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正要離去,經過石桌前,瞧見碟子裡還剩下幾塊綠油油的綠豆糕,霍元擎想了想,衝著殷離道:“將剩下那幾塊綠豆糕包好了,送去木蘭居吧。”
殷離隻有些詫異,心道,那可是吃剩下的。
想要提醒主子一聲,主子或者木蘭居那位若是喜歡的,隻管吩咐廚房去做便是了,隻是,話語在喉嚨裡打了幾個漩,又給咽了下去。
“是。”
霍元擎走後,殷離親自留了下來,將東西包好了,吩咐人送去了木蘭居。
***
卻說紀鳶匆匆回到宴席上時,已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方一過去,芍藥便立馬來了,來到紀鳶身前,笑著道:“主子,王家人已經來了,方才王家姑娘正在尋姑娘呢,這會兒三姑娘親自招待著,主子可要去瞧瞧。”
紀鳶麵上一喜,想了想,隻笑著道:“伯母在哪兒?在戲園子裡聽戲麼?我且先去給伯母問個好。”
芍藥道:“王家太太這會兒正在屋子裡看六公子,順道陪著姨娘說話,方才還問起主子呢。”
紀鳶正過去,冷不丁在拐角處遇到了一個姑娘,正是那日在那如意齋外遇到的那個穿紫色衣裳的美麗姑娘,兩人麵對麵行來,恰好撞了個正著。
見到紀鳶,對方似乎也有些驚訝,片刻後,隻微微笑著朝著紀鳶福了福身,道:“見過紀家姐姐。”
頓了頓,又忽而立馬改口道:“噢,差點兒忘了,聽婉妹妹提起過你,你其實比我還小了。”說到這裡,似乎不知到底該如何稱呼,隻覺得喚作妹妹又似乎有些不大適合,沉吟良久,隻改作:“紀姨娘。”
頓了頓,又笑著問道:“你還記得我嗎?上次在如意齋門口,咱們見過的,跟王家公子還有婉婉一道。”
這位姑娘見了紀鳶似乎十分驚喜,也十分親熱。
見紀鳶似乎不知她的身份,芍藥湊了過來,在紀鳶小聲提示道:“主子,她是肖遠伯家的嫡出二姑娘紫晗姑娘。”
怪道之前覺得有幾分眼熟,應當是從前在哪個宴會上瞧見過的。
紀鳶聞言,隻衝對方笑著道:“原來是二姑娘。”
肖紫晗笑吟吟道:“沒想到紀姨娘還記得我,當真是萬分榮幸。”頓了頓,見紀鳶神色匆匆,隻笑著道:“紀姨娘可是在尋婉婉?婉婉就在前頭跟霍三姑娘一道在園子裡賞花,姨娘可是要過去,方才婉婉正滿院子的尋你了。”
說罷,便衝著身後不遠處的花園一指,似乎想要親引紀鳶過去。
紀鳶想了想,也正好可以將婉婉喚過去,一會兒,她抱她的小表弟給婉婉瞧,便欣然同意了。
哪知,剛走了沒兩步,隻忽而聽到那肖紫晗若有所指的問道:“我這些日子與婉婉走得極近,聽婉婉說,紀姨娘是那王公子的師妹,是真的嗎?王公子學富五車、學識淵博,沒想到竟是紀姨娘的師兄,能夠跟這樣的人成為青梅竹馬,當真令人好生羨慕。”
紀鳶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果然,下一瞬,隻見對方一臉好奇的問道:“紫晗有一事兒,可否跟姨娘打探一二。”
紀鳶淡淡道:“二姑娘但說無妨。”
肖紫晗想了想,隻有些八卦問道:“我之前聽說王公子議過一段親,我雖與婉婉走得近,到底不好意思打聽,紀姨娘竟是那王公子的師妹,應當略有耳聞吧,紀姨娘可知,王家之前相中了哪家千金?到最後如何沒議成啊?我倒是挺好奇的,像王家公子這般風度翩翩的公子哥,竟然還會有人拒絕?”
肖紫晗朝著紀鳶擠了擠眼,似乎當真隻是在八卦好奇,隨即,隻雙目炯炯的看著她。
然而紀鳶聞言,頓時挑了挑眉。
她總算知曉對方喚她一口一個紀姨娘的緣故了,意在提醒她已經成了旁人的妾,還是···下馬威?
難不成,師兄的親事···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