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笑笑:“怎麼會呢,我就是不想讓這件事鬨大,您彆生我氣了,也得虧您來了,不然我真要被他們欺負了。”
“你自找的。”申屠川說完就沉默了,許久之後聲音低沉的問,“要是我不來,你打算怎麼辦,跟他們在水裡撕打?”
“怎麼會,擒賊先擒王,我已經逮到他們的老大了,他們不敢跟我打,頂多把那女的先拉走,”季聽知道他還在氣頭上,故意笑嘻嘻道,“出完氣就算了,至於池子,放完水直接用醫用酒精拖一下,三分鐘的事,他們沒文化,還以為是多難清理的事呢。”
“所以你沒想找我幫忙?”申屠川的臉色又黑了一層。
季聽見狀本來想撒謊的,但是頓了頓,還是訕訕一笑,默認了。
她在看到的一瞬間確實很生氣,但卻沒想過找他幫忙。怎麼說呢,上次申屠川也給出過氣了,這些人還是不收斂,無非是從心底不拿申屠川當回事,既然申屠川治標不治本,還不如她自己下手,讓他們再不敢小看自己。
剛才如果申屠川不來的話,她是打算把那女人淹個半死,再去把這些人的清潔區域徹底破壞,然後等檢查之前把池子清潔乾淨。
總的來說,這些人利用規則想辭退她,她是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但申屠川來了,她不想讓他跟著生氣,就這麼匆匆解決了。
沒想到還是生氣了啊。
季聽歎了聲氣,從兜裡掏個什麼東西出來,握在手裡舉到申屠川麵前:“少爺,謝謝你幫了我,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申屠川不耐煩的看向她的手:“什麼東西?”
“噔噔!”季聽將手掌伸開,露出上麵的大白兔奶糖。
申屠川頓了一下,身上的戾氣突然消了大半。
“這是給少爺幫助我的獎勵,”季聽狡黠地朝他笑笑,“我本來一直帶在身上,一日三餐拿出來感恩少爺對我的好,現在還是決定給少爺吃了,就是泡水了,可能味道會有點不對。”
申屠川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看著她清澈的眼睛和上揚的嘴角。許久之後,他垂下眼眸,總算證實了自己麵對她時,經常跳得不正常的心臟,以及那天傍晚在院子裡醒來,睜開眼睛看到她在客廳裡忙碌的畫麵。
種種一切,他突然不想再刻意壓製。
他冷淡道:“我得好好想想。”
“?”
不等季聽問,他就大步朝前走了。季聽一臉莫名其妙,吃個糖還有什麼可想的?
這件事一過,算是又消停了,隻是申屠川變得奇怪起來,總是在各種地方默默盯著季聽,季聽心裡總是咯噔咯噔的。
他是不是有了什麼新的疾病?好幾次季聽想問,但都被他攆走了,隻能放棄詢問。
就這麼氣氛詭異又和諧的過了幾天,申屠川又開始發燒了。
吃完飯,季聽看著申屠川把藥吃了,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少爺,過兩天我們去醫院一趟吧,好好做個檢查,總這麼發燒也不行啊。”
“不用你管。”申屠川掃她一眼,轉身去了浴室。
季聽嘖了一聲,目光落在醫藥箱上。按照劇情發展,等現在的藥吃完,顧值就會買通醫生送來有問題的藥,她這段時間有機會得出去一趟配些相同的藥了,這樣等顧值的藥送來,她就立刻替換掉。
隻是總這樣防備也不是辦法,要想真正無後顧之憂,還是得想辦法遠離男主,就是申屠川現在連門都不願意出,更彆說離開這裡了。
季聽越想越覺得麻煩,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當她思考時,申屠川從浴室出來,看到她後蹙了蹙眉:“你怎麼還沒走?”
“啊,我……”剛發出兩個音節,季聽就沒聲了,看著剛洗完澡的申屠川怔了一下。
……真是個美人啊,因為病弱,皮膚更蒼白了些,鋒利的下頜帶出一點陰柔的氣質,濕發軟軟的垂下,快要紮進眼睛裡了。他的肌肉不太多,但身材還算緊實,一條淺色浴衣穿在身上,將窄窄的腰身裹了出來。
嘖,病西子啊這是。
季聽沒出息的咽了下口水。申屠川陰晴不定的掃她一眼:“好看嗎?”
