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能夠趕回來,隻要他在外是安全的,便足矣。
秦玉樓懸著數月的心,總算是踏踏實實的落到了實處。
是想要等著他回來的,可這夜鬨騰至此,便是她不睡,肚裡的娃還得睡呢?
不多時,雙眼皮漸漸發沉,在新年到來之際,她總算是安心睡去,許是心裡的擔憂徹底消散了,這一覺睡得格外踏實,便是到了三更天四更天時,外頭鞭炮聲複又開始劈裡啪啦的響了起來,秦玉樓依然睡得格外香甜,難得身都未曾翻一下。
自然,戚修回來時,她也就不得而知了。
戚修是在天將要微亮時才回府的。
戚府的大門口掛著兩個大紅的紅燈籠,裡頭屋簷下,廊下皆是紅彤彤的一片,蠟燭燃燒了一整夜,此刻已經熄滅了。
許是因著昨夜守睡到極晚,此刻府中上下還尚且處在一片靜謐之中。
但這日乃是大年初一,戚家的族親一大早便會陸陸續續的前來拜年,已有主事兒的管事婆子率先起了。
戚修歸來時尚未驚動多少人,除了看門的小廝,便是霽修堂屋子外頭守夜婆子了,而屋子裡守夜的則是歸苓,自戚修走後,因秦玉樓身子日漸重了,芳苓幾個便在秦玉樓的床榻邊上搭了一座矮榻,每夜派人輪流守著,方便伺候主子用茶起夜。
以為世子半夜會歸來,芳苓未敢深睡,一整晚都隻合衣趴在床榻邊上眯了會兒,院裡一有動靜,芳苓便驚覺的睜開了眼,忙輕手輕腳的跑到門口將門打開了。
“世子爺,您怎麼現在才回啊?”芳苓忙壓低了聲音小聲招呼著,便立馬要去給
他端茶倒水。
戚修卻隻忙將手指壓在了唇邊,示意她動作輕些,隨即腳步未停,直接闊步往床榻方向走去了,微微挑開簾子往裡瞧了一眼,便見被子裡隆起了一團。
妻子此刻臉正微微朝外側躺著,睡得極為香甜。
許是床榻被褥裡暖和,隻見那好看的鵝蛋臉此刻被熏得微微泛紅,那飽滿赤紅的兩瓣唇瓣微微輕啟著,呼吸十分輕緩,微微起伏著。
戚修瞧著,原本微微僵硬著的臉瞬間鬆軟了,原本一直堅硬的心也隨著慢慢的融化了。
他隻忍不住想要立即掀開簾子,掀開被子躺進去,然而想要妻子向來的習慣,想到妻子之前的一臉嫌棄,戚修動作微頓,隻輕輕的將簾子落下了。
沐浴、洗漱。
儘管已有三日三夜未曾合過眼了,卻依舊耐著性子認認真真、乾乾淨淨的將全身
上下都洗了個遍。
甚至在丫鬟們一臉詫異下,隻隨口問了句:“夫人往日沐浴時撒了那些花瓣呢?”
芳菲愣了好一陣,才忙回著:“在在櫃子裡存放著”
戚修一臉若無其事的淡淡吩咐著:“嗯,取些來”
於是,芳菲懵裡懵懂的將秦玉樓平日裡醃製的乾花瓣給給世子爺取來,放到浴桶裡泡了一陣。
末了,戚修便又用匕首將兩腮、下巴處的胡子給刮了個乾乾淨淨、徹徹底底方才作罷。
待躺到被子裡時,此刻外頭的天色已開始有些灰白了。
戚修緊緊摟著妻子,覺得此刻前所未有的安寧。
雙眼一闔,立馬便睡熟了。
秦玉樓睜開眼時,感受到身後結實的胸膛、腰腹上有力卻特意放輕了的臂膀,耳邊熟悉的呼吸,及鼻尖熟稔的味道,嘴角微微勾起一道了然會心的微笑。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隨意亂動,就這般一動未動的窩在他的懷裡,等著丈夫自然醒來——
戚修不敢久睡,不過眯了一個時辰,便自動睜眼醒來了,眼還未睜開,身子便已感受到懷中的柔軟,隻下意識的湊了過去,腦袋直接埋進了秦玉樓的肩窩子裡。
雙手微微使了力,將懷裡的人緊緊摟著,直到觸及到秦玉樓那大肚便便的肚子,戚修一愣,隨即,雙眼嗖地一下睜開,雙手彈簧似的彈開了。
秦玉樓嘴裡輕笑了聲,大早上,聲音有些慵懶、有些嫵媚。
她隻有些費力的撐著身子微微轉了過來,一抬眼,便瞧見那個又黑又醜又陌生的
大北侉子已經不見了,而自己熟悉的丈夫回來了。
秦玉樓不由大為滿意,見丈夫臉上還有些呆愣,雙眼還有些惺忪,隻忍不住笑吟吟的直接湊過去往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夫妻二人之間,其實大多時候,是秦玉樓的臉皮比較厚的,她隻是性子懶,不愛鬨騰,但若真要鬨騰起來,便是連戚修也毫無招架之力。
當然,戚修在秦玉樓的“教導”下,很快便舉一反三,反客為主,反倒是輕而易舉的便將她給製住了,她咬他下巴,他便咬她的鼻尖,咬她的唇,咬她的舌兒,很快,秦玉樓便招架不住了,隻吱吱嗚嗚的開始求饒。
兩人親熱鬨騰了一陣,秦玉樓便頗有些驕傲的掀開了自個的衣襟,露出裡頭圓滾滾,白嫩嫩的大肉球給他瞧。
結果,戚修方一見到她腹前這顆肉球,卻陡然嚇了一跳,竟直徑翻身坐起來了,隻蹙著眉一臉擔憂的看著秦玉樓的肚子,許久,方沉聲道:“肚子怎地這樣大,會不會撐破了”