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清對趙家是沒有什麼概念的。
上一世有趙家的時候,她的層次到不了那種程度,到後來她能稍微的碰觸到一點的時候,已經沒有趙家了。
但隻從趙家人過來的感覺、和他們談條件時的口氣,她就能感覺到一些東西。
不是盛氣淩人,更多的是一種從容不迫。
大概就帶著那麼一點,你們要是能接受呢,那就最好,不能呢,也無所謂的感覺。
她非常清楚,對方能有這種態度,隻代表了一件事,那就是底氣。
人家是不怕他們鬨的,不怕他們掙紮,他們真做了什麼,對人家也不算什麼,不過一來到底有點內疚——起碼表現出來的有那麼一點點。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能省事最好省事。
再有李澤庭葉敬當時的那個姿態,她不用知道那邊到底是什麼人,也知道絕對是龐然大物了。
雲騰當時的發展已經很好,但在對方那裡,顯然還是不行的。
選擇出國,她也是難過的。
她過去覺得自己同吳鈞的婚姻很好,已經是幸福。但這世上還有一種感情,也許不幸福,甚至是痛苦的,但你就願意撲入其中不想離去。
但成年人的世界,向來有很多,你也許不喜歡,卻不得不做的事情。
在她昏昏沉沉的那半年裡,總覺得每一次睜眼,都有可能會看到李澤庭。
像早先在醫院裡那樣,坐在椅子上,看著她。
但每一次都沒有。
後來想自己也是糊塗了,李澤庭既然同她分手了,那不把問題解決好了,怎麼會再出現?
不僅不會出現,甚至任何聯係都不會有。
意識到這一點,心也就沉了下來。
隻是偶爾看到下雪,看到落葉,會有些出神;
偶爾要自己看病吃藥的時候,會有那麼一點委屈。
然後,又有點失笑了……這算什麼委屈呢?不過是被寵過,然後有落差了。
一直到雲騰上市,而又沒有人找她的時候,才真的有些茫然了。
往好的地方想,是李澤庭還沒有把問題解決好,所以不好來找她;
往不好的地方想,那就是李澤庭真的舍棄了這份感情。
但也沒有什麼好怨好恨的,她自己做的選擇,自然要去承擔。
而且,到底是過了這些年。
這一次和李澤庭相遇後,她覺得這裡麵可能有什麼誤會,但也沒有去問。
後來相處的時間長了,則隱隱的有了某種感覺,不過到底隻是自己的猜測。
李澤庭看著她,慢慢的開口:“我……害怕。”
她拍了拍他。
“很多。”
她親了親他。
他沒有說他到底怕什麼,她卻能感覺的到。
他們最初在一起睡覺的時候,她這邊能動一下,他那邊就會下意識的收緊胳膊,要是把他的胳膊拿開,他立刻就會醒了。
一直到他們在一起一個多月後,這種症狀才算減輕。
而他們在一起呢,基本上就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有時候他會忽悠她,大多時候卻是隻喊666的。
而且不是那種反正也無所謂你說怎樣就怎樣好了,而是,你隻要高興就好。
他這種表現,她也就知道,他怕的那很多都是什麼了。
她不怕嗎?其實也怕,不過她是早早就給自己做了各種心理準備。這位大佬,恐怕是完全沒有的。
十年前他的狀態大概就是——你願意同我在一起最好;要是不願意呢,嗯,那我也要想法讓你願意了。
後來她想這事,大概就是……嗯,虧得李澤庭顏值足夠。
當然,這事是不能讓他知道的。
總之就是李澤庭被那麼一嚇,對養生有了切身的感受。
就對張雲清的這次聚會不是太放心,可張雲清很積極,他攔了一下沒成功,也不好再攔,隻是想到他們雲騰也有時間沒搞聚會了,也搞一次得了。
在同一個地方聚會,有什麼事也方便……同時呢,也避免劉靈再鬨什麼幺蛾子。
他早先可是聽猴子他們說過,劉靈有一陣沒少折騰病毒。
上一次聚會,病毒喝多了也是訴苦:“生老大的時候還好,生完老二,全天下的男人在她那裡都成了王八蛋。”
這一句一出,算是讓猴子那幫找到了共鳴,沒帶家屬的紛紛讚同,一個個都在那裡訴說起了苦難史。
他在旁邊聽了,有一些,真是猴子他們有問題;有一些,恐怕就是雙方都有點問題;而還有一些呢,就有那麼點偏激了。
他們的工作量在這裡放著,有的時候是真沒那個時間精力了,但他們薪水也足夠,這就需要雙方互相體貼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