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霍元懿聞言,隻微微挑眉看了紀鳶一眼。
五公子聞言,隻微微抿了抿嘴,神色間似乎有些猶豫、掙紮,過了好一陣,隻咬牙如實道:“今年年初之際,咱們玄字班的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說聲惡霸便也不為過,整日在學堂裡胡作非為、為虎作倀,便是連夫子對他也多有不喜,鎮日被夫子教訓懲罰,而鴻儒成績優異,深得夫子喜愛,那惡霸氣不過,每每鴻儒受了夫子讚許,或者他自個被夫子懲戒了,他便要尋鴻儒的晦氣,起先還好,就是將人堵著言語譏諷幾聲,可後來見鴻儒多有忍讓便越發囂張惡霸了起來,到了上個月便直接動起手來了,我身子弱,打不過他們,對方又人多,每每鴻儒被人欺淩十分厲害,起先還隻是將人堵在偏僻之處,專門往身子上瞧不見的地方湊,昨兒個鴻儒忍無可忍,便反抗了,結果——”
說到這裡,五公子咬了咬牙關,麵上帶著些複雜情緒,似憤恨,又似無能為力後的無奈,隻有些說不下去了。
紀鳶聞言,隻用力的捏緊了手中的帕子,有些心急如焚了起來。
對方儼然是個連霍家五公子都沒放在眼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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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霍元懿聽到這裡隻微微眯了眯眼,就這麼幾句對話,似乎隱隱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理得一清二楚了,隻見他微微皺起了眉頭,問道:“何人這麼大膽子,竟敢欺負咱們霍家的人?你且說來聽聽,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他是向天家借了膽麼?”
言下之意,除了這天家,霍家便沒有懼怕的人。
這霍元懿真要動起真格來,倒還真有些威懾力的,隻見那五公子偷偷瞧了這樣神色的二哥一眼,過了許久,咽了咽口水道:“是···是杜家二少爺。”
說完了,隻隱隱鬆懈了一口氣。
那小惡霸杜韜還曾出言激將諷刺過他,讓他去求他們家幾位兄長幫忙,五公子霍元皓是個讀書人,他心地醇厚善良,從小在三房長大,並沒有錚錚傲骨,也曆來不是個爭強好勝的性子,雖然打小報告並不光彩,可這會兒已經到了山窮水儘之地,便也顧忌不了那麼多了,便將所有的所有全部和盤托出了。
紀鳶聽到對方姓杜,心下頓時一緊,便不由得想到了兩個月前,在京城郊外遇到的那色胚也是個姓杜的,對方好像是當今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嫡親的侄兒。
那家世,絕非是鴻哥兒能夠開罪得起的。
然而霍元懿聞言,隻嗤笑一聲道:“杜家?嘿,是杜衡那孫子的弟弟?”
五公子聞言如小雞啄米似的猛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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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懿漫不經心道:“果然歪竹生不了好筍,攤上這兩麼兩個廢物,那杜家的氣候怕也要到頭了。”
說罷,默了片刻,方扭過頭來,衝紀鳶笑模笑樣道:“表妹放心,令弟之事莫要憂心,就全都包在表哥我身上了,保管下回那惡霸見了你弟弟得繞著道走。”
轉眼,這稱呼已經從紀家妹妹極為熟稔的直接變成了表妹,表哥表妹的,言語之間可見親近。
紀鳶聞言臉上頓時一愣,過了良久,隻立即道:“這···這如何使的,大不了咱們不去學堂便是了,若是給兩位公子,給霍家惹了麻煩,豈是鳶兒等人能夠擔待得起的。”
霍元懿聞言,隻勾了勾唇,漫不經心道:“表妹錯了,此事可不僅僅關乎令弟,這分明是欺負到咱們霍家頭上來了,我若不好生管管,這京城好些人怕是還沒睡醒,怕是不曉得這霍字是如何寫的——”
聽到這裡,紀鳶隻覺得對方周身散發著一絲不怒自威的淩厲之氣,不過很短,那氣息便又頃刻消失了,前一瞬還通身霸氣,轉眼又忽而將一把將扇子打開,恢複了那副懶洋洋的吊兒郎當風流貴公子模樣。
紀鳶聞言,隻一臉感激。
霍元懿一臉笑眯眯的搖著折扇,見對方雙眼含春,好一雙眸間浸水的美人目,越瞧,這霍元懿便越發覺得有些眼熟,隻忍不住擰著眉毛問道:“表妹,咱們之前可有見過?”
紀鳶聞言,擰著帕子的手微微一緊,正不知該如何回話時,忽而聽到院外有人進來匆匆稟著:“我的好公子,可算是找著您了,今兒個該到太太屋子裡問安了,太太早早便等著了,銀川姐姐還特意派人來了兩遭,隻說太太特意為公子備了上好的滋補湯,隻等著公子您去了,難怪小的滿院子找都找不著您,原來您來了五公子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