猙獰扭曲麵貌,雙臂一抓一提一扯便將旁邊學生撕成兩半,腸子流滿一地。
鬥篷怪物獠牙沾滿血跡,吸食到鮮血和恐懼他脊背肌肉繃緊爆裂,整個體型又脹大數圈,高度近乎撐滿食堂大廳。
鄧鈡摔在地上,進入新生命次數後,他身體受到傷害全部恢複,不過腹部被刺穿疼痛記憶猶新。
救世主新玩家和老玩家最大不同點在於,老玩家大多很能忍痛,挨揍次數一多,痛著痛著便漸漸習慣……但也會有承受極限。
鄧鈡支起身子,助跑後往鬥篷怪物背部一跳,手臂緊緊箍住對方脖頸,他衝地上嚇軟身子學生吼道:“跑遠點!”
那學生想要努力站起來,嘗試數次仍舊無法起身。
鬥篷怪物將鄧鈡從背上甩走,隻聽見砰巨響,鄧鈡再次被砸到地上,怪談可怕攻擊力使得他再次失去一次生命次數。
解決鄧鈡後,鬥篷怪物目標再次指向地上那名學生。
學生不停後退,身上睡褲中部顏色漸深,被水浸濕,他嚇得尿了褲子。
鬥篷怪物利爪距離他僅有半厘米,側麵飛來一柄鐵鍬!
滋啦灼燒聲,鬥篷怪物當即收回手臂惡狠狠瞪向攻擊他人。
文思誠直挺挺地站在那,“欺負小孩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來和我打!”
他身形乍一看與鬥篷怪物相差無幾,均是龐大至極身軀。
隻是鬥篷怪物肌肉虯結如老樹根,他一身肥膘顫顫巍巍。
宋行止背著雲淺進入食堂,恰好見到此情此景,他不禁讚歎道:“文先生背影看上去竟然比怪談還要健壯,像他這樣人力氣一定很大,真好啊。”
保安大叔站在宋行止邊上,他本想幫助宋行止扶著些雲淺,畢竟她那麼重。
宋行止卻不用幫忙,雲淺這兩天好像瘦了很多,相比於先前杠鈴體重,現在則輕飄飄,他輕而易舉便能背著。
保安大叔還是搭了把手,他微愣,雲淺不再是之前那可怕重量。
宋行止:“大叔我這裡不需要幫忙。”
那頭,鬥篷怪物因憤怒與文思誠纏鬥在一起。
文思誠做好被怪物擊飛準備,可等鬥篷怪物真打在他身上時,他卻發現對方攻擊不痛不癢……
他立即揚起拳頭,左勾拳捶向鬥篷怪物門麵,再攻其下三路!
文思誠:“猴子偷桃!”
鬥篷怪物如遇重型卡車碾壓,渾身骨骼發出承受不住攻擊嘎吱聲響,他紅色雙目震驚地看向文思誠。
這個人類怎麼會擁有如此巨力?!
文思誠比鬥篷怪物更震驚,他這就爆seed了?
文思誠:“你們先撤,這裡留我一人就行……”
一人一怪物再次開始纏鬥。
王思慧趁此機會將倒地學生和其他被嚇呆學生驅趕至地下室。
相比於有鬥篷怪物大廳,以及滿是怪談食堂外部,地下室更安全。
保安大叔救下受傷鄧鈡,製止他想要尋死行為,帶著生無可戀對方跟上王思慧步伐。
宋行止背上雲淺尾隨其後。
大廳隻留文思誠一人牽製鬥篷怪物。
地下室內進展並不好。
眾人沒有在地下室食品儲藏庫裡找到植物種子。
食堂職工急得在架子前到處亂轉,他們記得這裡本來應該放了很多蔬菜種子才對,再不濟黃豆、綠豆也行,為什麼都不見了呢?
架子上擺放著各類蔬果大米,整整齊齊,沒有任何一處位置有空缺。
食堂職工說存放種子幾個地方,隻有大袋大米和土豆,看它們模樣是本來就在此處,袋子邊上灰都還在。
學生急躁道:“食堂裡到底有沒有種子啊?你們不會是故意說這裡有種子,想來地下室避難吧?”
地下室門非常結實,裡麵鎖上外麵便難以打開——隻針對人類。
天行健說:“假如沒有種子也不需要撒謊騙我們,我們會儘全力救所有人,不會因為你們說不知道什麼事就將你們拋下。”
食堂職工百口莫辯:“真,種子本來應該在這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不見了……”
天行健扶額,他注意到角落裡泡在水中豆芽,“豆芽……也能算是種子吧?”
