀書,小白告訴它,讀書可以讓它明白許多以前不明白的道理。

這下李星海和古舒揚真成了患難之交了,這會李家正處於莫大的恐怖氛圍當中,尤其是大房所住的東院,李溫書辦了手續回來,整個人就跟垮了一樣,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不吃不喝,李星濯李星玥兄妹團團坐,像兩隻受驚的小鹿,不知該找誰求安慰,最後本能地蜷曲在離著大哥不遠的暖榻上麵,一眼不眨地盯著大哥。

李星海這會已經調整好心態,在放學之際,跑去了隔壁一條街的戶部尚書駱尚書府上,因為駱尚書家中有一個他的同班同學,他是找同學問課後作業的,問到課後作業之後,跑回來就開始寫課後作業。

至於弟弟妹妹,他才不會管倆熊孩子,去年這倆仗著成了母親最喜歡的小崽子,可勁地欺負他,他很記仇的。

等到李康盛從兵部下班歸來,根本沒有先回自個院子,直接來了東院,發現兒子把自己關在書房,而三個孫子呆在正堂裡,整個院子靜默無聲,他便氣不打一處來,踹開書房門之後,把喝得有些醉意之後睡過去的兒子給叫醒了。

“李溫書,你能耐了啊?你要這麼要死不活的……”李康盛很氣憤,今天他也受了不少閒氣,不管再怎麼正當的和離也掩飾不了他兒子是被長樂郡主拋棄的,於男人而言,頭頂一片草原,那就是恥辱。

對父親的痛罵當沒聽見,李溫書揉了揉眼睛,艱難地扯出一抹笑容,說道:“爹,我知道了。”

李康盛重重歎了口氣,又看了看三個孩子,說道:“你不是一個人,你也是當爹的,你得顧好星海他們。”

李康盛腳步沉重地離去,李溫書理了理自己淩亂的衣衫,這才從書房走了出來,早就看到祖父跑過來的李星濯李星玥一直警惕著書房的動靜,看到父親出來,倆人趕緊跑了出來,眼巴巴地望著父親,有些怯怯道:“爹。”

李星玥才剛剛四歲大小,她並不是很明白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小孩子也會看眼色,本能讓她知道她以後大概隻有父親可以依靠了。

“爹,我好餓哦。”離著中午飯已經過去三個時辰了,下午什麼也沒有吃,她可不是餓壞了嘛。

李溫書還有些不在狀態,呢喃道:“餓了麼?怎麼不找福嬤嬤她們?”

李星玥眨巴著大眼睛,委屈道:“福嬤嬤走了。”下午就收拾行李回公主府了,她說她是公主府的下人,不是李家的下人。

李溫書抹了一把臉,還沒有反應過來,倒是那邊李星海寫完課後作業,把課本和作業、筆墨紙硯全都收起來放進書包裡,然後才過來見父親,而後趕緊吩咐躲在走廊上的丫鬟、小廝去大廚房拿膳食。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父子四人吃飽喝足,整個東院才活過來。

李溫書守著李星濯李星玥兄妹倆睡著了,熄燈關門之後來到對麵的廂房,這是長子的臥室。

李星海沐浴之後,正在讓小廝和丫鬟給他擦頭發,他有些氣惱道:“為什麼一定要留這麼長的頭發?”

怪麻煩的,還不如把頭發剪短呢!

李溫書推門進來了,李星海側頭看到他,叫了一聲:“爹,你還沒有歇息嗎?”

不過想來他爹受到的刺激比較大,下午又借酒澆愁了一番,現在大概睡不著。

李溫書接過小廝手上的活,給兒子擦乾頭發,在又換了兩條乾毛巾之後,才把李星海的頭發擦乾。

李溫書想和大兒子聊一聊,遂把小廝和丫鬟遣出去了,李星海直接爬上了床,他便在床沿坐下。

“星海,你上次去公主府,可有見過那位臨風?”臨風就是迷住了長樂郡主的那位小白臉,當然臨風不是正經名字,是在南風館的藝名。

李星海轉頭看他:“我一個月就去公主府兩次,上次去的時候是十天前,娘倒是在公主府,好像在後園和什麼人玩耍,下人通知她之後,她就出來見我了,我聽後麵挺熱鬨,想去看看熱鬨,她死活不讓我去,隻說是樂隊舞妓和樂妓在表演歌舞,不是小孩子可以看的。”

李溫書木著臉道:“你不是好奇心很重嗎?怎麼沒有偷偷跑去看一看?”

