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戟。”
顧絨也沒管沈秋戟沒理自己,還朝他甜甜地笑起,聲音也是哄人的軟綿調子,這聲音這表情把後麵的梁少和李銘學看的眼珠子都差點瞪脫眶了。
唯獨沈秋戟還是一副故作的高冷模樣,聽見顧絨喊他也隻是眉尾微抬,清冷的雙鳳眼斜斜朝人睨來:“乾什麼?”
青年也用書角戳戳他,小聲說:“你之前戴的護身符,還有嗎?”隨後像是怕他尋找借口或是不給他,匆忙又補了句,“你說過你還有好多的。”
“有。”
“那你能再給我一個嗎?等會下課後我請你吃午飯。”
“可以啊。”
沈秋戟唇角微勾,惜字如金,但這副深沉穩重的表情沒維持多久,在顧絨伸手朝他脖頸探來時就給崩了,他緊拉著領口,像是被流.氓非禮的受害者,瞪著顧絨問他:“你乾什麼呢?”
“拿護身符啊。”
顧絨一臉無辜,伸出去的手還沒縮回。
沈秋戟目光下移,發現青年的手也很白,十指纖細,指尖部分卻是粉粉的,像是帶著溫度一般,可剛剛顧絨摸到他鎖骨時,指尖卻是涼的,這股涼意,停在被青年觸碰過的皮膚上久久不曾散去。
“我沒戴著,在我兜裡。”
沈秋戟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折成三角形的小黃符,趕緊塞到顧絨掌心,動作間不小心碰了下青年的手指,見顧絨沒有躲避,沈秋戟就若無其事地把手收回,卻不再轉筆了,反而把手揣進兜裡。
顧絨得了護身符哪還有心思去管沈秋戟摸了他哪裡?隻喜滋滋地把護身符放進衣服心臟前的口袋裡,覺得自己安全了不少。
他們大課的原教室是406,教室不變,所以到明心樓來上課時他們還是得上四樓進406教室。
而406教室上了樓梯一拐角就是,倒也不難找,不過剛剛通知胡老師來這裡上課的那個巡邏保安好像提過一嘴隻有409教室換了地點,似乎是409教室無法上課。所以進教室前,顧絨還特地看了眼門上的號碼,確認是406無疑後,才抱著課本進去坐下。
這回他是坐在沈秋戟的旁邊的,因為來的路上和梁少換了位置。
梁少屁·股剛落座就立馬又站起來了,他下意識地要把沈秋戟和顧絨隔開,可他想到剛剛來的路上顧絨笑意盈盈輕聲細語和沈秋戟說話的模樣又覺得自己多慮了——顧絨和沈秋戟之間的關係,好像去了趟醫院後就不太一樣了,但具體哪裡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好,都坐好,課前我們先點下名啊。”
胡老師見學生都在教室裡找到座位了,就拿出點名簿開始點名。
顧絨聽到前座兩個男生暗罵一聲“完了”,那是他們隔壁418宿舍的俞金海和邰一誠,胡老師剛開始點名,他們就掏出手機,估計在給他們逃課的室友許嘉和尹琛通風報信,讓他們趕緊過來上課。
這種情況在大學裡太常見了,顧絨沒管,繼續補他的筆記。
而胡老師點完名後就開始上課,隨著下課的鈴聲響起,第一節課安然無恙地過去了。
胡老師從不拖課,特彆受學生歡迎,下課鈴一響他就拿著自己水杯走出了教室,去隔壁老師辦公室暫時休息,教室裡隨後也陸續有其他學生出去,有去上廁所的,也有的是逃課的——畢竟老師已經點完名了,剩下的一節課也沒必要上,除非胡老師在第二節課結束時再殺個回馬槍,重新點一次名。
李銘學和梁少也開溜了,說是什麼有社團活動,恰好顧絨回來了李銘學就叮囑他馬思課好好聽講,晚上回去後借他勾下重點,另外如果胡老師再點名,記得發微信喊他們回來。
顧絨還沒答應呢,沈秋戟就在這邊替他搶著答應了。
“你上課又不記筆記,怎麼答應的這麼快?”顧絨側著臉,看了沈秋戟一眼。
“誰說我不記的?”沈秋戟反問他,“你課本借我抄下筆記。”
說完沈秋戟就撥走了他的課本,還借走了他的筆,真就在那開始抄筆記了。
顧絨:“……”
哦喲,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顧絨“嘖嘖”感歎兩聲就拿了桌上的水,準備喝兩口解渴。
結果嘴皮才剛碰到瓶沿,忽然有個東西砸到他腦袋後又掉到了桌底下,顧絨餘光中瞧見那似乎是個筆帽,揚起頭想看看怎麼回事,抬眸的瞬間卻看到一支尖銳的筆朝自己直直射.來,最終在距離自己左眼還有三四厘米的位置停下——筆身被沈秋戟攥住了。
這是一支紅筆,沒有筆帽扣著的筆尖帶著殷紅的墨水痕跡,鮮豔的叫人心驚。
事實上,如果沈秋戟沒有握住飛射而來的筆身,此刻顧絨的左眼球恐怕已經被筆尖給戳爆了,而筆尖的那抹紅也不會是墨水,而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