鄧蘭蘭平靜道:“那你要去問一問恐懼吸食者,他認不認豆芽是種子。”
天行健沒有注意到鄧蘭蘭比先前冷淡顯得沒什麼感情語氣,或者覺得鄧蘭蘭本就是這種態度,因此才不覺怪異。
李維倒是看了眼鄧蘭蘭,大家都是進入該末日世界才組隊人,彼此之間其實還沒有那麼熟悉……但成年人之間社交,即便不熟也能裝作認識多年模樣。
鄧蘭蘭一點也不像他印象裡家庭主婦,不是外貌方麵,而是在她偶爾提及家人時……淡漠感。
李維收回思緒,他靠近架子,注意到食物麻袋周圍堆積塵埃,他又湊近了些,突然將手伸進裡麵。
鄧蘭蘭:“發現了什麼?”
李維抽出手,指尖捏著一粒黃豆,說:“他們沒有撒謊,這裡本來應該放著種子,不過被人移動過……”
他簡單解釋細小灰塵移動軌跡和食物麻袋堆放方式不同,隨後問:“在我們進入地下室前還有誰先進來過?”
一名女學生舉起手,她整理完頭發,才弱弱道:“本來大廳裡有一個長著豬頭人,在你們過來之後,他就消失不見了……我看見他往地下室方向走。”
食堂職工說:“對!豬頭人,一定是他……那個豬頭本來就邪門,一直在冰室裡不管扔多少次都不會消失,這次竟然直接變成兩米多高人,還那麼壯實,一定是他故意拿走,他們是一夥!”
保安大叔:“這裡本來是他家。”
他說浣江市實驗一中校址位置原本是座屠宰場,豬頭人是屠宰場裡一名屠夫。
他又說:“如果真是他取走了種子,那也情有可原,即便是我們,也不想這麼快死去。”
保安大叔突然開口使眾人安靜,畢竟他也是怪談,和外麵那個鬥篷怪物一樣存在。
他現在表現出模樣很好,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突然發瘋也要殺他們?
場麵一時間陷入沉寂。
保安大叔望著被他救下學生,抿了抿唇,他嘴唇被濃厚胡子擋著,誰也沒注意到他唇角向下,有些悲傷。
他現在是怪談,即便一心向著人類,他也不會被人類接受。
或許他不該繼續站在人類這邊……
宋行止忽然抬眼看向保安大叔,他摟緊雲淺雙臂,又慢慢地垂眼,下巴微收,唇瓣便碰到雲淺柔軟肌膚。
棉花糖一樣,又軟又香,透著香甜味道。
他像是受到蠱惑,伸出舌尖,蜻蜓點水地碰了碰。
奇怪電流湧遍身體,心中有個東西叫囂著要把身上人占為己有,誰都不能搶走!
離此界很遠堺猛地打了個顫。
宋行止作為他偏執欲,在**覺醒那一刹那間,所有感覺都傳遞到至他身上。
王林與堺商討事情至一半,突然被要求去取能夠清淨一切天水。
天水為至高神所賜,是眾神都想要珍貴寶物。
天水才送到,便被堺直接收去。
他仰望堺將珍貴天水一飲而儘,腮幫子鼓起又癟下,最後他一揮手,口腔內天水便消失無蹤。
王林訝然:“堺大人?”
堺舌尖仍舊殘留著那肌膚觸感,他麵無表情道:“我被玷汙了。”
王林:“?”
堺:“再多準備一點天水。”
他要沐浴!
“唰啦——”
一陣水聲。
天行健捧著一團豆芽走來,豆芽仍往地上滴著水。
他問:“怎麼了這是?不是吧,你們那是什麼眼神,保安大叔把你們從宿舍樓救出來你們居然還這樣看他嗎?換做是我,我現在就把你們全部鯊掉,先扯斷你們手腳,再往你們皮膚上刻字,等你們看著自己快要死掉時候,擰斷你們頭顱!”
學生頓時驚恐萬分,比起天行健還是救過他們保安大叔更靠。
有些人雖然是人,行為卻比怪談更加怪談。
保安大叔哭笑不得地看著學生集體躲向他身後,他對天行健說:“豆芽不是種子。”
天行健:“……”
李維:“去冰室,盜取種子最大嫌疑家夥是豬頭人。”
天行健:“萬一對方已經逃了呢?”
李維:“地下室出入口隻有一個,排風口也是嬌小身體才能通過大小,他們才說過豬頭人身材,這裡沒有,剩下地方隻有冰室。”
“等一下……”鄧鈡虛弱抬手,“先讓我進新循環。”
王思慧過去,把鄧鈡甩動兩下令其本就出血內臟承受不住,生命值快速降低,鄧鈡再次生龍活虎。
其他人覺得玩家這群人很奇怪,他們沒有膽子詢問。
怪談都出現了,重傷搖兩下就能立馬痊愈人也沒什麼。
玩家讓原住民在原地等待,他們前往冰室。
此舉引得原住民大為感動,“你們雖然其貌不揚,但是真是好人!”