李星海張了張嘴,好半晌才支吾道:“嘿嘿,她拿錢收買我,我這不是見錢眼開嗎?就真沒有保持住那份好奇心了。”

李溫書眼睛瞪大,對兒子這話真是有點痛心疾首。

“她給了你多少銀子?”就那麼點銀子就把他收買了嗎?

李星海從被窩裡伸出右手來,豎起食指,笑嘿嘿道:“一百兩銀票。”

李溫書能說什麼?真大方啊!

李星海癟了癟嘴道:“你還不如問二弟和小妹呢,他們去公主府的次數比我多。”

李溫書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二兒子和女兒去公主府身邊跟著一大堆下人,能發現那個小白臉才是怪事了呢。

李星海咳嗽了一聲,像個小大人一樣,語重心長道:“爹,好男兒拿得起放得下,你就彆惦記娘了……”

他突然想起來,貌似是因為他,父母才越走越遠。

“爹,你也彆杯弓蛇影,我不會阻止你再娶的,你以後再娶個賢良淑德的女人,彆想著她了。”

李溫書給兒子掖了掖被角,神情有幾分茫然道:“再說吧,我現在隻想照顧好你們兄妹三人。”

等到父親離去,李星海才把腦袋從棉被裡鑽出來,他這會雙眼有些迷茫,他忍不住探究,如果去年他沒有犯渾,是不是爹娘就不會分開?

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嗎?但回想過去,他覺得過去的自己很陌生,他很害怕回到過去那種狀態。

……

墨紹珩回來時,天色都已經黑了,朝廷的事務越來越多,之前皇帝和太子幾乎忙得腳不沾地,現在墨紹珩回來了,多了一個勞力,可不得被可勁地壓榨嗎?

他一走進正院,就看到屋頂上墨白和小銀狐吸收月華的情景,一團柔光籠罩倆隻毛茸茸,小肚子跟著呼吸非常有規律的一起一伏,若是用精神力觀看的話,就會發現有微微帶著黃色的氣流在月光下一閃而過。

墨紹珩駐足觀看了片刻後,果斷地進了院子,墨白是早已經化妖了,看起來小銀狐也很快就會脫凡入妖了。

彆看小銀狐之前能放火,但不代表它能修煉啊,它沒有接受到傳承,根本不知道該怎麼修煉。

如果隻是能噴火,卻不能修煉,它也不是妖,依舊是不開化的野獸。

賈敏早已經歇息了,在屋子裡守著的丫鬟和嬤嬤看到他回來這才退出來,但她們也沒有離開,就在外屋的暖榻上休息。

墨紹珩在浴室裡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這才上床休息。

屋子裡光線不是很明,燈盞裡的蠟燭倒是亮得很,但籠罩了一層黑紗,隻餘微弱的光亮透射出來。

賈敏睡得很熟,腹中的兩個孩子也在安睡,但在墨紹珩輸給它們靈力的時候,兩個小家夥就醒過來了。

但因為住的地方越來越狹小,兩個小家夥就不是很喜歡動彈了,隻是微微活動了一下,表示它們的活力。

賈敏沒有清醒的意識,隻是在孩子動的時候,本能地用手撫摸腹部。

墨紹珩沒有睡覺,依舊在一邊打坐修煉,兩個孩子很快就再次進入睡眠中了。

但卯時左右,墨紹珩起床的日子,習慣性地和兩個兒子打招呼,卻發現它們過於活躍。

“怎麼回事?”他有些無措,因為孩子過於活躍,妻子腹部這裡凸起一塊,那裡凸起一塊。

難道是晨練嗎?他忍不住嘀咕。

但下一刻,賈敏從疼痛中醒來,整個人汗津津的,看著還在研究她的肚子的丈夫,忍著疼痛說道:“殿下,我要生了。”

“你要生了?”墨紹珩眨了眨眼,下一刻才反應過來:“什麼?孩子要生了?”

這會天色還是不是很明亮,快到十月份了,白天時長變短,夜晚時長變長了,這個時候大概要到早上八點鐘才看得到晨曦。

很快,正院燈火通明,整個王府所有人都忙起來了,產房裡丫鬟、嬤嬤進進出出,墨紹珩在院子裡繞著圈子打轉。

墨紹珩已經派人向相關人士傳達喜訊了,賈代善和史氏先到,宮裡後來人,最後是三公主滿頭大汗地跑來了。

產房裡,賈敏在積蓄力量,因為不到真正生產的時候,所以她也不能胡亂用力。

史氏和三公主相繼進了產房陪產,墨紹珩最初也在產房,但是被嬤嬤們給攆出來了,說他一個大男人在產房耽誤事兒。

這是嬤嬤們說的好話,其實她們是想說不吉利來著,但他不會害怕所謂的不吉利,所以嬤嬤們就換了一種說法,何況他杵在產房裡確實很礙事。

辰時過後,天色就越發明亮起來,晨間的風還比較涼,吹起落了一地的黃葉,撒得到處都是。

夏鴻雪和墨白、小銀狐蹲在角落裡一角,仨隻有些無措。

墨紹珩要趕他們去上學,但仨不為所動,他便也不強求了,隻說道:“不用擔心,很快你們的兩個弟弟就會和你們見麵了。”

