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澤沒有想到宋明理身體那麼弱,竟然死了。
他的計劃被破壞了。
蘇慢慢的真實身份依舊沒有得到解答。
“二公子,不好了,公府門口出事了。”陸錦澤的貼身小廝吳安急赤白臉地奔進來。
榮國公府門外,周嬤嬤哭著喊著要榮國公府賠她兒子性命。
說如果不是榮國公府把他們母子兩個趕出去了,他們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周嬤嬤跪在地上鬼哭狼嚎。
她身後的板車上裝著身蓋白布的宋明理。
周嬤嬤當時見兒子得了花柳病,便出去給人洗衣服掙錢,要給兒子治病,哪裡想到回來的時候兒子就沒了。
周嬤嬤一時接受不了,思來想去,若非當時榮國公府將他們母子二人趕了出去,她兒子也不會死!如此,這口鍋就被腦子有坑的周嬤嬤扣在榮國公府的頭上。
“幸虧這周嬤嬤不知道是您又替宋明理找院子,尋醫士的,不然這口鍋非得扣您頭上來不可。”吳安一邊複述著外麵的情況,一邊慶幸。
可陸錦澤卻知道這宋明理為何而死。
是藥下猛了。
得虧這周嬤嬤糊塗,不然這事若追究起來,也是個麻煩。
事情鬨得不大好看,榮國公下朝回來的時候正被那周嬤嬤發了瘋似得抱住了腿,身邊人好一頓拽才把周嬤嬤給拉開。
為此,榮國公發了怒,讓榮國公夫人趕緊將這件事處置了。
榮國公夫人讓李媽媽拿錢把人打發去了。
李媽媽去了一趟後回來,麵露難色,“那周嬤嬤不識好歹,說她不是為了錢來的。”
“不是為了錢,那是為了什麼?”
“她說她兒子托夢給她,在地底下孤單,要找個人去陪他!”
“什麼?”榮國公夫人都被周嬤嬤這不要臉的程度驚呆了,“就她那兒子?嗬。”榮國公夫人用一個氣音完美的表現出了自己對宋明理的鄙視。
“母親。”陸錦澤突然打了簾子進來。
周氏看到難得出現的兒子,立刻喜上眉梢,“安隨?你怎麼來了?用過午膳了嗎?李媽媽,快去端給綠豆糕來,再沏一碗菊花茶。”
綠豆糕和菊花茶都是原主愛吃的東西,陸錦澤卻不喜歡。
這兩樣東西上來後,他連碰都沒碰。
“母親,我聽說周嬤嬤正在外麵鬨?”
“是啊,我正頭疼呢。”
“不如讓我來處理這件事吧。”
“你?這怎麼行呢?算起來這是內宅的事情。”
榮國公夫人不肯,覺得這種內宅女人家的事情不該由陸錦澤來管,他隻管自己的學業仕途就好。
“其實也不單純算是內宅的事情。”陸錦澤堅持。
周氏麵露難色。
“母親,我也該管管事了。”
“那好吧。”
周氏同意了。
臨走前,周氏想讓陸錦澤陪她一道用了晚膳再走,母子兩個很久沒在一起用膳了。
“下次再說吧,我還有點事情要忙。”
周氏臉上露出失望之色,突然,她想起一件事來,便叮囑陸錦澤道:“我聽說你最近跟那個叫江畫紗的丫鬟走得很近?”
陸錦澤愣了愣後道:“母親放心,孩兒都有分寸。”
“你是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了,隻是我看那女子生得狐媚,你若是真想要個,我挑一個乖巧可心的給你。”
周氏說完這話,陸錦澤腦中就冒出了蘇慢慢那張我見猶憐的漂亮可心小臉蛋來。
他彎唇笑了笑,依舊是那句話,“母親放心,孩兒有分寸。”
話罷,陸錦澤不耐煩地躬身去了,周氏麵露不舍,她總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從前與她還算親近,現在卻連話都說不上幾句。
李媽媽看出周氏所想,安慰她道:“夫人,二公子這是長大了,您該高興才是。”
是呀,現在的陸錦澤做事麵麵俱到,連榮國公都對他另眼相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隻等那陸硯安死了,這榮國公府的爵位,就非他兒子莫屬了。
陸錦澤一出榮國公夫人的屋子,就命人出去將宋明理的屍體抬了進來。
那周嬤嬤一看自己兒子的屍體都被抬進了榮國公府,當然要跟進去了,沒想到一進角門,就被人捆了個結結實實,嘴巴也塞住了。
“二公子,這人怎麼處置呀?”
“人關柴房,屍體燒了。”
“是。”
“唔唔唔!”
陸錦澤不管周嬤嬤悲愴的嗚咽聲,讓人徑直帶著離開。
等周嬤嬤被帶走,陸錦澤才抬手招來吳安。
“宋明理死了,周嬤嬤傷心過度,懸梁自儘,隨子而去,懂了嗎?”
“懂,懂了……”吳安斂下臉上驚色,不敢抬頭。
不知從何時起,他家二公子越發心狠手辣起來。
“去吧。”
此事他必須要處理好,省得日後出事。
宋明理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好歹是個秀才,而且也是人命官司。
必須斬草除根!
外頭鬨得天翻地覆,蘇慢慢這裡正在做瑜伽、敷麵膜。
地上鋪著厚實的被褥,她做了一個小橋拱起的動作。
三秒鐘後,她體力不支,倒了下來。
太累了。
劉耕田女孩選擇熱身結束。
反正這具身體才十六歲,她穿書過來之前可是已經二十六了,整整十年啊!賺翻了!
因為夏天悶熱,所以放了冰塊的屋子裡門窗雖開,但覆了一層極厚實的簾子,主屋內隻有蘇慢慢和陸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