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蕭用眼神詢問大家還有沒有意見,見所有人沉默,隻當他們默認了這個安排。
至此,明天的事算是都安排妥當。
兩隻螃蟹下肚,沈蕭終於感覺自己肚子裡有了點東西,螃蟹腳的殼她都一並嚼碎吃了,就當是補鈣。至於蟹蓋,連同其他人丟的,她全搜集了來,放到了一邊。
“這海螺肉好肥。”吃完螃蟹,大家轉戰海螺。螃蟹看著很大,肉從殼裡扣扣搜搜下來,就一小口。海螺相對螃蟹來說,肉就要厚實很多,“不過這東西怎麼吃?”
他們大多都是內陸人,對海螺的了解都隻存在於視頻和圖片中。
“隻吃上麵的肉就行了,就和吃螺螄一樣。”方明雪道,她就是這麼吃的。
芳芳沒回話,而是看向沈蕭。
沈蕭見狀,拿起一隻海螺,用竹筷子插進海螺肉裡,輕巧一旋轉,整塊海螺肉就被拉了出來。
這海螺肉確實挺肥,沈蕭將下半身的黑褐色部分摘了下來,“這是苦膽,不能吃。另外你們捏一捏肉,那個硬塊是肝,也不要吃,擠出來就行。”她說話的同時,海螺褐色的肝臟也被擠了出來,“除了這兩個,現在其他的都是能吃。海螺最下麵的是它的黃,吃的習慣的話,會覺得味道挺香。”
說完,她一口將海螺肉塞入嘴裡,柔韌彈牙的海螺肉吃起來沒有蟹肉香,但這分量卻讓人十分滿足。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一起。方明雪撇撇嘴,但也還是按照沈蕭說的,不再像之前那麼“浪費”。
這次的海螺收獲不錯,一人分到了四個。四大塊海螺肉下肚,這幾天餓得縮小了一大半胃的幾人,頭一回有了快吃飽的感覺。
“好飽。”吃完海螺肉,大家再喝一大口蒸餾水,就著這海風明月,無不發出了滿足的歎息。
“希望以後天天都能這樣吃飽。”芳芳對著月亮許願道。
“同希望。另外這蛤蜊什麼,以後還是養養吐完沙子再吃吧。今晚上的那些,一口下去一嘴的沙子。”英子打著哈欠道。
“那回頭我們挖個坑試試。”
吃飽喝足,胃變得充實後,瞌睡也就漸漸上湧。
臨睡前,沈蕭再次用竹炭漱了口,然後再在沙灘上挖了個坑洞,然後把死魚放了進去。螃蟹對這種腐肉最喜歡,具體能不能抓到,就看明早的了。
次日,沈蕭一睜開眼就去檢查昨晚上的坑洞,她將罩在洞口的芭蕉葉一揭開,好家夥,十幾二十隻沙蟹團在坑裡,昨天的死魚已經被它們吃的差不多了,這會兒都在努力往上爬,不過洞口有點深,它們上來了就會掉下去,到現在都沒幾隻能逃掉。
“早餐有了。”沈蕭招呼人來一起把沙蟹撈起,一隻雖然比硬幣隻大一點,但靠這數量也算能填點肚子。
洗乾淨蟹,往火上一烤,早餐解決。
用過早飯,六人按照昨天的安排,都該乾嘛乾嘛去了。值得慶賀的是,英子終於恢複,雖然身體還是很虛,但這種環境下,也隻能是慢慢養著了。
林子裡不知名的蟲子多,沈蕭領著小雲用海水和成稀泥,將泥巴塗抹在裸露的皮膚上後,這才拿著棍子和竹製水杯一同進去了林子裡。
找水的那天她一心想著水,沒怎麼仔細注意過島上的植物。現在專門來看,漸漸的還真讓她發現一些有用的東西。
比如前麵那從長在石頭縫下麵的草,就是前胡。沈蕭摘了一片葉子放入嘴裡,果然是風油精的味道。除卻前胡,她還找到了土大黃。如果誤食東西輕微中毒,就可以用這個煮水解毒。
小雲不懂這些,她見沈蕭摘葉子嘗味道,還提醒道:“小心有毒。”
“沒事,這是中藥。”沈蕭道。
“你怎麼什麼都懂?”
“這都是鄉下常見的草藥。以前我跟著師傅去鄉下找食材,有些野菜就是既能吃又能入藥的中藥。我們做廚師的,雖然說把菜做的好吃很重要,但有些食材的特性還是也要知道的好。”這些都是師父訓練她的基本功,誰能想到有一天她會靠著這些知識小心翼翼地活著。
“那這兩樣能吃嗎?”小雲一想到吃的,嘴裡就忍不住有口水分泌。這和嘴饞無關,主要是人體實在太缺某些元素,分泌口水是一種本能。
“吃是能吃,但味道不好。”沈蕭將嘴裡的前胡吐了,“這島上能長出這些,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東西,我們再找找。”
在又發現了一叢費菜和一株無花果樹後,沈蕭突然在一處陡坡前發現了一株寬葉植物。這植物就葉子的形狀而言,很像滴水觀音,但沒有滴水觀音那麼漂亮。
“這不會是芋頭吧?”沉默如小雲,這會兒也驚喜地叫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