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房,有不錯的收入——雖然不穩定,但到了她這種程度,真是隻要不偷懶,一定數目都是能保證的。雖然沒車,隻是覺得沒必要,想買的話分分鐘就可以買一輛——她甚至都有牌照,早年劉靈以她的名義弄了個號,當時就說好了,她什麼時候買車,這個號什麼時候給她掛回來——她和吳鈞婚後,也真的掛回來了。
而且她還要身材有身材,長相也許不是特彆出色,但絕對拿得出手。
而反觀他,三十五六的人了,說出來是什麼都乾過,其實是什麼都沒乾成。
住的條件是不錯,但是住在親戚家裡的,親戚什麼時候收房,他什麼時候走人,父母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退休人員,存的那點錢也讓他早年做各種嘗試折騰沒了。
就這他還劈腿?
這是腦袋被雷劈了吧!
後來她再想這個事,就覺得自己當時腦袋不正常,怎麼會看上那麼一個人?還把什麼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都給了他?
這事說出來有些幼稚,而且她這麼大年齡了還講究這個也有點羞恥,但她早先真沒談過男朋友,真的就想遇到一個一生一世的人,然後就這一個的!
後來她也會忍不住想,如果她早點遇到吳鈞,那這些很有紀念意義的第一次就都是同他在一起了。
吳鈞就安慰她說沒事寶寶,咱們就當大家都是第一次。
她說這事怎麼能就當呢?何況就算假裝也是她這邊比較虧,她這初戀就談了兩個月,真是還什麼都沒發生呢,就結束了,而吳鈞呢,談了五六年,那是什麼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不過對這一點吳鈞從不承認,梗著脖子說沒有,結婚多少年了,還非要說自己是處男。
這個事,後來再說也不過是磨嘴皮子,但在剛分手的時候那真是傷心傷肺傷肝,還對愛情都有一種絕望,想著這輩子單身也不錯。
但實在不耐煩太後的囉嗦,就還是出來了。
那時候天冷,吳鈞穿了件很臃腫的衣服,後來他說是去朋友那裡幫忙抬東西了,特意穿了件舊衣服。
這也就罷了,她對容貌一向不是太在意——特彆是男人的,她總覺得,男人嘛,關鍵是要靠得住,長什麼樣子不重要,後來她才知道這個觀點很有點自我蒙蔽的意思。
形象也許不是最重要的,但它絕對重要。
不過那時候她沒相中吳鈞,倒還真不是外形的關係,而是吳鈞還帶了人過來,吳鈞解釋是,他那些朋友也想認認這個婚介所——是的,他們還是婚介所介紹的。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家太後就給她在婚介所掛了名。
吳鈞說他帶那幾個人過來是認識地方,她當時卻以為是帶親友來看她的,當下就心裡煩了個半死。
婚介所下麵有個湖,那一天雖然冷,但沒有風,還有太陽,介紹人就讓他們下去溜達,她一路都想著怎麼把吳鈞給打發走。
但吳鈞卻看上了她,一路都表現的很活躍,過後還非要把她送回家。
很多事情,就是巧合。
她這回去過個年,她家老太太算是逮著她可以訴苦了,天天是說老馬家的各種針對她的雞毛蒜皮,好像所有人都對不起她。
如果是真的也就罷了,那沒的說,她也算是有點能力,直接把老太太帶回帝都拉倒,但她在旁邊看著,覺得真有很多是老太太自己的腦補。
彆的不說,有一次老太太做個小手術,她趕了回來,就見那位馬先生真的是天天都守在床前的,各種貼心各種照顧,馬先生的兒女也都過來送了禮物錢。
還要怎麼著?
她就對她家太後說,彆要求那麼多,哪有什麼都事事順心的,大事上過得去不就行了?
她家老太太倒也不同她吵,不過繼續說——她聽的煩了,就說她要真不願意,那就同馬先生分開,得,這下太後不願意了,恨不得揪著她的耳朵罵。
她實在是無可奈何。
所以雖然不滿意吳鈞,但他約她出來,她也就都出來了,想著湊合過這幾天拉倒。
她也不白吃他的,他們可以AA或者輪流,反正都在帝都工作,就當多交個朋友得了。
而再出現在她眼前的吳鈞,就收拾的相當可以了,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他們第一次約會,他來接她,她問他上哪兒,他一笑,說:“跟哥哥出來,還能不管頓飯啊,你想吃什麼?”
話本身有點流氣,但他卻說的很豪爽,又帶了一點點寵溺,她不由得轉頭看他。
而之後什麼看電影啊,什麼玩遊戲啊,吳鈞都全包了,她想出錢都來不及,要求AA吳鈞是死活不願意,還說什麼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這些就該他來。
她聽了又是羞澀又是不好意思,想說他們還沒到那個程度,又有點張不開嘴,然後就在這種情況下被他握了手。
吳鈞很賊,那一天送她回去,對她說今天的月亮很好啊,她看了見果然明亮,雖然隻是個上弦月,卻很透徹,當下就附和的點點頭,吳鈞就說那為了這麼好的月亮握個手吧。
她傻乎乎的,就把手伸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