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燕急不吱聲,宋琬隻好偷偷親自己的手,嘗到味後,迅速呸了一下。
明明一點都不甜!
這時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從山上拔過草回來後好像沒洗手,難怪手上一股子草的苦味。
顧燕急:……
媳婦兒怎麼突然自己咬自己,總不會是想嘗嘗味道吧,難不成中午沒吃夠?
看來這趟出門,得再多備些耐放好存的乾糧點心了。
宋琬等人回來隻待了兩個多月就又要離開。
十一月正是黔地最冷的時候,現在又開始下雪,單騎馬路上不好走,所以他們這次換了馬車,這樣也方便帶吃食和行李。
比起上次,隊伍裡就多了宋欽和宋十二,剩下的暗衛還是和張盛留下的人一起保護兩家人的安全。
雲灼一個月前就帶著他的土豆種以及蔣答回晉州準備來年種土豆的事。
宋琬向他承諾了,等解決了禹王就繞路去澤州找他玩,順便談生意上的事。
人不多,所以就準備了三輛馬車,顧燕急說,這樣顯得他們像普通出來遊玩的公子小姐。
宋琬覺得他說的對,但她表示要自己趕一輛,所以宋欽和顧燕急就隻能坐馬車廂內,不過一路上大部分時間都是宋欽一個人待在裡頭。
顧燕急除了被宋琬攆進來瞧瞧他這個身體還沒好透的二哥外,其餘時間都坐在外麵。
宋欽聽到兩個人在外麵有說有笑,突然有些想自己媳婦兒了,他就不該坐在這裡,也不知道十二那能不能再擠一個人。
宋十二趕的這輛馬車上麵裝的全是一些鍋碗瓢盆和耐放的糧食和凍豬魚雞鴨肉,路上趕路,時不時會露宿野外。
宋七和顧武趕的那輛馬車上麵裝的是大家夥的行李以及野外露宿需要用到帳篷等等,也是滿滿的。
還真沒有宋欽可以去的地方。
他隻能一個人待在馬車裡,聽顧燕急問他妹妹:還要不要吃?渴不渴?冷不冷?無不無聊?
說實話,要不是他長得和自己以前認識的顧燕急一模一樣,宋欽還真要懷疑,這個顧燕急是不是彆人假扮的。
宋欽認為顧燕急多少有些熱情過頭了,他以前都沒和媳婦兒這麼膩歪過。
好在顧燕急終於知道收手了,主要是因為宋琬說她吃飽了,要不然他還能繼續喂。
宋琬現在好歹是宋欽親妹妹,她還記得有個哥哥在裡麵一個人,這麼久了,肯定很無聊。
於是吃飽沒什麼事乾的宋琬就用精神力控製馬,讓它跟著前麵宋七他們走,自己則是鑽進了馬車裡,沒話找話聊,“二哥,炒花生米吃不,用糖炒的哦。”
花生米是在前麵那個小鎮裡的一戶人家買的,然後她多給了點錢,讓人家專門加了糖炒的。
宋欽內心深處還是欣慰的,妹妹果然比未來妹夫好,還知道惦記他這個親二哥。
“好啊,給二哥來點。”宋欽伸出手,妹妹的關心怎麼夢拒絕呢,哪怕是甜的又怎樣。
宋琬從荷包裡抓了一小把給宋欽,她沒想到自己就是客氣客氣,二哥還真要吃。
還好她炒得多,要不然肯定會後悔自己說過的話。
宋欽完全不知道這幾十顆花生米會讓妹妹如此肉痛,他隻感受到了來自妹妹的關愛。
全程知曉真相的就隻有顧燕急一個,他壓下微微上揚的唇角,決定開口換個話題聊,如果再讓宋琬這麼下去,她那幾荷包的零食估計都要保不住。誰讓她一開口就是和吃的有關呢。
“這次去禹州,除了要控製禹王外。”顧燕急神情嚴肅起來,“如果他十多年前真的和外敵有過聯係,那我們就不需要出手,把消息透露給皇帝的眼線,讓他們來處理禹王這個弟弟。”
宋欽將手心還沒來得及吃的花生米放到一旁小桌上的空茶杯裡,很是同意,“讓他們互相撕扯,給我們留下足夠的時間。”
宋琬見宋欽沒吃花生米,還把它們倒進了茶杯裡,以為他不愛吃,於是趁著他和顧燕急談事的間歇,自己一口一個嚼了。
而宋欽還在和顧燕急談論,“隻是我們無法確定皇帝到底會派誰來。”
總不能來一個他們抓一個,到時候若是人沒有及時回京複命,皇帝肯定會懷疑。
“其實可以確定。”顧燕急特意多瞥了兩眼宋欽。
宋欽不明,“該如何確定?”
“衛學知。”顧燕急說了個名字。
宋欽震驚,“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媳婦寫信給她祖父吧?你這不就是要往她傷口上紮?”