“好看,賣嗎?”季聽笑了起來,“做個標本肯定漂亮。”
“……”
聽著熟悉的話語,申屠川沉默一瞬,唇齒間溢出一聲含糊的笑,季聽愣住了:“少、少爺,你是笑了嗎?”
“不行?”申屠川撩起眼皮。
“行!怎麼不行呢,我巴不得您多笑笑呢,”季聽輕笑著去拿了吹風機,“隻是您本來就不舒服,頭發還是趕緊吹乾的好。”
說著話,她就要把吹風機遞給他,結果剛抬起手,他就到沙發前坐下了,慵懶的倚著沙發閉目養神。
季聽嘴角抽了抽,隻好過去幫他吹頭發。風開了溫熱的檔,手指輕輕撥著濕.軟的發根,都說頭發軟的人脾氣壞,這話放在申屠川身上還挺準的。
季聽揚了揚唇角,很快把他的頭發吹至全乾,看到他似乎又睡著了,輕輕推了他的胳膊一下:“少爺,去床上睡吧。”
有些低燒的申屠川十分困倦,蹙了一下眉後不耐煩的應了一聲,身體卻不見動的。季聽怕他再著涼了,隻好在旁邊喚他。
“少爺,少爺……”
申屠川的不耐煩到了極致,季聽還在無知覺的叫他:“少爺……啊!”
她一句話沒說話,就被申屠川拉了一把,因為慣性跌進了他的懷裡,季聽驚呼一聲,下一秒已經坐在了他腿上,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懷裡猛然間多了個人,申屠川就算不想醒也被迫醒了,一臉不悅的看向懷裡受驚兔子一樣的季聽,雙手卻扶在她的腰上,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那件事,他已經想得差不多了。
“……少爺,你去床上睡吧。”到這個時候了,季聽還在堅強的提醒。
申屠川沉默一瞬,半晌冷淡道:“你先從我身上起來。”說完就放開了她。
“哦哦……”季聽趕緊起來,看著申屠川孱弱的身板有點不好意思,“少、少爺,你彆誤會,我不是故意的,剛才你拉了我一下,我才不小心坐下去的。”
申屠川嗤了一聲:“你覺得我會信?剛才對著我目不轉睛的是誰?”也不知道是誰,從剛才開始就盯著他一臉饞樣,如果不是他此刻心情還不錯,早就把她從二樓扔下去了。
“真的是你拉我的。”季聽一臉無辜。
申屠川不鹹不淡的掃她一眼,轉身到床上躺下。季聽嘴角抽了抽,本來已經不想解釋了,但轉念一想,這人心眼最小,萬一她不解釋清楚,他覺得自己有了不安分的心,哪天借此刁難自己怎麼辦?
這麼想著,她走到床邊,一臉的欲言又止。
氣氛不錯,申屠川靜靜的看著她的臉,突然覺得可以把他想了幾天的事告訴她了。
“我好看嗎?”申屠川淡淡開口。
季聽一陣無語,心想這是什麼狗屁問題,但麵上還是相當謙恭:“好看的,少爺。”說完頓了一下,又補充,“但是再好看,我剛才也不是故意的。”
“跟著我怎麼樣?”申屠川突然問。
季聽疑惑:“我現在不就在跟著你嗎?”
“我說的是,做我的女人。”
季聽愣了一下,還沒開口,就聽到申屠川清冷的嗓音響起:“你不是喜歡錢?隻要答應我,我的副卡會交給你,隨便用。”
……聽起來還真是相當簡單的金錢交易啊,季聽覺得事情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了,猶豫一下開口:“少、少爺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我是有男朋友的,恐怕不能答應您。”
雖然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有這種心思的,但季聽覺得還是不要答應的好。這人性格陰晴不定的,對女朋友的要求肯定比對傭人的高,真要是答應了,說不定任務難度反而更高。
一聽到‘男朋友’三個字,申屠川臉色猛然陰沉:“你說什麼?”
“我有男朋友的,”季聽小心回答,“所以這件事我不能答應您,您放心,我會像之前一樣,一直對您儘職儘責,畢竟這是我的工作,我……”
“滾出去!”
“少爺……”
“滾!”
