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過頭道:“能聽懂‘保持安靜’四個字的意思嗎?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再聽見任何聲音。”
宋行止小雞啄米點頭。
雲淺卻突然從他被子裡冒出:“老師……”
宋行止驚恐地看向雲淺,為什麼這家夥會在他的被子裡啊!
蜘蛛女憤怒地看向雲淺,下一秒她怒氣全消。
雲淺說:“您要修腳嗎?我剛才聽見您捅人的時候,聲音沒有那麼利索,利爪長期不修,對鋒利度有很大影響!我剛才看您,好像有點嵌甲,我擅長修理嵌甲,以前在路邊給人修腳的時候,他們都說我手藝好!”
蜘蛛女:“哦?”她緩緩伸出一隻腿,遞至雲淺麵前,“你能修指甲?”
雲淺用力點頭,“老師你這有磨甲刀之類的工具嗎?或者剪刀和刮刀也行!”
蜘蛛女向雲淺抬了抬下巴,“那邊的櫃子裡有工具,你去找。”
雲淺翻身下床,麵色淡定地踩著血泊走向衣櫃。
蜘蛛女靜靜地望著,很久沒有人用這種絲毫不帶恐懼的目光看她,她心情很好,可以把這家夥養肥一點再吃,不過那家夥……
宋行止忽感到一股殺氣,他欲哭無淚,再次縮頭藏進被中。
被子裡的筆記本電腦屏幕頁麵被人滑動過,停留在“蜘蛛女恐懼的物品”這一描述上……
雲淺恨不得整個人趴在櫃子裡,她隻有湊得很近才能看清物品的具體模樣,她翻找到蜘蛛女不耐地催促,才慢吞吞地起身。
雲淺:“老師,有沒有類似刮刀的東西,或者小鏟子,對了,或者一些做手術的器具也行……”
蜘蛛女忽地變臉,“手術器具——”她拖長音,聲音尖利,“這裡是校醫室,不具備動手術的條件,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雲淺:“沒關係,我找到了替代的東西。”
偷偷探出一雙眼睛的宋行止看見雲淺在蜘蛛女看不見的方向,偷偷地掀開裙子一角,往內褲裡藏了什麼東西。
宋行止:“?”
宋行止:彆在腰間不好嗎?為什麼要藏在內褲裡啊!
雲淺以極其專業的姿勢為蜘蛛女打磨左邊的指甲,處理好邊緣往裡嵌的指甲後,她說:“您這腿又細又長,指甲修成尖型,還能在視覺上再拉長點,您覺得怎麼樣?”
蜘蛛女下意識道:“隻有尖型嗎?”
雲淺:“當然還有圓型和方型,但您還需要對付像剛才那樣不識相的家夥,尖型攻擊力更高。”
蜘蛛女:“我隻用最上麵兩條攻擊,後麵幾條隻用來走路,尖型不方便。上麵兩條弄成尖型,其他的要方型。”
“好嘞!”
宋行止懷疑人生,這裡是美甲店嗎?這種可怕的地方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對話?
他看見雲淺很快處理好右邊的腿,“老師,麻煩您給我讓個地,我去另一邊。”
蜘蛛女將後背露給雲淺。
雲淺手中的磨具不知不覺替換成手術刀,蜘蛛女似有所察,偏頭看向後方——
宋行止:“啊啊啊放我出去!”
他突如其來的尖叫將蜘蛛女的注意力完全吸引。
蜘蛛女震怒,準備襲擊宋行止……
雲淺趁機跳上蜘蛛女的後背,將手術刀插入她的眼睛。
“啊啊啊啊!”嘶吼聲斥滿整間校醫室。
那網頁上寫,蜘蛛女生前在校內被自己出軌的丈夫拿著手術刀剖開肚子,取出尚未足月的嬰兒討好小三,她一路爬到校醫室斷氣,即便身為怪談後,手術刀仍可將其殺死。
蜘蛛女:“你這個該死的人類!”她用力向後撞擊!
雲淺後背連同後腦勺猛地砸在牆上,生命值肉眼可見地降了一半。
她疼得呲牙咧嘴,眼前一陣發黑,“有這東西我就是你爹!”
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抽出手術刀,血液向前噴湧!沾了鮮血的手術刀對準另一隻眼睛插下!
隻有把所有的眼睛戳瞎,蜘蛛女才會死。反正那網頁上是這麼寫的,沒有其他辦法,姑且隻能相信這個。
雲淺憑借著剛才修剪指甲時的近距離觀察,大致記下了蜘蛛女眼睛的位置。
她有三次紮歪,被蜘蛛女捅了兩次,撞了四次牆!
生命次數統計直接變為2,也就是她已經死了兩次,用了兩條命!
使用新的生命次數時,身上的傷會自動痊愈,這是一件好事。
蜘蛛女發現雲淺越打越精神,而她隻剩下最後一隻眼睛!就算真的死去,她也要帶走一個人!
蜘蛛女龐大的身體衝至宋行止麵前,她高舉兩隻前足時,腳下發出“嘩啦嘩啦”的鎖鏈聲。
手術刀深深地紮進她最後一隻眼睛。
蜘蛛女轟然倒地,前足壓塌了病床,筆記本電腦側著跌落在地上,屏幕不停閃爍。
蜘蛛女所有的腿完全地散在地上,不再具有威脅力。
雲淺慢慢地從爬起,臉上身上沾滿了血,她衝宋行止打了個哈欠道:“我很困,先睡一覺。”
她話音未落,上下眼皮合在一處,眼看著就要栽到蜘蛛女血肉模糊的屍體上。
宋行止趕忙上前,女人柔軟的身軀散發著馨香,卻沉得仿佛一個杠鈴壓的他喘不過氣。
他拖著杠鈴,不是,拖著雲淺,一步一喘地離開校醫室,地麵上留下兩道艱難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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