墨白那張貓臉瞬間有些激動,因為它還是老大啊!

夏鴻雪心思比較多,他是被他撿回來的,他有自己的親生孩子,他還會對他好麼?

墨紹珩在用精神力觀察著產房的動靜,穩婆一直說沒到時候,所以產房裡其實很安靜,除了產婦間歇性的痛叫聲音。

突然,穩婆說可以用力了,賈敏立即驅使自己的靈力推動腹中的孩子往外爬,但她肚子裡是兩個孩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倆隻好像在爭奪誰是第一個出生,但小二明顯爭奪不過小一,因為小一之前就一直在它前麵,它要順利出生,就要先把堵在前麵的哥哥給推出去。

突然,一聲聲洪亮的啼哭聲響起,一名穩婆穩穩地把孩子抱住了,她立即讓位,另外一個穩婆也很快就把第二個艱難爬出來的孩子接住了。

賈敏瞬間倒下去,整個人放鬆不少,不一會史氏和三公主各抱著一個孩子給她看,她抹了抹孩子的小手,有些氣弱道:“母親,三姐,我已經沒事了,你們把孩子抱出去給殿下看看。”

三公主立即應了,滿臉帶笑地抱著孩子出去了,史氏再看了看女兒,這才抱著大外孫往外走。

這會,天空剛剛露出一絲紅霞,吹散了秋日的蕭索,嬰兒的啼哭帶來了勃勃的生機。

賈敏在歇息了一會之後,積蓄了一部分力量,緩過神來趕緊用靈力清理子宮裡還遺留的惡露等,青棋雁書她們忙前忙後,很快就把產房收拾妥當,又給賈敏擦了擦身子,然後把她轉移到臥室裡去。

因為墨紹珩執意不另外安排月子房,所以賈敏接下來一個月就依舊住在他們的臥室。

外麵,該來的都來了,比如水嵐和靜蘭縣主她們都在孩子出生之後不久趕到了,水嵐是接到的消息晚一點,而靜蘭縣主有孕在身,不好趕速度,還是在一應準備妥當之後,這才被林景赫送來的。

兩個小團子,不像大部分嬰兒剛出生那樣皺巴巴的,皮膚也不是紅彤彤的,反而是異常的白皙,就像雪一樣白。

史氏是免不了心中擔心,但她不知該說什麼,三公主倒是沒有忌諱,直接問弟弟,兩個侄子似乎白得不正常,要不要讓太醫看一看?

墨紹珩思考了片刻,說道:“大概是敏敏冰靈根天賦的原因,兩個孩子的體溫也比較低。”其實他自己也能看,但還是要找太醫瞧一瞧,求個心安嘛。

在史氏和三公主沒有說明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的情況下,墨紹珩就認出來了。

“哎呀,小一長得像我,小二長得像敏敏?”

即便是剛出生的嬰兒,依舊能完美區分兩個孩子,一個長得像父親,一個長得像母親,當然五官還融合了一下祖輩,隻是不是很明顯,但你又會覺得他們一看就很熟悉,隻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一群人正乍然驚歎時,三公主抱著的孩子在動了動小手之後,突然睜開了眼睛,他有一頭濃密的頭發,有一雙狡黠的眼睛,這雙眼睛很熟悉。

賈代善欣喜道:“小二的眼睛和敏兒一模一樣。”其實他想說的是,外孫的眼睛和他母親長得一模一樣,畢竟女兒隔輩遺傳,眼睛就和他母親長得一模一樣。

史氏瞥了自家老爺一眼,他什麼心思她能不明白?不過現在回想過去,有些悵然。

墨紹珩不知嶽父嶽母在打什麼機鋒,他笑吟吟道:“是啊,小二最明顯的就是這雙眼睛和敏敏長得一模一樣。”

小一還沒有睜眼,看不出他的眼睛長得像誰,但墨紹珩琢磨著多半像他唄,而他的這雙眼睛長得像父皇,他整個五官,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像母親麗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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