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炎跟著看了眼,就知道為什麼,和林渡搭戲那位表現不行,沒演出糾纏感,有狠無愛。
監製在旁邊站著開玩笑:“這還不如我們駱總親自上。”
駱炎“嗯”了一聲:“也不是不可以。”
監製:???
導演:???
嗯……這麼一說。
拍這部電影的導演也是個敢想敢做的人,駱炎說可以,他就真的讓燈光師打了光,架上機器真的給安排上了,也沒有大張旗鼓,隻開了兩台機器,打光也隻打了部分景,算是找找感覺。
剛卸了妝的孟影帝也被喊過來,神色有些不虞,他一個影帝,看圈外人在他麵前演戲,這不是鬨笑話嗎?
前麵醉酒扶過去的戲份不拍,直接從林渡被發現開始,林渡沒有換戲裡的服裝,妝也卸了,在鏡頭裡還是清越的模樣,孟影帝在監視器前麵看著林渡的臉,不得不承認這張臉確實優越。
林渡小心地打開了櫃子,從裡麵翻出一大摞信件。
桌上點著蠟燭,燭火跳躍就像林渡緊張的呼吸。
有人從背後摟住了他,滾燙的氣息帶著酒味噴灑在臉側:“你就這麼著急讓我死嗎?”
鏡頭裡的林渡眼睫輕顫,手上的信撒了一地。
旁邊看著的人跟著緊張得屏住呼吸。
駱炎直接掐住林渡的腰,攔腰抱住往床上摔,開始是帶著狠勁的,最後林渡整個人落下的時候,左手卻下意識墊了腰,整個人跟著往前傾,連帶著絆住凳子,唇狠狠磕到林渡的肩膀上。
翻飛的呢子大衣飄起落下,落到林渡腳踝上。
昏暗的房間裡麵,光線都是落到林渡身上的,象征著光明的化身。
紅燭帳暖,唱片機放著不知道哪兒的靡靡之音,兩個人的呼吸聲糾纏,駱炎低低笑了一聲,左手撐起來,另一隻手抓住林渡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說:“要死那就一起死。”
後來他看著的這個青年死了,死在了侵略軍的刀下,他沒能趕過去。
他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幾十年裡,隻有這個青年入了他的眼,侵了他的心,他卻連青年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隻能在雪天裡,一手一手從屍體堆裡麵,挖出他。
親手將他埋葬,然後轉了立場給他報仇。
他這一生,不是什麼好人,沒做什麼好事,都是報應。
怎麼就不能,多給我一個選擇,哪怕是,拿我的命換你的命。
導演深深歎了一口氣:“好,停,過!”
有旁邊看過原著的工作人員,跟著哭了,這大過年的,真是虐啊。
孟影帝這時候才回神,他不敢置信了片刻,剛才他竟然看進去了,感悟到原著裡想表達的思想,家國情仇和宿命糾葛。
他也不是真的心胸狹窄,眼神複雜的看了聚光燈下的兩人,這會兒拍完,林渡迅速出了戲,駱炎給他披上襖子,應該是說了一句什麼,駱炎唇角抬了抬。
相處模式很自然,他演了不少戲,一看就知道兩人不是演的。
導演很激動,說就是這種感覺,惦記著孟影帝在場,又添了一句:“應該是林渡駱總關係比較好哈哈哈哈哈哈。”
整體劇組氛圍本來也不錯,今晚上又是除夕,吃了駱炎帶來的湯圓盒飯和奶茶,身體都熱了,情緒也不錯,很多人一邊說一邊唱歌,唱新年快樂。
有人把紅色的紙剪成碎屑撒了撒,年味兒突然就濃鬱起來。
林渡說了一聲新年快樂,導演監製,旁邊的孟影帝也跟著回了句新年快樂。
從這地方開始,大家互道新年好,離家近的趕著回家,劇組裡給每個人都包了紅包,駱炎也包了。
給紅包的就是老板,比較活潑地會說:“駱爸爸新年快樂,林老師駱總百年好合。”
有人下意識就接了一句:“早生貴子。”
林渡乾咳兩聲,說這句話的小姑娘馬上偷著溜走了。
兩人走出片場,駱炎才慢悠悠地提起來:“想好生幾個了嗎?”
林渡:……
林渡轉移話題:“駱先生不吃醋了?”
眼裡有揶揄。
駱炎挑挑眉,看著鉛灰色開始落小雪的天,心中確實平靜了,他們隻能看,你整個人都是我的。
林渡笑著牽住駱炎的手,冷風細雪,他問駱炎:“殺青時候駱先生來嗎?”
駱炎側身,看到林渡笑得極開心:“到時候有驚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