他回來後才知道,威遠侯府下獄當天,首輔大人就派人去牢裡和他媳婦斷絕關係。
虧他以前還覺得衛家人都像他媳婦一樣人美心善,結果一個個都把權力利益看得比親情重要。
他媳婦當時那樣的情況,衛家居然一點情麵都不給,這樣的親家宋欽這輩子都不會去認了。
顧燕急:“我沒有這個意思。”
宋欽冷道:“不是我媳婦兒,你難不成還能找到第二個衛學知的孫女不成?”
顧燕急:“實不相瞞,我大哥將他與衛首輔的特殊傳信方式告訴了我。”
“什麼特殊……傳信方式?!”宋欽驚住,“你們、你,不對是你大哥他、他……”
剛剛在心裡才把衛家人一頓臭罵的宋欽舌頭開始打結,他現在收回那些話還來得及嗎?在心裡罵,老天爺應該聽不到的吧。
顧燕急點頭:“衛首輔在京與豺狼虎豹為伍,是為了將來。”
宋欽:“所以他們和我媳婦兒斷絕關係也是假的?”
顧燕急聽他一口一個媳婦兒地喊,忽然有些豔羨,他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地喊阿琬媳婦兒。
“對,隻有這樣皇帝才能姓衛首輔是絕對忠誠的保皇黨。”顧燕急淡笑解釋,“要不然你以為當初你求娶衛家女,衛首輔最開始為何一直不答應你?”
宋欽略思考了幾瞬,猜測道,“你的意思是當初的衛家確實隻忠誠皇位上的人,不過後來變成了隻忠於先帝?”
“要知道威遠侯府一直都是先帝手裡的兵,衛家一旦與威遠侯結親,意味著什麼,不是很清楚麼?”顧燕急分析給他聽。
宋欽當初並沒有往這塊想,他十五歲就上了戰場,很少回京,那時候他對京中的一些局勢都不是很了解,那時候他上麵有祖父父親和兄長,他隻需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完全不需要操心這些。
後來一次回京述職,撞上了偷媳婦荷包的賊,這是他和媳婦的第一次相遇。
於是在京半年,他不是去翻衛家的牆,就是去母親院子裡跪著求她幫自己去衛家提親,哪裡還記得什麼保不保皇黨。
宋琬把花生米吃差不多了,這才開口確認,“所以二嫂嫂家人現在是咱們的人了?”
看來她的隊伍又要壯大了。
宋欽想起自己剛剛好像把媳婦兒那幾個脾氣不太好的兄長咒罵了個遍,心虛之餘想去摸兩顆花生吃了緩緩,結果發茶杯空了,裡麵一顆花生米都沒了。
最後一顆花生米剛被宋琬咽下去,看到宋欽的動作,宋琬抬眸,和宋欽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宋欽深呼吸一口氣:“……妹妹,我花生米呢?”
他就和顧燕急說了兩回話,茶杯裡放著的花生米就沒了。
宋琬板著小臉裝作什麼不知道,欲蓋彌彰,“反正不是我吃的。”
宋欽:……當他瞎還是蠢。
宋琬試圖狡辯和轉移目標,“二哥我們才吃完午飯沒多久,你身體沒好,彆老貪零嘴吃。”
宋欽:“花生米是你給我的!”
宋琬睜眼說瞎話,“就算是我給你的,可花生米又不聽我的話,它不想被你吃我能有什麼辦法。”
宋欽:“???”
這是什麼邏輯。
宋欽被宋琬跳脫的邏輯憋屈到扭頭想要去找顧燕急評評理,“顧燕急你說,是不是她吃的?”
顧燕急看向宋琬,眼底有淡淡的無奈和對她的愛意。
他的阿琬總是這麼與眾不同。
宋欽緊盯著倆人,看到顧燕急那樣的眼神後頓感不妙,他感覺自己好像問錯人了。
果然下一秒,顧燕急就開口了,“我吃的,和阿琬沒關係。”
話裡話外都是對宋琬的偏袒,完全無視宋欽這個未來二舅哥。
宋欽:……
這倆人是真把他當傻子耍呢。
難道顧燕急就不怕以後娶妻困難嗎?
他可是宋琬的親二哥!
看來一年多不見,顧燕急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也很見漲啊。
算了,他做哥哥的要有做哥哥的氣量,不和兩個小的計較。
宋欽隻能這樣默默安慰自己。狡辯和轉移目標,“二哥我們才吃完午飯沒多久,你身體沒好,彆老貪零嘴吃。”
宋欽:“花生米是你給我的!”
宋琬睜眼說瞎話,“就算是我給你的,可花生米又不聽我的話,它不想被你吃我能有什麼辦法。”
宋欽:“???”
這是什麼邏輯。
宋欽被宋琬跳脫的邏輯憋屈到扭頭想要去找顧燕急評評理,“顧燕急你說,是不是她吃的?”
顧燕急看向宋琬,眼底有淡淡的無奈和對她的愛意。
他的阿琬總是這麼與眾不同。
宋欽緊盯著倆人,看到顧燕急那樣的眼神後頓感不妙,他感覺自己好像問錯人了。
果然下一秒,顧燕急就開口了,“我吃的,和阿琬沒關係。”
話裡話外都是對宋琬的偏袒,完全無視宋欽這個未來二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