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掀開被子,白色長袍包裹的身軀線條流暢完美,抵達腿部時卻急劇改變,枯樹般的雙腿滿是腐朽氣息,如同把一個完美的人和一個怪拚接在了一起。
雲淺盯著看了很久,羞澀撓頭道:“不好意思,介意我靠近一點看嗎?不太能看得清。”
蘇君心中悲憤情緒突然間蕩然無存,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和一個腦回路不正常的人說這些。
“你出去吧。”
雲淺無視,撲在床前,眯著眼睛總算看清蘇君雙腿是什麼模樣。
她幫蘇君清理過身體,但都離得很遠,沒有這樣靠近看過。
之前隻認為對方腿部皮膚手感奇怪,沒想到已經變成這幅模樣。
蘇君見雲淺麵色幾番變化,直起身子低頭似在沉思。
這種身體,連他自己看了都嫌惡心,更不必說其他人。
他閉上眼睛,相比於此,沙怪身體都好上不少。
蘇君雙腿枯樹皮般的肌膚下,有什麼東西緩緩蠕動著。
“蘇軍師,你還要倔強地不曬太陽嗎?你看看你的腿都因為不曬太陽爛成什麼樣了,再爛下去長蘑菇怎麼辦,難不成你還想吃自己腿上長出的蘑菇麼?不行,我今天必須要讓你曬到太陽。”
肌膚瞬間停止蠕動,蘇君瞠目結舌地感受著視線翻天覆地,他被雲淺裹著被子扛在肩頭,帶出屋子。
陽光特彆刺眼,但也格外溫暖。
蘇君發現寶石樹下多出了一個吊椅,不用說肯定是雲淺乾得好事。
被放置在吊椅上,他注意到庭院裡堆滿了雜物,足足堆滿整個牆角,如一座小山。
“那是什麼?”
雲淺:“這段時間聽見蘇軍師受傷,很多人送來慰問禮,希望蘇軍師能夠早日康複。”
她在蘇君腿部蓋上毯子,又在他腰下墊上一個軟枕。
做完這些,她打了個哈欠,搬出一個小板凳,貓在蘇君腿邊睡下。
蘇君低眼,雲淺睡得很香,就睡在他自己都不想靠近的腿邊,她確實沒有嫌惡。
陽光確實很暖。
庭院門被人敲動。
蘇君心念一動,門便開了。
“雲狗,你這個王八羔子——草!”文思誠看清前方景象後,用一種植物表達了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怎麼也沒想到是蘇君給他開的門。
他當即露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蘇軍師,你這個看著很精神嘛……”
他非常好奇,雲淺睡著,蘇君又沒辦法動用寶石之力的狀態下,對方是怎麼開的門。
蘇君打量著這個身形龐大敦實的人。
早先晚宴的時候,他便注意到對方,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熟悉。
並非是看到“蘇軍師”這個身份,而是通過他看見了其他人。
蘇君問:“你看我的眼神透著熟悉,之前見過我嗎?”
對方沒有明確指明,文思誠卻立馬領悟話中深意。
這眼睛是鈦合金狗眼嗎,當時隔那麼遠也能看見他眼神什麼樣?
就他這雙小眼睛,他自己照鏡子都看不見自己眼神!
文思誠:“沒有。”
他視線飄移,注意到蘇君手指正繞著雲淺的頭發玩。
俗話說死隊友不死貧道,他編造謊言道:“我說實話吧,其實是雲淺,她被你救下之後,便對你一見鐘情,一直希望能夠靠近你。我和她是好朋友,她把這件事告訴了我,我也幫她注意蘇軍師的動向,所以才……”
蘇君微愣。
“一見鐘情?”
文思誠見蘇君果然注意力轉移,他接著胡說八道:“是,雲淺很喜歡你,如果不是喜歡,她為什麼要為你做這麼多的事?”
蘇君思索。
原來是這樣。
可是……
“為什麼?”
文思誠:“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喜歡嗎?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了,可能是一個眼神,也可能是對方做的某件事,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看雲淺一時半會醒不來,那麼我先告辭了。”
蘇君並未阻擋文思誠。
……
雲淺醒來,對上一雙透著銀紫色的眼眸。
她能看的這麼清楚,足以說明對方離她有多近。
“蘇軍師?”
蘇君指腹貼上雲淺臉頰,輕聲肯定道:“原來你喜歡我。”
雲淺:“……”
她睡著的時候,哪頭牛把蘇君腦袋給踢了?
看看這可憐見的娃,都自我腦補幻想出了些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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