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浴室門,臉上的薄紅還沒完全褪下,就看到電視裡熟悉的麵孔,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拄著拐到季聽旁邊坐下,拿過遙控器把電視關了。
“以後不準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他的聲音不可控製的夾雜了怒氣。
季聽看到他後自覺往旁邊讓了讓,申屠川剛在浴室做過不應該的事,此時雖然生氣,但麵對她卻不可控的心軟,僵站片刻最後還是坐到了她旁邊,再次強調一句:“以後看到有關李拓的任何事,都不準再看。”
“好啊,但是你首先得告訴我為什麼,”就像他的殘疾一樣,一直捂著反而會讓他心理創傷越來越重,所以她想讓他主動告訴自己一些事,哪怕那些事她比他還要了解,“上次你生氣好像也是因為他,你們之間是發生過什麼嗎?”
申屠川彆開臉不說話,季聽有些傷心:“你不告訴我,我就沒辦法感同身受,然後就會不長記性,你以後難道要一直因為這種事發脾氣?”
“……我沒有發脾氣,隻是不準你看有關他的事。”申屠川語氣放緩。
季聽並不買賬:“可你總要告訴我為什麼吧?”
申屠川沉默,季聽正考慮要不要繼續用一哭二鬨那套時,他突然開口了,聲音比起之前有些沙啞:“他背叛了我……”
季聽一頓,安靜的傾聽。
和原文中一樣,隻不過這次是從男配的角度描述,一起受傷的好友突然消失,他以為對方遇到不測,拖著傷腿找了三天三夜,最終傷口惡化截肢,醒來後殘了一條腿,就在生不如死時知道了對方跟首富孫女訂婚的消息。
這比對方死了,更讓他憤怒難受。
“他不想認我這個兄弟,可以提前說,我不會耽誤他謀前程,”申屠川表情平靜,仿佛一切都過去了,隻有他自己知道,在說出這些話時,仇恨仿佛跗骨之蛆,折磨得他快要瘋了,“可是他偏偏選了不告而彆,如果不是為了找他,我的腿也不會出事。”
季聽眸光微動,半晌伸出手,安慰的揉了揉他還潮濕的頭發。申屠川定定的看著她,最終如小動物一般將額頭抵在了她的肩膀上,雙手緊緊抱住她的腰。
“醫生說,我的腿傷本來不嚴重,隻要清洗一下創口包紮一下就好了,但是我為了找他,根本沒想過去醫院……”申屠川聲音微顫,突然說不下去了。
季聽抱住他,許久之後低聲道:“都過去了,有我在。”她本來想借這個機會勸說幾句的,可是此時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不管李拓的消失是不是誤會,他的腿都沒了,自此再無法像正常人一樣奔跑跳躍。在實質的傷害麵前,一切語言都顯得有些蒼白。
這天晚上他們沒有回房,而是擁抱著在沙發上睡著了,第二天太陽升起,誰都沒有再提這件事。
申屠川什麼想法,季聽不太清楚,但她是一定要去找李拓的,隻有儘快消除誤會,申屠川才能解脫,而她的任務也能儘快完成。在世界待得越久,她就越想回到現實生活中。
而去見李拓之前,她必須將他跟申屠川經曆過的那些事,都整理成資料帶上,這樣才能儘快刺激李拓恢複記憶。而這些事,隻能在非工作時間做。
因為她養了個特彆能吃的大型寵物,最近特彆窮。
又是一天早上六點,她掙紮著起床,剛開門就看到外麵有個影子,嚇得整個人都清醒了。看清楚是誰後,她一陣無語:“你怎麼醒這麼早?”
“不醒早點,你是不是又一個人走了?”申屠川抱臂倚著門框,眼底滿是不悅,“你最近在做什麼,為什麼每天走這麼早,又是大半夜才回來?”
“……我加班呢。”季聽咳了一聲。
申屠川眼睛微眯:“就你那個破公司,什麼時候業務多到需要加班了?”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破公司,那是我的衣食父母,我為了衣食父母努力工作,有錯嗎?”季聽瞪眼。
申屠川嗤了一聲,緩緩走到她麵前,仗著身高的優越,把她完全籠罩在身前:“我昨天放學去過你公司,那時候你們公司已經關燈了,你最近到底在乾什麼?”
“真什麼都沒乾,加班呢,我們公司最近搞環保,晚上本來就不開燈。”季聽強撐。
申屠川定定的看了她許久,最後眼眸一垂,俯身將額頭抵在了她的肩膀上,仿佛一隻順從的大狗一般悶悶的問:“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所以才故意早出晚歸的?”
“……”這孩子怎麼換套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季聽:居然會撒嬌,真是遭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