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蕊兒直接將紀鳶送出了南院便止步了,蕊兒衝紀鳶吐了吐舌頭笑著道:“我就將鳶兒妹妹送到這裡罷,前頭便到了北院···”
說罷,又給紀鳶細細指了路,到了這兒已經隱隱能夠聽到一些個咿咿呀呀的唱戲聲兒呢。
“橫豎咱們都在南院當差,往後閒來無事便過來多竄竄門子吧···”
這一路上,兩人說說聊聊,這仿佛還是紀家夫婦過世後,紀鳶頭一回遇到一個可以如此放鬆下來隨意聊天的人,這一刻,紀鳶跟蕊兒兩人之間的身份似乎平等,毫無芥蒂,可以摒棄一切身份與身世,單純的交談,這樣的感覺,紀鳶竟然難得有些不舍。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名身著黑色錦服、左邊腰上配著大刀的十六七歲的少年忽熱從前頭拐角的小徑裡走了出來,少年身形修長、寬肩闊背,瞧著英武不凡,紀鳶還以為是哪房主子。
正疑惑間,便見蕊兒壓低了聲音,往那少年背影方向快速的指了一下,急忙衝紀鳶道:“那位是大公子跟前的貼身護衛殷護衛,大公子這會兒應當在前頭宴客,殷護衛定是前去尋大公子的,鳶兒妹妹若是尋不到路,一會兒可以悄悄跟在他後頭走著便是,一準能找到那戲園子···”
當即,便催著紀鳶。
紀鳶隻得與蕊兒匆匆告彆。
一路上,隻不遠不近的跟在那護衛身後,走了一陣後,紀鳶開始微微喘息。
前頭那人腳程太快了,他邁一步,紀鳶得跟著邁上兩步,直至將要行到了戲園子外頭,聽到唱戲聲兒越來越大,也隱隱瞧見前頭出現了來來往往的身影,紀鳶終於放緩了步子。
紀鳶記性好,打小背書背得賊溜,說一句過目不忘到也不為過,可偏偏生活中有那麼一兩處小迷糊,她不大認得路,紀尹氏時常苦惱道,她定是小時候被爹爹拘著讀書給讀傻了。
她不過是緩了片刻,再一抬眼時,前後那道儘黑的身影哪裡還瞧得到半個影子?
好在已經到了。
***
卻說紀鳶剛走到院子門口時,便瞧見菱兒一臉驚喜的朝著紀鳶跑了過來,一個勁兒的拉著紀鳶的手激動連連道:“姑娘,您上去哪兒呢,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您失蹤了,差點兒沒將整個院子給翻過來···”
紀鳶聞言,隻捏了捏苓兒的小臉蛋笑著道:“你家姑娘迷路了···”又問起抱夏跟鴻哥兒,問有沒有驚動尹氏。
菱兒連連道:“抱夏姐姐一直跟在小少爺跟前伺候著呢,怕是快要哄不住了,小少爺一直吵著要您···”
頓了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繼續道:“姨娘一直在忙,還不知道,抱夏姐姐說再找不著姑娘您,便要去稟了姨娘派人去尋了···”
沒驚動尹氏那就好,省得姨母跟著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