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用“深沉而平靜”、“輕柔而憂傷”、“如深夜中的回聲”等詞句來描述薩克斯的特點,《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曲子裡蘊含的情緒,在薩克斯的演奏下,仿佛好像被壓扁、拉長了一般,如絲如縷,纏繞著人們的心懷!
雖然楊軼一開始吹薩克斯的時候,逗了一下兒子,但是他後來還是不忍褻瀆這段音樂,深情地吹奏著。
尤其是吹到“各自悲哀”這一句的時候,他用連綿悠長的顫音,將抬高的音調吹得如同電流一般,仿佛能擊穿人們的靈魂!
墨菲閉上了眼睛,沉湎在了薩克斯憂傷的樂聲中,可即便是閉上眼睛,已經迸發的情緒也無法壓抑,兩行清淚從她的眼角蔓延而下。
楊軼剛剛吹得身體仰起來,剛剛回過頭,便看到了這一幕。
什麼情況?怎麼就哭了?
楊軼連忙停下嘴,薩克斯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他關心地詢問:“老婆,你怎麼了?怎麼就忽然哭起來了?”
“該不會是被我吹的這個曲子給感動了吧?”楊軼還開起了玩笑,“我吹得有這麼好聽?這東西我可不算擅長啊!”
墨菲揉了揉眼睛,有些氣惱地看了看這個不解風情的家夥,她悶悶不樂地坐在那,蹙起的蛾眉、皺起的嬌鼻、微微鼓起的粉腮,寫滿了“我很傷心難受,等安慰”!
當然,墨菲的情緒來源,楊軼還是能大概猜得出來,他將薩克斯放下,坐到了墨菲身前的茶幾上,雙眼注視著她,溫和地笑道:“不是跟你說了,這些歌,都是我憑空想的,你不要胡思亂想嗎?它表達的不是我的真情實感,而是我為了寫傷感的歌,憑空構造出來的情感而已。”
墨菲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呢?楊軼有沒有變心,墨菲又不是不知道。隻是,她是一個在感情上很需要安全感的女人,腦袋裡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隻見她抿了抿嘴,帶著點鼻音,悶悶地說道:“我知道……就是,看了這些歌詞,腦子裡就忍不住想到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楊軼問道。
“就好像你喜歡上了彆人,就跟你這首歌寫的那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不愛我了……”墨菲說著,心一揪一揪地痛了起來,眼眶也是又變紅了。
楊軼瞧著心疼,索性坐到墨菲的身邊,大手一攬,將她抱了過來,抱到了自己的懷裡,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兩人這樣麵對著麵,離得更近了。
墨菲被楊軼鬨了個大紅臉,且不說剛才難受的情緒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現在她還扭頭看向呆在一邊嬰兒床裡的小曈曈,小曈曈正睜著大眼睛瞧著這邊的動靜,雖然被沙發扶手擋掉了一些視野,可是墨菲還是有些羞臊。
“兒子在看著呢!”墨菲羞嗒嗒地說道。
“彆管他!”楊軼伸手捏了捏墨菲的鼻子,笑道,“瞧瞧你,胡思亂想也能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是不是大傻瓜?你自己說!”
“你還欺負我!”墨菲發現拗不過楊軼,索性啥也不管了,流露出本性,一臉委屈地叫道。
“那裡欺負你了?”楊軼笑道。
“你擰我鼻子!”墨菲氣鼓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