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空裡, 對於沈蕭來說,隻有兩件事最重要。一是積分,二是虛空核心。其他的, 通通都是浮雲。
她會和老太太來到上麵, 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尋找到通往地麵的途徑。現在看來, 她還算走運,似乎一上來就碰到了第一個機會。
“在看什麼。”老太太見她沉思不語, 用手肘輕輕撞了撞她,“我們要見的人到了,待會兒他應該會過來。”
聞言,沈蕭將心思從隔壁兩人身上收了回來, “好。”
大約是老太太輩分太高的緣故, 從剛入會場到現在, 前前後後已經來了好幾撥人向老太太問好。所以她說那人會過來,沈蕭也不驚訝。
和老太太說的那樣,很快的, 就有一六十多歲但精神很足的老者走了來。他先是和老太太寒暄了幾句,接著就將目光落在了沈蕭身上,道:“這位就是傳聞中您的乾孫女?”
“我哪有這麼好的福氣。”老太太擺擺手,“旁人不知內情, 胡亂揣測, 怎麼你也來湊這個熱鬨。”
老者嗬嗬一笑,“這不是要先確定某些傳聞是否真實嘛, 畢竟我得到一些消息, 說是您帶來的這位後輩似乎來路不明。您也知道, 越是過年我們就越不能出差錯。”
“得了, ”老太太哪還不知道是有底層的人給他報信, “我既然敢帶來,就有底氣保證她不出問題。”說著,她環顧了一下周圍,“我們去旁邊坐坐?”
老者不想與麵前的鐵娘子為敵,不然他也不會當麵說這些話,“看來您今晚會出席這次年會,主要目的是為我而來了。”
“知道就彆說那麼多廢話,我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我們早談完早回家。”老太太道。
他們兩個去邊上坐,沈蕭自然是不好過去的。她很有眼色地主動提出去旁邊逛逛,把空間留給他們。
“去吧。”老太太目送沈蕭走遠,又看了看遠處紮堆的年輕人們,才對老者道:“聽說孫大廚最近病情又加重了?”
孫大廚是負責元首日常飲食的總把手,同時也是國會宴席的主要負責人。在過去的三十年裡,基本所有重要場合的國宴,都是他一手主導。隻是歲月不饒人,機器永久了都會壞,更何況是人。再厲害的人物,都避免不了遲暮。
“嗯。”說到這個,老者麵上也有一絲憂色,“據說之前膝蓋就已經疼得走不了路,勉強又支撐了半年,現在是被強製養著才算情況好點。年後就要開十一國會議,現在總秘書長愁的頭都快禿了,其他的還好說,國宴這一塊,想找個新的負責人太難了。”
孫大廚家學淵源,再加上和王老太太一樣,也是經曆過動亂,從地麵搬遷下來的人。有前人積累,再加上自己也見識過,廚藝一直都是華國頂尖。可下麵的小輩卻不同,生下來就物資匱乏,很多東西隻聽過沒見過,眼界斷層,水平自然也就跟不上。
“新負責人肯定是從孫大廚的徒弟裡選,我比較在意的是,沒了孫大廚的國宴,水平會不會下降。”
“這要能保證不下降,總秘書長也就不會這麼愁了。”老者苦笑道,“不瞞你說,總秘書長都想去借廚師了。”總秘書長是元首的大管家,這事如果出了差錯,總秘書長估計就要拎包回家了。
所謂借廚師,自然是從那些養著廚師的大家族中借人。
“哦?”這可就正中老太太的下懷,“我也不瞞你說,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推個廚師上去,解解總秘書長的燃眉之急。”
“你有廚師推薦?”老者有些意外,老太太可不是沒什麼見識的人,她都推薦的廚師,水平不說頂尖,那絕對也差不了。
“當然。臘月二十九是我九十八歲生辰,到時候你來了就知道了。”老太太道。
老者知道她邀請自己去,是有讓自己去把關的意思,“這沒問題。”答應下來後,他旋即又想起一件事,“可我記得你五月份不是才過的生?”
“我九十八歲的提前過不行嗎?”
老者:“……”
目的已經達到,老太太也有些累了,“這年紀大了,精神就有些不好。我就先回了,我們臘月二九見。”
“好。”
在老太太走到沈蕭身邊時,沈蕭正在品嘗年會上的食物。
“好吃嗎?”老太太見了,笑問道。
沈蕭放下刀叉,“還不錯。”雖然沒有她以前吃到的精致,但能用魚肉做出這麼多不同的料理,可見年會的廚師也確實花了不少心思。
“我還以為你會和其他年輕人認識一下。”老太太狀似無意道。
沈蕭看了眼遠處的同齡人,隔著這麼遠,她時不時能感到那些人在看自己。可每次自己回望,對方又將視線挪開了。這種被偷窺的感覺,令她不是很舒服,不能說不友善,就是有種怪異感,“圈子不同,還是不硬融的好。”
“也是。”老太太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自家的晚輩,道:“我們回去吧。”
“現在?”
“嗯,我有點累了。”
“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