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清泉早就聽到了裡麵的動靜,但沒有吩咐,他也不敢進去,聽容宴喊他,清泉趕忙走了進去,恭敬地對著容宴行禮,道。
容宴定定的盯著那桌上的奏章許久,才沉聲吩咐:“去給我尋兩個姑娘來。”
他就不信這個邪,他這麼君子端方的一個人會做出這等小人行徑來。
清泉不可置信的看著容宴,他家公子向來不近女色,之前夫人多次想幫公子納妾,公子都拒絕了,怎麼這個時候突然想讓姑娘來伺候了。
若非眼前的人就是他家公子,他都要懷疑他們公子莫不是瘋了。
“是,公子。”縱然有滿腹的疑問,清泉也不敢問出來,他低著頭就要出去跟夫人說。
誰知道還沒走幾步,容宴喊住他,“回來。”
他這是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好色之徒,這一刻,容宴第一次難以維持君子的模樣。
“你下去吧。”清泉有些好奇的看向容宴,容宴微微搖了搖頭,道。
清泉按下滿腹心思,隻能按照容宴的要求退下,他怎麼感覺他公子今天怪怪的。
但是轉而一想,每日朝堂都有這麼多的事情,他們公子說不定是在為朝堂事情擔心。
容宴再次坐了下來,微微闔上眸子,想讓自己冷靜下來,誰知這少女的麵容越發清晰。
他第一次見到淩姝,是在宰輔府,他其實從小去宰輔府的次數很多,但一般跟淩宰輔見麵是在書房,但很巧不巧的是那日淩宰輔在夫人張氏那裡,因為雪天路滑,淩宰輔讓人請他一起過去用膳,那時容宴還是少年,也沒拂了淩宰輔的好意。
誰知容宴剛走到宰輔府的過廊上,就看到一個巧笑嫣兮,依稀可看出花容月貌的小姑娘在那放風箏。
當時,容宴有些好笑,這誰大冬天還放風箏呀,可偏偏那姑娘玩的非常儘興。
“那是?”於是容宴就停了下來,問他身邊的侍衛。
侍衛隻朝那邊看了一眼,就道:“回容公子,這是淩宰輔家的二姑娘,姝兒姑娘。”
容宴便知道這是老師跟原配夫人的女兒,宰輔府的掌上明珠,淩姝。
“你是誰?怎麼還在這裡偷看,我還以為是哥哥呢。”小姑娘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她輕輕的皺著眉,嗓音卻帶著甜糯,問。
容宴笑了一下,輕聲道:“我是容宴,你爹爹的學生。”
這一句話可不得了,隻見那小姑娘打量了容宴許久,吐出一句話:“你就是雲樂公主喜歡的人?”
容宴一愣,剛想解釋,那小姑娘卻直接跑開了。
此後數年,容宴跟淩姝見麵都秉持著“不熟”的態度。
姑娘家的小吵小鬨容宴從來都未放在心上,但到底是老師的女兒,平日裡容宴能護著還是護著,所以不管在何時,容宴都很縱容這姑娘。
但他喜歡的女子應該是溫婉端莊,與他一樣有才學,能夠執掌這國舅府的中饋,這小姑娘顯然就不合適。
想清楚了這些之後,容宴重新回了裡間。
“走吧。”容宴去內室洗漱之後,換了一身月色錦衣,雅然如風的走了出去。
“公子,您這是?”聽出容宴聲音裡還有不悅,下人也不敢過多的與容宴攀談,他小心翼翼的問。
容宴撫了撫衣袖,不疾不徐道:“去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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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東宮正進行廚藝展示,原本是先進行琴棋書畫展示的,但容宴沒過來,太子猜到他在處理奏章,就沒派人去打擾。
容宴來的時候,眾姑娘準備的膳食也被呈了上來,聽說是廚藝展示,容宴微微挑了挑眉。
“呈上來吧。”楚煜剛吩咐完,就看到容宴過來,他很高興的喚容宴過來,“子宴不如也嘗一下。”
這麼多秀女的膳食,楚煜就算每樣都嘗一下那都夠嗆,正好這裡就有一個人要來跟他分擔了。
容宴點了點頭:“甚好。”
少許,內侍們將姑娘家做的羹湯跟膳食都呈上來,每個膳食前麵掛著姑娘家名字的牌子。
楚煜作為太子,得一個一個嘗,他第一個拿的是沛國公家姑娘做的桂花糕和八寶羹。
容宴卻徑直拿起那碗馬蹄羹,誰知他剛準備喝,就聽不遠處一貴女大喊一聲,嗓音格外尖銳,“公子且慢。”
楚煜嚇得差點將手中的那碗羹湯扔了出去,而容宴則非常鎮定的看向那個貴女,問:“何事?”
“回太子殿下,回容公子,這馬蹄羹裡麵有毒。”那貴女直接朝楚煜跟容宴跪了下去,道。
一石激起萬層浪,眾人難以置信的看著容宴手裡的那碗馬蹄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