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故意引得二人單獨會麵的。
紀鳶往前追了兩步,隻聽得那王淮臨在身後急急喊著:“小師妹,小師妹···”
紀鳶嗖地一下轉過身來,隻見師兄正一臉期待又局促得看著她,生怕她惱了似的,隻急急道著:“今日還未說過一句話,就是···就是想與你說會兒話···”
見他這幅模樣,紀鳶終究有些心軟了,隻緩緩道著:“你說吧···”頓了頓,又放緩了語氣,解釋道:“咱們,咱們的親事雖定下了,但是尚未成親之前,還是得要遵守禮數的,況且這兒是霍家,霍家曆來規矩森嚴。”
對著這王淮臨,說著,說著,紀鳶麵上漸漸多了幾分不自在。
大抵是二人定親了的緣故,從前壓根不會這樣,打小,她對他,從未曾忸怩客氣過。
王淮臨見小師妹嘴裡一口一個定親,心口微熱,見她沒惱,這會兒心境總算漸漸平靜下來了,當即穩了穩心神,儘量保持著往日的鎮定,隻從袖口裡緩緩掏出來一個荷包,將荷包解了,從裡頭拿出一隻鳳血玉鐲子,遞給了紀鳶。
他一臉熱切的看著她道:“這個鐲子,是祖母生前留下的,她說,這個是咱們王家的傳家寶,讓我往後承給過門的妻子···”
紀鳶見那鐲子看著普普通通的,見王淮臨說是傳家寶,便細細瞧了瞧,不多時,便瞧見那白色的玉質裡頭滲了一抹鮮紅色的血。
忽而憶起,之前在那小竹屋裡的一冊雜卷上似乎瞧見過,說市麵上有一種少有的通靈古語玉,是在玉石中沁入了鳳凰之血,玉質裡會呈現鮮紅血色,此玉喚作鳳血石,因材質少有,故十分名貴。
紀鳶瞧了心下一跳,當即立馬將這鐲子往王淮臨手上推了推,道:“這般名貴之物,我···我豈能收下,待日後成親後,再···再收也不遲,現下,你還是先拿回去吧。”
王淮臨卻一股腦的捉了紀鳶的手,將鐲子連帶著荷包一把擱到了紀鳶手心,道:“橫豎早也得收,晚也得收,還不如現在收了,擱我這兒,我粗苯,怕撞碎了去。”
說完,生怕紀鳶歸還似的,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想起了什麼似的,隻立即停了步子,忽而又扭頭,微微脹紅了臉直瞅著紀鳶,眼神炙熱,喉嚨滾動了幾下,隻鼓起勇氣衝紀鳶道:“小師妹,你放心,日後,我···我定會好生待你的。”
說罷,隻深深看著她,眼底,滿滿的皆是愛慕與寵愛。
紀鳶微微紅了臉,過了良久,定了定神,衝那王淮臨微微笑著道:“好。”
王淮臨定定的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愈發如沐春風了,帶著一絲溫柔。
***
王淮臨走後,紀鳶低頭打量著手裡的這支玉鐲子,隻用力的握緊在了手心,良久,這才輕手輕腳的收了起來。
親事,就這樣定下了。
她悄然鬆了一口氣。
是她滿意的,她相信,師兄那話,定會作數,未來,對未來,似乎充滿著期待。
當然,如果王氏那邊沒有算計的話。
想到那王氏,紀鳶原本鬆懈的心便又緊了緊。
她親事都要定下了,對方並不是非她不可,應當不會再使旁的絆子了吧。
畢竟,對方乃是一方當家主母,應當是不會···逼人至此罷。
希望一切順利,不要再生枝節了。
這般想著,紀鳶緩緩朝著她的竹奚小院走去。
卻未料,在院子外遇到了早起才剛在霍家門口見到過的霍元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