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難了。”張敘說。
“太難了。”許薄蘇接了句。
然後兩人對著傻笑半天。
“我吃完了。”張敘也躺下,腿搭在許薄蘇的腿上,忒流氓。
“不如這樣。”許薄蘇笑著把草莓抱到自己身上,感受他草莓帶給他的重量,踏實又安心。
“你把我當成你的被子嗎?”張敘趴著,臉蛋埋在許薄蘇的頸窩裡,呼出的熱氣讓人感覺脖子癢癢的。
“啊,”許薄蘇笑了起來:“我把你當成我的一輩子。”
“為什麼?”張敘咬了一下許菠蘿的耳朵,軟軟的:“我不覺得我有什麼好的,但你就是喜歡我。”
這是為什麼呢?
就因為那一晚,他們睡了嗎?
許薄蘇:“是啊,我就是喜歡你。”
原因……他對著張敘也說不出來,但是可以肯定,最初是見色起意沒錯了,因為人家長得好看,性格也帶勁,談個戀愛不是挺好的嗎?
他這種人,連繼承權都可以說不要就不要,情侶之間分個手又算什麼?
許薄蘇真沒特彆執著跟誰談很久這種問題,感覺到位了就行了,之前沒跟張敘談的時候他是這麼想的。
跟張敘談了之後……很多事情已經不受他控製了。
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還是分開吧。”張敘突然冒出一句。
“嗯?”許薄蘇倏然抱緊身上的人,表情稱得上有點驚慌。
“乾嘛?”張敘瞅他一臉花容失色,想半天才發現自己剛才的那句話有歧義,頓時好笑地道:“我說分開躺著睡,疊羅漢太熱了。”
“那你說清楚,嚇死人了。”許薄蘇鬆了口氣,但也沒撒手,轉了個身:“側著睡,爸爸。”
“看在爸爸的份上,”張敘摟著許菠蘿的脖子,完了湊上去,嘴角貼著嘴角:“開心。”
“嗯。”許薄蘇微笑。
“有個帥炸天的兒子。”張敘說完。
“彆順杆爬。”許薄蘇又笑了笑。
“哼。”張敘靠著他,閉上眼睛入睡。
許薄蘇到點去上班也沒吵他,下午五點半接他一起回家。
失業人士在小房間窩了一下午,也不全是睡覺,順便還思考了一下人生。
不去做暑假工,難道就每天在家吃喝玩樂打遊戲嗎?
也不一定,可以練練筆頭,用身邊的素材學習一下怎麼寫采訪稿。
這麼一想,張敘覺得自己挺牛逼的,周邊的素材,財閥大少爺有吧,好幾個,大明星有吧,自己的爹就是,隻要他肯開口,彆的明星也能采訪到。
試問哪個剛畢業的新聞界小菜狗,用得起這麼豪華的素材?
但無論張敘怎麼安慰自己,失業的小情緒依舊繚繞心頭,看來需要一定的時間去撫平。
那天後,張敘在家過起了無業遊民的生活,一晃眼就過去了五天。
不過也不能這麼說,他本身就還是個學生,不上班也無可厚非。
每天許薄蘇一下班就回家,做好飯兩個人一起吃,然後他拉著張敘去公園散步,吹風,調節整天宅在家裡的心情。
這天晚上從公園回來,許薄蘇想起那隻被張敘藏起來的芒果,有點不詳的預感。
果然拿出來打開一看,芒果表皮黑斑點點,要扔的節奏。
“太慘了。”許薄蘇感歎著把爛芒果扔了。
可是他擔心張敘會心情不好。
想了想,許薄蘇出去了一趟,在水果店買了一隻差不多大小的回來,用塑料袋捆好放回米缸裡。
“草莓,你不看看你的芒果熟了沒?”他推開書房的門,看了眼正在奮筆疾書的青年。
“操,你不說我都忘了。”張敘丟下鼠標,跑到廚房打開米缸,把不記得多少天前放下去的芒果拿出來。
還成,聞著味道可以斷定這是一隻甜甜的芒果。
“怎麼樣?”許薄蘇跟了過來,眼底帶笑。
“熟了。”張敘嗅了一下香香的大芒果,交給許薄蘇:“切芒果的任務交給你,OK嗎?”
許薄蘇接過芒果:“嗯,等我十分鐘。”
“謝啦,家養小精靈。”張敘抱著許薄蘇親了一口,飛奔回書房繼續努力。
被留在原地切芒果的男人勾了勾嘴角,心裡一片柔軟憐愛,因為他草莓真的……傻得可憐。
切成丁狀的芒果,放進透明的沙拉碗,加上牛奶,滿滿的一大碗。
“這麼多?”張敘把椅子拉出來一點,跟許薄蘇兩個人,一人一隻調羹,你一口我一口:“明天去乾嘛?”
“陸凱在郊區弄了個聚會,”許薄蘇說:“我們去蹭吃蹭喝。”
“凱哥的聚會?”張敘頓了頓,用手背擦了一下嘴:“那,肯定不少人吧,我能出現嗎?”
“為什麼不能?”許薄蘇看他,喂了他一口厚厚的果肉:“如果我刻意把你藏起來,那也一定是為了保護你,而不是害怕彆人知道我跟你在一起。”
“彆。”張敘打斷他說:“打著保護我的旗號把我藏起來這種事我已經受夠了,你不需要再給我添堵。”
“好。”許薄蘇好像知道他在說什麼,但也沒說什麼。
張敘家的那些事,他處理不了,至少目前來說。
“嗝。”吃了一會兒,張敘打了個飽嗝兒:“我好像有點飽了,最近吃東西總是這樣,是天氣太熱的原因嗎?”
“怎樣?”許薄蘇也不吃了,把沙拉碗放到一邊。
“有點食欲不振。”張敘隨便形容了一句,動動鼠標繼續乾活。
並不知道許薄蘇因為他一句食欲不振,上網查找起了做開胃菜的方法,打算這個周末研究研究。
“你在看什麼?不工作?”張敘偶爾探頭看了看,發現許薄蘇竟然在摸魚。
“天天工作,”許薄蘇說:“有意思嗎?”
張敘還能說什麼,當然是給他一個大拇指。
沒看多久,許薄蘇合上電腦:“不看了,睡覺去吧?”
張敘的眼睛還是看著屏幕,問了句:“動詞還是名詞?”
“明知故問。”許薄蘇看了下時間,才九點出頭,這麼早不是動詞還能是什麼。
“昨天也動詞,”張敘齜了下牙,一副難受的樣子:“讓我歇歇行嗎?吃不消。”
“你是在誇我嗎?”許薄蘇笑著靠過去,親了一口那片昨晚被他憐愛過的耳朵:“二十啷當,新婚燕爾,床沒被折騰壞就已經不錯了。”
“你要臉嗎?”張敘臉皮發燒,想不通這人是怎麼一本正經地說騷話的。
“走,行不行?”許薄蘇抱起張敘去隔壁。
“你他嗎都直接把我扛走了,”張敘渾身燒起來般說道:“還假惺惺問我行不行,你個大流氓,許薄蘇。”
“不是的。”許薄蘇認真辯解:“你說真的不行我就……憋著。”
“那憋著。”張敘立刻說。
然而許薄蘇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可憐兮兮起來,偏偏張敘信了他的邪,跟他愛了一次又一次。
總之,兩個人都挺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