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嗎？”唐遠博看向旁邊的阮雪婉。
阮雪婉回頭, 眨眨眼睛：“喜歡歸喜歡，但是這樣的寶物應該留給真正懂得它價值的人, 而不是把它當個擺設的人。我就是純欣賞，就像是欣賞一件首飾。”
唐遠博聽她這樣說，放棄了拍下來的心思。
宋柏菘心情複雜。
他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阮雪婉。明明他們幾年的夫妻，怎麼比陌生人還不如？
阮雪婉的眼神很沉靜，沒有什麼雜質。她說話的時候很認真, 可見這是她內心的想法。
艾明雅也不會拍下來。硯台這樣的東西對她來說沒有價值。還不如把銀子留著拍賣後麵的東西。
她知道宋柏菘是不會給她銀子的。今天所有的花費都是她自己賺來的。她不用像其他女人那樣依附於男人生活。憑著這一點, 她就比她們強多了。
在艾明雅看來，哪怕到了古代, 她也是個憑自己本事吃飯的獨立女性。而其他人就是男人的附屬品，一點意思也沒有。這其中也包括在那裡炫恩愛的阮雪婉。
“拍賣底價是一萬兩銀子。”
“兩萬。”
“三萬。”
“三萬一千。”
“三萬五千。”
拍賣聲此起彼伏。最終被一個文官拍下來了, 價格為五萬兩銀子。
“第一件拍賣品就是五萬, 後麵豈不是要挖空家底？”身後的貴婦人說道：“張大人也是的。平時出門吃個飯也舍不得，今天居然拿五萬來買這個破東西。張夫人上次和我們喝下午茶，穿的還是去年的衣服。”
“張大人平時兩袖清風，還以為過得很拮據。結果拮據的隻有張夫人而已。瞧他能拿出五萬兩，可見也有錢。”
此時那個被人們議論的張大人顫抖的接過硯台, 然後對榮王說道：“殿下, 可否用古董抵押？”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他的妻子張夫人也在場，現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剛才就對他說過不要拍, 他偏不聽。現在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銀子。
艾明雅站起來, 說道：“張大人, 五萬兩銀子我借給你。”
“……”眾人又看向艾明雅。
宋柏菘的臉色都青了。
阮雪婉麵露奇怪的神色。
這個艾明雅的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雖然她不認識這個張大人, 但是從那些人對他的評價就看得出來是個老學究。這樣的人最嚴謹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對他這樣的話，那不是在說：張大人，我知道你沒錢，不過本夫人有錢，我就大發善儘借給你好了。
這種老學究最好麵子了。艾明雅表麵是在幫他，其實根本就是在得罪他。雖然隻是一個低品的文官，但是要是被他抓到機會，必然會讓她跌一個大跟頭。
艾明雅發現所有人都看著自己，臉上浮現得意的神色。
她就是這樣善良，是不是被她迷住了？
阮雪婉揉了揉額頭。她真想提醒這位‘老鄉’，彆再丟人現眼了。就算是女主，也不能亂來啊！
唐遠博摸了摸阮雪婉的頭發，輕輕地說道：“幸好你的腦子是正常的。”
要是娶這麼個媳婦回家，那才是災難。
唐遠博看向宋柏菘，不由得同情起來。
“宋相，尊夫人還真是熱心腸。”
“將軍謬讚了。”艾明雅揚起燦爛的笑容。“我最喜歡幫助彆人。隻要能夠幫到彆人，我就高興。”
宋柏菘嘴角抽了抽，壓低聲音說道：“閉嘴！你給我坐下來。”
艾明雅愣了一下，不悅地說道：“為什麼讓我閉嘴？我說錯什麼了嗎？我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給你爭麵子。”
“你不要做丟人現眼的事情就行了。本相的麵子用不著你來爭。”宋柏菘臉色難看。
“反正我做什麼你都不喜歡。你這是還忘不了以前的夫人吧？現在她就在這裡，你把她搶回去啊！”
莫名其妙中槍的阮雪婉：“……”
莫名其妙被戴綠帽的唐遠博陰惻惻地看向艾明雅：“丞相夫人是把本將軍當作不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