“……”
季聽無奈,隻好走了,門關上之後,申屠川拿起床頭櫃上的相框砸了過去,相框和門碰撞後發出一聲巨響,接著四分五裂摔在地上。
他微微的喘息,呼吸都有些困難,死死抓著床單的手爆出青筋,整個人都處在暴怒的邊緣。他控製不住情緒,隻覺得在她說出男朋友三個字之後,受到了很大的羞辱。
男朋友……她說她有男朋友,她說這段時間對自己儘職儘責,是因為這是她的工作。是了,從一開始,她就說過會努力工作,所以哪怕下一秒可能被辭退,上一秒還是認真做事,隻是他多想了。
申屠川眼睛發紅,隻覺得羞辱感要將他灼傷。
季聽聽到申屠川房間傳出的動靜後頓了一下,到樓下了還覺得氣悶,這都是什麼事啊。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回房間了。
一夜過去,太陽重新升起,季聽伸了伸懶腰,看著外麵的陽光心情好了點,默默祈禱申屠川已經忘了昨天的事,就算沒忘,也能像個成年人一樣,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申屠川要是能做個人,也不至於人嫌鬼憎的。
半個小時後,申屠川當著她的麵,麵無表情的把早餐摔到地上,冷聲嘲諷:“收拾乾淨,做好你的本職工作。”
她看著辛苦一早上的成果被這麼糟蹋,盤子碗的碎了一地,煎餅和粥混在一起,簡直一塌糊塗。
“以後做事警醒點,彆沒事出現在我麵前。”申屠川冷聲的說完,轉身回房間了,門被他關出‘砰’的一聲響。
季聽垂眸看著地上的東西,許久之後深吸一口氣,蹲在地上開始清理,在收拾破掉的碗時,碎片在手上劃了一下,很快糊糊咋咋的一地東西上,又多出一些血紅。
她抿了抿唇,無聲將東西都收拾了,又去拿了拖把把地清理乾淨,這才過去敲了敲門,低聲道:“少爺,您要是不願意吃我做的飯,我去廚房給您拿早餐吧。”
屋裡沒有聲音,她轉身下樓了,直接往廚房走去。
還剛是清晨,廚房裡熱氣騰騰的,顯然是剛把早餐出鍋,一群人站在廚房門口有說有笑,看到季聽來後都躲到一邊不敢說話了。
她也算是一戰成名吧,申屠川沒有震懾到這些人,她的話卻震懾到了。畢竟誰都不想,有朝一日代替她成為照顧申屠川的人,忍受那些莫名的欺淩。
季聽對這種被當做病毒的狀態並不在意,拿了申屠川的早餐後轉身離開了,回到家後把早餐放在申屠川門口,敲了敲門道:“少爺,早餐到了。”
說完等了片刻,沒等到申屠川說話,她就轉身離開了。
早餐箱在門口放了許久都沒人動,臥室中,申屠川麵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表情晦暗陰沉,許久之後推開門,徑直朝樓下走去。
季聽坐在房間裡,剛把棉球拿出來,準備擦手上乾涸的血跡,申屠川就推門進來了,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分手。”
“?”
“和你男朋友分手。”一提到她有男朋友,申屠川的臉色就黑了一層。
季聽默默的看著他,半晌突然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分手。”申屠川不耐煩道。
季聽沉默一瞬,抿了抿唇:“沒有男朋友。”
申屠川沉默一瞬,半晌問:“什麼?”
“沒有男朋友,我怕直接拒絕你,你會不高興,所以杜撰一個男朋友。”季聽緩緩解釋。
申屠川沉默了更長時間,再開口聲音低啞:“為什麼不早點說?”
“您也沒給我這個機會啊?”季聽輕笑,“再說我也不知道,原來您生氣的點在於我有男朋友這件事。”
申屠川蹙眉,還想再說什麼,卻看到她手上的傷,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怎麼弄的?”
“早上收拾您打碎的碗時弄的。”季聽好脾氣的說,眼神中沒有半分怨懟。
申屠川抿唇,一言不發的坐到她旁邊,垂眸幫她清理,季聽安靜的伸著手,任他幫自己擦拭。他手法生疏,時不時會弄疼她,但她也隻是皺一下眉,什麼也不說。
申屠川仔細幫她包紮好,看著被係得坑坑窪窪的紗布,難得有些窘迫:“我幫你重新包。”
“不用了,這樣也挺好。”季聽把手抽了回來。
氣氛安靜片刻,申屠川緩緩開口:“昨天的事,對不……”
“少爺,”季聽突然開口了,眼睛帶著輕輕淺淺的笑,“我覺得我可能不太適合照顧您,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申請調崗。”
作者有話要說:季聽要虐菜了,不讓他知道天有多高,他就整天在那叭叭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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