玩家聽完並不高興,要不是神給出指示要保護原住民,就嘴巴欠成這副模樣原住民,他們想直接叉出去。
玩家站在冰室前,李維注意到門下痕跡,他指了指,眾人沒懂什麼意思。
李維:“印子是新,剛才我們說話時候,他應該開門聽著。”
鄧鈡挺驚訝,從剛才食物麻袋印子到現在門下痕跡,這些細節普通人很少會去注意。
眾人嘗試開門。
冰室門沒法從裡麵鎖上,隻能從外麵打開,可當眾人要打開冰室門時,冰室門卻從裡麵被緊緊拉住。
李維:“大家用力啊,看是他力氣大還是我們齊心協力來得厲害!”
鄧鈡:“你做什麼?”
李維說實話長得不僅普通,還有些賊眉鼠眼,腦後頭發挑染了一撮顏色極跳黃毛,撩頭發時才能發現,很悶騷。
鄧鈡一直以為他是小混混。
李維:“我?地方民警。”
鄧鈡、王思慧、天行健和鄧蘭蘭齊齊停下動作,他們盯著李維半晌,最後扭回頭繼續拉門。
李維不滿:“乾什麼,你們那是什麼表情,不要以貌取人!”
大夥悶聲合力開門。
裡麵人力氣很大,玩家這邊即便是幾個人也很難抵得上他。
王思慧是神眷玩家,但她並未有體能上強化,如果讓她去那些精神異能類末日世界,她或許能大放異彩。
她現在不好進行召請,一是召請需要安靜環境,二是原住民都在時候,召請不僅會失敗,連神光都很少出現。
此處陷入僵持。
保安大叔前來幫忙,他並沒有搭手,而是衝著門內說:“像我們這樣日複一日被人控製地活著有意思嗎?”
門那頭力氣忽然小了許多,鄧鈡他們立馬加大力氣,門開了。
冰室裡站著名豬頭人,他身後擺放著許多麻袋,有些麻袋口子大張,內裡種子散落。
豬頭人:“為什麼不想活著?即便是以怪談方式存活,那我也是存活著。”他亮出一柄剔骨刀,“我本著我們是朋友想法幫助你,但如果你念頭是殺死首領,那我絕不同意!”
保安大叔:“首領如果死去,歸屬於他手下怪談會一同消亡。”
他這話特意說給鄧鈡幾人聽,希望他們能夠體諒豬頭人激動情緒。
保安大叔:“能讓我和他談幾句嗎?”
鄧鈡看向隊友,隊友卻等著他決定,他猶豫幾秒,點了點頭。
保安大叔進入冰室,門合上。
天行健:“這保安大叔怎麼跟掃地僧一樣,什麼事情都知道。”
王思慧:“於我們而言,有這樣一個知情人引路,行動更加方便。”
鄧鈡顯得有些焦急:“希望他們能夠快點,文思誠還在外麵對付那個吸血鬼,生命次數掉太多他最後獎勵不會好。”
他說話這話,注意到其他幾名玩家投來戲謔眼神。
李維:“你之前不是看不起瑕疵玩家嗎?說絕對不會讓文思誠和雲淺這種和殘廢差不多人進隊,也絕不會合作,現在怎麼開始關心他們了?這才多久,有兩天嗎?”
鄧鈡先是漲紅了臉,吭哧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懂個卵。”
保安大叔進去之後很快便又出來,“你們現在可以進去取種子了。”
他們與豬頭人擦肩而過,聽見對方苦澀聲音道:“你說都是真嗎?因為你有審判官優待才知道這一切真相?”
保安大叔點頭,豬頭人坐在地上,他再也不吭聲,如同一座固定在冰室內雕像。
鄧鈡他們在手裡拿著許多種子,背包裡也放上許多。
他們讓原住民在地下室等待,前往大廳支援文思誠。
他們進入地下室約莫十分鐘。
文思誠在外和鬥篷怪物鬥得難舍難分。
鬥篷怪物認為麵前這個肥碩胖子才是真正怪物。
明明被他吸乾過數次血液,致命傷也遭到幾次,可偏偏依舊活蹦亂跳。
文思誠其實快撐不住了。
死不會死,可持續疼痛讓他大腦越來越遲鈍,他突如其來大力時靈時不靈,每次大力失效時,就是鬥篷怪物爆錘他狗頭時。
英雄不好當,文思誠更想當狗熊。
能享樂時候誰想受苦,他覺得這個末日世界原住民很讓人討厭,他本就厭惡彆人討論他身材,在這裡他完全被當做垃圾對待。
如果再給文思誠一次機會,他還是會救那些他討厭原住民。
有時候真希望這是個真正遊戲,原住民全部是npc,那樣一來他就能視而不見,不必被心中責任和英雄主義束縛。
他日常頹廢又喪又鹹魚,可作為種花家長大人,他打小就被熏陶何為責任感,何為擔當,何為大義……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在末日世界,他是無敵不會死亡玩家,雖然乾啥啥不行,可是他能當肉盾救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