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鳶領著王婉君坐在一旁的花架下,兩人手牽著手,難得有機會坐在一塊兒說起話來。
“那日,在如意齋外頭都沒來得及跟鳶姐姐好生說兩句話來著。”
說到這裡,猶豫了片刻,隻微微嘟了嘟嘴,看向紀鳶道:“鳶姐姐,這些日子你可都還好?那個霍家大公子待你好不好,那日見了,著實是生得太嚇人了,我見了他連腿肚子都在發軟,他···待你好不好?”
王婉君一臉關心的問著紀鳶。
縱使,她跟師兄的婚事沒成,縱使她選擇做了旁人的妾,放棄了做師兄的妻,她們兄妹二人卻沒有一個怪她的。
這還是,自年前商議親事那回以來,第二回見麵,縱使往日偶有書信往來,但見了麵,總覺得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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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大公子···待我也極好,你放心,他就是瞧著嚇人,其實人還挺好的。”
頓了頓,又問向婉婉道:“你們呢?你呢?伯母再替你相看親事麼?一切都還順利麼?還有···師兄呢?他還好不好?”
婉婉雙手捧著自個的臉,微微鼓著圓臉道:“我娘不操心哥哥,反倒是日日在操心我這個小的的親事,也不知她究竟是咋想的。”
紀鳶笑吟吟的點了點婉婉的鼻子道:“女子不如男,再過兩年,你便及笄了,該相看了。”
頓了頓,想起方才的肖紫晗,想了想,道:“你從前總嚷著待在京城無聊,沒人陪你玩,上回見你約了一群小姐妹,今兒個便又跟那肖家二姑娘十分熟稔,其實也挺好的,跟京城多家姑娘們走動走動,對你的親事是有益處的。”
婉婉卻一臉苦惱道:“她們哪裡是為了我啊,皆彆以為我不知道,都是因為哥哥成了探花郎,想要親近哥哥才來找我玩的,麵上和和氣氣,親親熱熱的,背後指不定怎麼罵我傻罵我鄉巴佬了,我其實不愛跟她們一道玩耍,若不是實在擱在家裡憋得難受,才不想搭理她們。”
婉婉癟了癟嘴,頓了頓,又道:“哥哥也是,不大想搭理她們。”
紀鳶聽到提及到師兄王淮臨,沉默了許久,方真心實意道:“希望師兄能···娶個好媳婦兒吧。”
婉婉扭頭看了紀鳶一眼,不多時,隻微微歎了一聲道:“哥哥現如今將所有的心思全都撲在了前程上,說還早,對娶妻並不如何上心,關鍵是連太太也不急,沒有絲毫催促,隻道一切隨著哥哥的心意便是。”
說到這裡,挑了挑眉道:“所以啊,倒黴的便成了我了。”
紀鳶聞言笑了笑,笑過後,細細琢磨了婉婉這番話,笑容裡開始變得有些苦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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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聊了許久,紀鳶正要領著婉婉去裡頭瞧瞧她的小表弟時,王婉君猶豫了許久,忽而衝她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從丫頭手中摸出了一個荷包匆匆塞進了紀鳶手上,道:“鳶姐姐,這是哥哥給的,多少有些不適合,我原是不該跑這個腿的,隻哥哥說這是最後一回,裡頭什麼也沒有,就一個鐲子,說這個鐲子既然送出去便斷沒有再收回的道理,鳶姐姐,你···便收下了吧。”
紀鳶一愣,正要推拒,恰逢那霍元昭來了,遠遠的衝她們樂嗬道:“你們倒是挺能聊的,方才姨娘還問起你們呢,快彆聊了,跟我進去吧。”
如此,紀鳶不好在推脫,隻得暫且將荷包塞進了袖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