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清回去, 果然就沒有引起任何詫異。
黃曉梅現在同她熟了,見她拿了麻花,還說這麼近,不用巴巴的帶回來:“超市裡現在也能買到。”
“二姐, 你怎麼這麼掃興?”老四在旁邊吐槽,“這是人老六的一片心意。”
“我知道我知道, 我不是怕老六麻煩嗎?”
張雲清訕笑著說不麻煩, 洗了把臉躥回自己的鋪子上,拉著被子蓋著頭。
也沒有人奇怪,她帶了一天團,就算是短途,也必然辛苦, 怕影響她休息,黃曉梅和老四還出去了。
之後的日子就是正常的上學。
三天假期一過, 整個學校都進入了期末的氛圍裡。
自習室圖書館開始難找座位,宿舍裡討論功課的也多了起來。
張雲清的成績一直不錯, 要說她參加工作這些年, 很多東西都該模糊了,但她後來的職業一直沒離開過文字, 本身自己又喜歡, 隻從理解的角度來說, 是比自己當年都要好上很多。何況是她這個學期,雖然也有逃課,卻要比上個學期好太多, 再加上有學生會的身份,日常學分也很不錯,倒不是太擔心
相比於她,劉靈就要有點為難了。
她成績一直不好不壞,沒掛過科,但成績全靠期末的時候衝刺,這一次她卻在熱戀狀態,張雲清經常能聽到她在那裡對著電話抱怨:“都怪你都怪你,時間都浪費了,我要學習了!”
然後再說五分鐘。
吃飯的時候對張雲清抱怨:“老六,怎麼辦?我這一次死定了!”
張雲清看著她,伸出手:“手機拿來。”
“乾什麼?”
“我幫你跟病毒分手。”
“老六!”
張雲清一笑:“掛科呢也無所謂,彆掛太多,要不病毒幫你找人都比較難。”
劉靈咬牙切齒,不過之後還側麵找病毒打聽了一下。
病毒同她正在熱戀,拍著胸脯告訴她沒問題,這一考完,他就去找孫振,務必保她及格。
他說的豪氣乾雲,劉靈卻真把心收了幾分,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自己丟臉也就罷了,怎麼也不能讓病毒丟臉了。
當然,考試是考試,工作還是要做的。
考試完就是放假,之後就是過年,張雲清同劉靈商量了一下,就弄了個“過年”的專欄。
介紹“年”的來曆習俗,各地習慣,各地過年時會吃什麼。
過年來曆什麼的,國內大多知道,不過對於習俗,很多人卻都一知半解,大家都隻知道自己的習俗,其他地方的就不是太了解,比如在資訊不是太發達的時候,北方人從沒想到南方大年三十要去花市!——完全是沒這個概念的。
南方對於北方的壓歲錢也是咋舌。
南方是有利是的,一塊兩塊的紅包滿天飛,北方這邊卻能一出手大幾百,當然,隻對小孩子,一般還要是近親。
這個欄目有趣新鮮又應景,引來了很多討論,流量著實漲了一波。
而老外們則對“年”的來曆什麼的比較感興趣,還很認真的在帖子下麵討論了“年”到底是一種什麼怪獸。
各種奇思怪想各種比喻,劉靈本來想去解釋的,被張雲清攔住了:“這是人家的樂趣,你讓他們想唄。”
“啊,但咱們不要告訴他們什麼是對的嗎?”
“咱們有說啊,但他們就要聯想,管咱們什麼事?”
劉靈迷迷糊糊的,張雲清笑道:“這樣才有流量。”
事實也的確如此,老外們爭論,後來國內也有人參與了進來——此時上網雖然已經開始低齡化,但還是以大學生為主,特彆是這個論壇本來是技術宅們的聚居地,這些人現實生活裡也許幾天說不出一句話,二次元卻是各種縱橫。而且多多少少都懂點英文,說也許不行,文字卻玩的很不錯,此時見老外這麼不靠譜,立刻就有上去做教導的,然後還有做教導的教導的,你來我往,很是熱鬨。
然後,在他們要考試的前一周,帝都報紙上就給了一個豆腐塊的報道,大概就是說某論壇引領中國風,中國年讓老外癡迷什麼的。
內容不多,卻是正兒八經給了他們篇幅,有論壇的名字,而且還是以誇獎的口吻說的。
二十年後,紙媒很有點半死不活,沒有外界支持,自己簡直有要活不下來的架勢,但此時紙媒還是王道,真是能被捎帶上一句話都是光榮的,劉靈特意買了個本子貼了上去:“老六,還是你能乾,果然讓他們爭爭就有成績了。”
張雲清揉揉鼻子:“你還是誇獎公關部吧。”
“咦?”
張雲清笑笑,二十年後哪怕紙媒風雨飄搖了,這種國家報紙也還是屹立不倒的,他們公司要想露臉,都必須要疏通關節的——那時候不是缺這個曝光,卻是需要這個身份的。這一次會有報紙報道,固然是他們真有流量,踩著了點,也真有老外感興趣,但,也真是人家公關部去疏通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總是好事,大家約定了等張雲清劉靈考試完喝酒。
劉靈更是興高采烈,想著就算張雲清早先惹著過李澤庭,這一次應該也算了。當然這話不能說,隻是道:“老六,你說咱們再多積累些是不是就能轉正了?”
張雲清一怔。
“我本來是沒想的,但上次病毒說了我才反應過來。咱們……連個合同都沒有啊。”
當時李澤庭那麼一說,張雲清那麼一應,然後就來工作了,都沒有想合同的事。
一來她們是兼職,在合同法裡都是那種簽不簽自己隨意的;
二來她知道李澤庭不會讓她們吃虧,也沒有太在意——劉靈對這事更不在意,她過去打的工,就沒有簽合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