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和宋琬幾人一道吃飯的公子哥由於晚上吃太飽導致第二天睡過了頭,等貼身小廝來喊他起床的時候,船上廚房外都排不知道多長的隊了。
公子哥一扇子敲在小廝腦袋上,“元寶!你怎麼不早點喊我!”
叫元寶的小廝委屈,“少爺您也沒說今天要早起啊,而且以前在家裡時,少爺您也都是睡到這個時辰的。”
公子哥頓時後悔莫及,趕緊催促小廝,“走走走!趕緊去看看那位姑娘今天賣得多不多!”
公子哥拽著小廝往前湊,仗著自己昨天有一起吃飯的情分,硬生生擠到了最前麵,不管後麵的人如何謾罵,全都一概不理。
都怪昨天隻顧著吃,他都忘了報家門了,擠過來的時候,宋琬正在指揮顧燕急做一道新菜,剛剛釣魚的時候,一不小心釣了幾個大螃蟹。
記憶裡,這兒的人都不吃這種殼硬硬的東西,總認為吃它們不吉利,這可全便宜了宋琬。
“姑娘!姑娘!是在下!”哪怕不是第一次見了,但隻要一看到顧燕急這樣身形氣質卓越的男人圍在灶台前忙碌,公子哥都還是會驚奇感歎。
宋琬聽到聲音,快速瞥了一眼,眼中沒啥波瀾,“是你啊,要買魚去後麵排隊。”
公子哥沒想到一頓飯的情義這麼快就沒了,他打開扇子,做自我介紹,“差點忘了介紹,在下來自澤州,姓雲,單名一個灼字。”
“敢問姑娘芳名?”雲灼說完後,緊接著問道。
“哦,我姓宋,他嘛……”宋琬剛想說‘他姓顧’,卻又突然想起來他們現在是假扮的兄妹關係,於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重新道,“他跟我姓。”
兄妹不同姓,在這裡是不正常的事。
雲灼暗暗觀察倆人,腦子稍一轉就明白了,怪不得宋姑娘家是男子入廚房,原來是入贅到妻家的。
宋琬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就讓對方產生這麼大一個誤會,她不想和這個姓雲的耽誤太多時間,她還得盯著油不能濺到顧燕急呢。
“要是沒其他事,你可以去後麵排隊了。”宋琬催他走。
雲灼看了一眼後麵幾乎看不到儘頭的隊伍,臉一垮,“宋姑娘,能不能這樣,我還像昨天一樣花錢,然後一起吃?”
排隊要排到什麼時候,再者等真排到他,誰能保證還有的買。
“想九兩銀子吃到飽?”宋琬就知道他今天過來肯定不會輕易罷休,“我這裡可不是自助。”
雲灼沒聽懂“自助”為何意,臉上露出迷惘,他剛剛說錯什麼了嘛,怎麼宋姑娘如此生氣。
元寶在一旁機靈提醒,“少爺,宋姑娘的意思可能是少爺您昨天給的銀子太少,吃的又太多。”
說起這個,元寶自己都心虛,他們昨天三個人都快吃了人家一半的夥食了。
雲灼一聽,這個好辦,他當即拿出一百兩銀票,想偷偷往宋琬手中塞,結果沒想到被一個半大小子半路攔住。
齊涑昨晚喝了兩碗酸菜魚的湯,莫名其妙不暈船了,所以今天才有精力來廚房幫忙。
當他知道宋琬讓顧燕急做魚賣的時候,他已經麻木到不想再說什麼了。
他這個師父,西南振振有名的少將軍都能被她弄來心甘情願做了廚夫。
“你是哪位?”雲灼瞅著少年,“我昨天沒見過你。”
“我是她三弟。”比起做逆徒,齊涑發現自己更喜歡做三弟,起碼輩分就高了一輩。
“哦,是宋小弟啊。”雲灼一聽他是宋姑娘弟弟,也不懷疑,直接將銀子塞他懷裡,暗搓搓道,“這是兩百兩銀票,能不能和你姐姐說說,讓我們和昨天一樣吃。”
齊涑不客氣收了銀票,然後正經道,“我姐她喜歡銀錠子,不喜歡銀票。”
雲灼一聽,趕緊朝身側的元寶招手催道,“快!把銀子給我!”
元寶猶疑地取下腰上裝著銀子的荷包,遞給自家少爺,他怎麼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似乎是在什麼壞主意。
“給你!這裡應該有幾十兩!”雲灼把銀子也塞過去,興衝衝道,“夠不?”
齊涑接過銀子,默了默回道,“那我幫你問問。”
雲灼也沒察覺到他話裡的不對,很是高興道,“那就多謝宋小弟了。”
齊涑一共收了二百四十九兩銀子,然後幫雲灼帶了句話,“師父,那有個傻的,看著挺有錢,說是昨天和師父一起吃飯很開心,所以決定每天交夥食費想繼續和我們一起。”
宋琬“他願意給多少?”
如果還是九兩,宋琬想就讓齊涑把人趕到後麵排隊去。
“他沒說,不過他給了我二百四十九兩的傳話辛苦費。”齊涑在宋琬麵前晃了晃銀袋子,以及從懷裡拿出的二百兩銀票。
這叫什麼,青出於藍勝於藍嗎?
養大徒弟,餓死師傅。
宋琬“你是我徒弟,錢財乃身外之物,還是為師替你保管好了。”
齊涑“我才不稀罕這點小錢。”
宋琬“那你再去幫為師騙……不對,多賺點?”
齊涑“那就帶他們一起吃,接觸多了才更好賺。”
有銀子萬事足的宋琬當即答應,“行!你去和他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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