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我們就送到這裡了!”一位道士將林晴嵐送到了山腳,到了馬車前麵,才算是停下腳步。
這位道士,和住持同輩,是紫陽老道士的後輩。
林晴嵐現在拜了紫陽老道士為師,雖然不用出家,可這輩分確實不低啊。
總不能讓住持出來送,所以這位同輩的道士,也是道觀裡的高層,就代為送出來了。
林晴嵐知道,這個時候,周圍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
她雖然沒有要把自己拜師的消息說出去的意思,但今天在榮禧堂發生的事情,她還是要顧忌一二的。
如今這位道士送自己下山,還這麼禮貌。
被那些人看到,今天吳夫人說出來的事情,惹出來的麻煩,應該可以消弭了。
至少表麵上,可以消弭掉。
至於那位勇靈候夫人的仇恨,會不會消弭,林晴嵐無法保證。
可林晴嵐也沒有辦法去想那麼多。
她但凡不想被人欺負,讓人予取予奪,就沒有辦法不反擊。
吳夫人,遲早有一天,這個事情,要還回來的!
等上了馬車,進了車廂,林晴嵐才感覺到那種被偷窺的感覺消失。
那簡直就不是偷窺了,而是明目張膽的看。
這群人,簡直了。
一直到回了東京城,回到積英巷,回到盛家,才算是收回了目光的觸角。
然後,這個消息,也好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到了各家。
榮禧堂,賈母看著和自己回報的小廝,問道:“之前不是說,你們被趕下山了麼?你怎麼知道後麵這些?”
賈母都不敢相信,居然是道士送林晴嵐下山的。
而且看起來,還挺尊敬的。
至於那位道士的身份,普通的小廝不認識,賈母倒也沒有太吃驚。
因為沒有人提到那個道士的身份,賈母也隻以為是普通的道士。
但這也已經是很不普通了,再普通的道士,也沒有送到山腳下的事情。
賈母自己去玉清觀,那觀裡的道士,也就是送到觀外而已。
大部分時間,也就是知客送一送而已。
這就顯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賈母暗忖:“這麼說來,玉兒說的倒是沒錯。那紫陽羽士似乎真的對嵐姐兒另眼相看。如此看來,就不能太見外了。那羽士身份特殊,在東京城裡,也是頗有人脈。而且一手醫術,連太醫院的太醫都是甘拜下風。這家裡老老少少的,身體都有恙,雖不是什麼大事。若是能得那羽士診治,出手調養一二,也是好事。而且……”
賈母想的很多,其他人也不會少。
史夫人心裡有些後悔,若是那珍珠果真是給了紫陽羽士,那就說明,這東珠要不過來了。
這事情辦的,平白得罪了那勇靈候府!
沒有把握,沒有問清楚的事情,就隨便瞎答應。
這一刻,史夫人對自己的胞妹,都有些怨恨。
嫁出去的女兒,自然是替夫家著想了。
這裡才是她的天,是她的丈夫,她的兒子生長生活的地方。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這句話,用來形容古代的出嫁女兒,那是絕對沒有問題。
當然也有心向娘家的出嫁女,可那也是因為需要娘家撐腰的情況。
吳夫人甚至是摔了好幾套茶具,這心裡還是氣急敗壞的很。
下人來報:“大娘子,勇靈候府來人,請大娘子過府一敘!”
敘什麼敘,吳夫人此刻無比的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