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宋欽輕聲回道,“你過來,應該不隻是關心問候我吧。”
算起來,他與顧燕急同一年出生,不過他要比顧燕急大上幾個月。
顧燕急承認道,“我想知道,禹王如果一開始就想要致你於死地,為何還要百般折磨你這麼久?”
顧燕急的話,成功讓宋琬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她扭頭,對哇,隻顧著找回了二哥要高興,她差點把禹王這個渣渣給忘了。
宋欽垂下眼,沉默幾瞬後,在他們二人的注視下,終於重新抬起眸,他看向顧燕急,“你還記不記得十一年前的晉州之亂,十年前西北那場關鍵之戰,糧草被燒,以及六年前,你大哥身陷敵軍陷進被俘……”
這一刻,宋欽望著逐漸紅眼的顧燕急,忽然有些說不下去了,禹王的罪行就何止這些,十一年前他隻有十四,一個羽翼未豐的皇子能夠做到這種地步,若是沒有人相助,根本不可能。
“彆告訴我,這些都是禹王做的。”顧燕急拳頭捏的哢嚓響。
“誰能想到,十一年前,不過才十四的禹王就能有如此狠毒心腸。”宋欽嘲諷道。
若不是他僥幸聽到這些,恐怕直到死都會以為,那些隻是意外,是敵人太狡猾。
顧燕急回想起那個再也不能上戰場廝殺,每天算著日子過,以及每次看到自己親弟弟能夠身穿鎧甲騎馬上陣表麵雲淡風輕與有榮焉,內心卻總是會忍不住黯然傷神的大哥。
一想到阿昶差點沒了父親,大嫂險些失了夫君,母親自大哥傷重後,開始為大哥念經祈福,自己卻日漸憔悴。
顧燕急硬生生把桌角捏變了形,眼中滿是仇恨,咬牙切齒,“李澈!”
宋琬見狀,學他平時對待自己的手法,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慰,“等把二哥送回去,我就帶你去找禹王算賬!”
她原本的打算是帶二哥一起去,但眼下二哥最需要的是靜養,可這個禹王做了這麼多壞事,不說顧燕急,就連她現在也想直接把人抓過來往地上一摔,使勁踹上幾天。
顧燕急很感激,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遇到了宋琬,可以說他們能夠有今日的平靜生活,都是因為她來了。
他想,她是來拯救自己的吧。
顧燕急望著她認真的目光以及肉嫩嫩的小臉,眼睛微熱,“謝謝阿琬。”
宋琬揮手,“你是我男人,幫自己的男人報仇,是我應該做的。”
宋欽驚得一口熱茶噴了出來,連咳了好多聲,臉都嗆紅了,這個顧燕急平時都是怎麼誘拐他妹子的!
宋琬不知道宋欽為什麼突然這樣,還順口說了句,“二哥,你喝慢點,我不愛喝茶,不會和你搶。”
宋欽緩過勁來,搖頭擺手想要糾正她的措辭,“阿琬,什麼你的男人,你們還沒成親,他就不是你的咳咳什麼人!”
宋琬一聽這就不乾了,“二哥,顧燕急我憑本事掙來的男人,你說話不算!”
宋欽:“……”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一年不見,他的妹妹怎麼變成了這樣。
一定是顧燕急搞的鬼!
於是原本對顧燕急印象還不錯的宋欽,頓時將他變成了頭號“敵人”。
李臨的舅舅,駐守在晉州的吳將軍派人送的信終於到了王府,說是先前囑咐要抓的人,一個不漏,全都關押在地牢裡,信中主要問這些人要如何處置。
李臨拿到信後,就去了南院,將信交給了顧燕急。
“這是我舅舅的回信,一切順利。”他說。
顧燕急略略看了一遍,就把信給了宋琬,然後道,“我們商量過了,譚敏暫時就關在王府的地牢,離開之前,阿琬會給他下一種藥,讓他暫時用不了武。”
其實就是在譚敏體內留下足以壓製他武力的精神力,就像在黔地種田的王獅他們一樣,隻能乾活,不能隨便動武。
隻是宋琬不想隻留一道精神力,這個譚敏給顧燕急下過毒,還間接傷害過,宋琬不想讓他太好過。
所以她最後決定在譚敏體內每個器官上都各留了一道,外麵的胳膊腿腳腕手腕也沒落下,都下了精神力壓製。
這樣就導致他不能自主動起來,除了大腦還是他自己的,其他地方已經被迫“高位截癱”,人隻能躺著,連翻身都困難,彆說下地乾活了。
宋琬“下過藥”後,將需要注意的地方告訴李臨,讓他前一個月找個每天幫譚敏翻兩次身,午後推出地牢曬一個時辰的太陽的人。
不能讓他第一個月就因為血液不通而這麼輕鬆死掉。
等宋琬離開後,距離越遠,除了最開始的那道精神力,其他路的精神力壓製效果都會慢慢減弱,到時候譚敏就能自己起來活動了。
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就讓他以為自己在慢慢好轉,最後一道精神力就可以發揮作用了。
宋琬決定把原先給禹王準備的“開胃小菜”,先給譚敏來了一次。
讓他體驗日日夜夜痛不欲生、無法安眠,生不如死卻永遠也死不了的日子。
看他們還敢不敢再欺負她的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